第247章 柔媚的蔣玉菡,無賴的賈環
鳳姐院兒。
酒足飯飽後,賈芸心想著要送薛寶釵回娘家。
所以沒過多停留,早早的告辭離開了。
平兒代賈璉送賈芸出府,到了門口,她開口說道:
「奶奶讓我帶話,璉二爺上午曾拐彎抹角,隱晦抱怨奶奶生不出兒子。」
賈芸點頭道:「看來先前她預感的不錯,璉二叔果然是有了別的打算了。」
「你回去跟鳳嬸嬸說,讓她別著急,該急的是璉二叔,他再糊塗,也會等到明年貴妃省親之後,才會攤牌。」
平兒嗯了聲,深深的看了賈芸一眼,小聲道:「我想去你家,天天想,日日想,總算是有眉目了。」
「呵呵,你呀……」賈芸笑了笑,揮揮手,轉身離開,並道:「早些回去,別在這兒吹風……」
平兒誒了聲,目送賈芸走遠,直到過了拐角處,見不到人了,才回賈府。
回到家。
薛寶釵和薛寶琴都已經收拾妥了。
賈芸坐著喝了幾杯熱茶,就帶著親衛將兩人送往薛府。
薛蟠他們早早得了信兒,將大門打開,迎接賈芸他們。
得知賈芸不會在這邊住,薛王氏倒是有些失落,揣抱著賈芸的手直嘆氣。
卻也知道他要去女方那邊充當門面,所以也沒有勉強。
不過薛王氏還是強留了賈芸,要他晚上吃了飯再走。
賈芸本想回去陪林黛玉她們的,可薛王氏開了口,又拉著他的手不放,沒辦法,賈芸就只能答應了。
晚上吃飯時候,賈芸、薛蟠、薛蝌三人一桌。
期間,薛蝌請求賈芸明年幫他找門差事,說他整天無所事事,閒得慌。
自打薛寶琴跟了賈芸後,她就回薛府和薛蝌坦白了。
薛蝌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感到十分慶幸。
想到梅家對他們不理不睬的態度,再看賈芸寵溺著薛寶琴的樣子。
兩廂對比,薛寶琴哪怕是與賈芸作妾,似乎都要比嫁到梅家強。
當然了,這也只是他沒辦法的往好處想。
薛寶琴都是賈芸的人了,木已成舟,他這當哥哥的還能阻攔不成?
對於薛蝌的請求,賈芸答應說要看情況,等明年再定。
見賈芸沒有拒絕,薛蝌就不再糾纏此事了。
冬天黑的早。
賈芸吃完飯出了薛府,天就黑盡了。
答應要陪尤氏,賈芸吩咐賈文琳帶著親衛回家,他自己則直接前往寧國府。
晚上,摟著身子柔軟,如香似玉的尤氏,賈芸折騰了大半夜,其中細節,妙不可言……
冬月初七。
按規矩,女方要提前一天置辦酒席。
賈芸一大早就收拾妥當,帶著家裡的女眷前往賈苓家裡。
他來的早,可是還有人比他更早。
族裡的族長和族老們,天沒亮就過來了。
薛家再怎麼說也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如今隨著薛蟠有了官身,薛家的社會地位更加不一樣了。
一介平民女子,賈苓能夠嫁給薛蟠,算是高攀了。
隨著賈芸的到來,賈苓家更熱鬧了。
賈苓家窮,房間少,地勢狹窄。
所以族人們就在離她家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提前幫忙搭建了草棚。
所有來客,女眷都去賈苓家裡,男人則全都前往草棚,自有人接待。
這次林黛玉沒有過來,在家留守。
她到底還沒嫁給賈芸,這種場合倒是不適合過來。
草棚中,賈芸被族人簇擁著,一路過去,寒暄不斷。
好多人都在感嘆,說賈苓這女娃命好,因為賈芸的緣故,得以嫁到薛家享福。
今天天公作美,久雪的天氣晴朗了,溫暖的陽光灑下,倒是應了個好兆頭。
賈芸前去和賈代令等人匯合,坐著喝茶閒聊。
隨著時間的推移,其他房的族長族老們也先後過來了,就連賈璉、賈寶玉、賈蓉也來了。
熱鬧非凡。
日上三竿時,賈苓的父親急得滿頭大汗前來找賈代令,說是沒想到今天會來這麼多的客人,家裡準備的席面不夠。
賈代令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
說白了,今天能來這麼多的客人,大都是看在賈芸的面子上來的。
特別是其他房裡的人,如果不是因為賈芸,來不了這麼齊整。
賈代令捏著鬍鬚道:「遇到凡事不要慌,席面不夠,就趕緊安排人採買置辦就是,急吼吼的像什麼話?」
「咳,老祖宗,說來丟人,家裡的銀子不夠使了。」賈苓的父親尷尬道。
雖說薛家送來許多彩禮銀子,可他都原封不動的給了賈苓,讓她帶去薛家。
辦酒席的一應花銷,也都是他以前到處籌借的,他想到賈苓出嫁,會來不少客人,卻也沒想到會來這麼多的客人。
賈代令聞言,側頭看向賈芸,其他事都好辦,唯獨銀子的事,他是沒辦法。
賈芸身上也沒帶銀子,空間裡倒是有大錠的銀子,卻不方便拿出來。
於是他連忙吩咐賈茗:「茗哥兒,伱回家一趟,去取二百兩銀子過來應急。」
賈茗得了吩咐,拔腿就跑。
賈代令微笑道:「賴皮狗跟了你幾年,倒是越發出息了。」
「呵呵,跟我沒關係,主要是苗嬸兒管得嚴,不管是讀書還是練武,茗哥兒稍微懈怠,苗嬸兒就棒槌加身,他不敢不努力。」賈芸笑著回道。
賈代令搖搖頭,說:「那只是很小的方面,說到底,終究要跟對人。」
正說著話,賈芸就遠遠的瞧見賈寶玉跟一男子,在角落裡拉拉扯扯。
他心裡略一沉吟,便猜測那男子應該就是忠順王爺駕前承奉的人琪官了,也就是蔣玉菡。
說來,這蔣玉菡可不是簡單的人物,雖然是個戲子,卻趟渾水趟得太深了。
這個人是忠順王跟前的男寵,暗地裡卻和北靜王有勾搭。
身為戲子,敢在兩個王爺之間遊走不定玩曖昧,這本身就是一件作死的行為。
可蔣玉菡不但敢玩,而且還玩得飛起,如今還要把賈寶玉拖到泥潭中。
任誰都知道,賈寶玉是榮國府的鳳凰。
把賈寶玉拖下水,就意味著把榮國府拖下水。
所以,蔣玉菡和賈寶玉認識和結交,動機不純。
這時,賈芸聽賈蓉在說,前不久馮紫英請了賈寶玉、賈蓉、蔣玉菡參加家宴,期間還有歡場女子云兒陪客。
「宴席期間,我見寶二叔和琪官上茅房久不回來,便前去叫他們,無意間看到他倆偷摸著互換了汗巾子。」賈蓉一臉壞笑道。
賈璉嘿嘿直笑,道:「真沒看出來,寶玉丁點兒大,挺會玩的嘛!」
賈蓉嘖嘖兩聲,道:「聽琪官說,他給寶二叔的紅汗巾子,是北靜王給他的,是茜香國女國王所貢之物,夏天繫著,肌膚生香,不生汗漬,端地是好東西。」
互贈汗巾子這件事情本身,就意味著兩個男子之間在玩曖昧。
賈芸聽著,默不作聲。
賈璉和賈蓉這兩個蠢的,賈寶玉和琪官之間互換汗巾子,兩人硬沒有發現什麼蹊蹺,只當是樂子看了,笑了,然後就過了。
他們卻不知道,忠順王正是通過琪官,開始擺明車馬對付賈府的。
要說忠順王跟賈府有沒有仇?
應該是沒有的。
可他為什麼要對付賈府?
因為忠順王也是勛貴一員!
不過他是代表新崛起的勛貴,想要擴張利益,就必要和四王八公這些老勛貴碰撞。
至於忠順王為何要從賈府入手,估計跟皇帝有關,也跟上次四王八公同聚賈府有關。
那他為何要從賈寶玉入手呢?
就算琪官將賈寶玉拉下水了,又有什麼好處?
其實對忠順王這些人來說,賈寶玉什麼的都不重要,他們只需要一個對付賈府的藉口罷了。
不找賈寶玉,他們也可以找賈璉,賈蓉等人。
既然如此,他們為何又要多此一舉?
當然是為了讓四王八公其他家族的人放鬆警惕,先可著賈府使勁兒褥。
先專攻一點,不但能讓皇帝看到他忠順王的態度,也能讓老勛貴其他家族暫時觀望。
畢竟,四王八公都是體面人,總不能為了一個戲子,就和新崛起的那些勛貴開戰吧?
顯然不會,四王八公這些人若真有那麼衝動,這些年也不會一天不如一天了。
賈芸洞若觀火,對忠順王他們的把戲看的一清二楚,卻也不好幫賈府做什麼。
因為與其說是忠順王要對付賈府,倒不如說是皇帝要對付賈府。
皇帝之所以要繞那麼大個彎子,是因為他還要臉,畢竟這些勛貴的祖上是為大周江山流過血的。
只要他們不叛亂謀反,皇帝就不能明晃晃的對勛貴下手,要不然就會讓人說他刻薄寡恩。
不過,那琪官卻也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了。
賈府再怎麼說都跟賈芸一個姓,讓一個戲子捉弄到頭上來,賈芸自然沒有不收拾他的道理。
「既然你喜歡搞曖昧,那就讓你曖昧到底!」賈芸心忖道。
不一會兒,賈寶玉和蔣玉菡臉色潮紅的回來了。
賈璉、賈蓉、賈薔等人都一臉壞笑的看著他們,因為周圍人多,卻也不好大聲取笑他們。
要說這蔣玉菡長得確實嫵媚溫柔,小臉兒光潔,肌膚白裡透紅,身姿柔軟無骨,一顰一笑,都格外勾人,與人交談時,隨機應答,很有禮貌,容易引人親近。
加上他又擅唱小旦,扮演未出閣的閨女少女,或大家閨秀亦或小家碧玉形象,十分在行,言行之間,或內向靦腆,或天真俏皮活潑,直把人往彎里掰。
賈芸看了他幾眼,暗想自己的計劃一旦實施後,憑蔣玉菡的姿色,怕是要迷死一大片的人。
「要是能讓賈寶玉娶了蔣玉菡,成雙成對,就更好了。」賈芸胡思亂想道。
很快,賈茗取了銀子回來,賈芸將銀子交給賈代令。
這些銀子可不是白給的,相當於是借給族裡,族裡又借給賈苓父親的。
之所以這樣麻煩,就是防備有些人起歪心思,想來賈芸這兒打秋風。
所以賈代令老早就把規矩定下了,不准用這些小事煩擾賈芸。
不一會兒,就有宴會總管大聲吆喝,說今天客人太多,將會推遲一會兒開席,希望賓客們都體諒一下。
這種情況也不只是賈苓家遇到過,很多人辦事時,也遇到過,所以大會兒都附和著說不著急。
「閒著無事,咱們來打葉子牌吧!」賈璉提議道。
賈芸搖頭回道:「你們玩兒,我在旁邊看著就成。」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的偏財運都比較好。
哪怕不用手段,也能輕易贏錢。
可他卻從不參與賭錢,這種事不管輸贏,都容易上癮,還是不沾為妙。
賈璉和賈蓉他們勸了幾次,見賈芸確實不想玩,於是幾個賈府子弟湊在一起,玩起了牌。
玩了不一會兒,賈環這狗東西沒有牌品,輸了銀子就直嚷嚷,揪著賈薔的衣領,讓他把錢還回來。
賈薔也不是好惹的,頓時和賈環打了起來。
兩人摔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滾兒,又掐又咬,旁人拉都拉不開,拉開了他們趁人不注意,又打在了一起。
最後還是賈代令看不過去,將兩人吼住了。
「這大喜的日子,你們想幹嘛?不想在這兒吃酒就滾蛋!」賈代令黑著臉道。
邊上的賈璉也連忙尷尬上前,拉住賈環和賈薔,周圍這麼多的族人看著,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別打了,周圍族人和賓客都看著呢!」賈璉小聲提醒道。
賈環和賈薔兩人互相冷哼一聲,梗著脖子,回去換衣服了。
賈代令不滿道:「現在的賈府子弟,怎麼都成這樣的貨色了?」
其他房裡的族老也都跟著看笑話。
賈璉和賈寶玉等人無地自容,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呆在這兒。
不一會兒,賈赦、賈政、賈珍等大房的族人來了,聽了賈璉的匯報後,都火冒三丈高,恨不能打死賈環和賈薔這個貨。
真是太丟人了!
賈代令倒也沒有追著不放,和賈赦等人碰面後,也沒有提起此事,倒是讓他們稍微鬆了口氣。
不過周圍其他房的族人,陰陽怪氣、含沙射影是免不了的。
可當著這麼多族人的面,那些吐槽的又都是長輩。
賈赦他們聽了後,也只能表示對後輩疏忽了管教,冷嘲熱諷什麼的都一應受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