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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柔媚的蔣玉菡,無賴的賈環

2024-08-06 23:41:20 作者: 王子的煩惱
  第248章 蔣玉菡變形記

  冬日的陽光暖洋洋的。

  中午吃過飯,散席後,賈芸邁步走在街上,準備回家去陪陪林黛玉。

  路途中,賈政在後邊跟了上來,找賈芸說話。

  寒暄一陣後,賈政遲疑道:「芸哥兒,冒昧問你一件事兒。」

  賈芸停下腳步,看著他。

  賈政也停了下來,說:「你在文官中,人脈頗廣,有沒有聽說過賈雨村的事?」

  「知道。」賈芸頷首回道。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晚輩不但知道他的事兒,而且他被人彈劾受罰,還是晚輩請人辦的。」

  這事兒已經過去許久了,只要在督察院有人,就很容易打聽到實情,也不是什麼秘密。

  賈政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倒是我想差了!」

  「呵!那賈雨村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與他本無仇怨,可他千不該,萬不該,收了薛家的好處,還要陷害薛蟠,狼心狗肺的東西,晚輩不可能留著他。」

  賈政嘆了口氣道:「我倒沒說芸哥兒你不該罰他,可就是罰的太狠了些,畢竟他也是賈家族人。」

  「這話晚輩就不喜歡聽了,天下姓賈家的人多了去,自有親疏遠近,何況他當時將薛蟠弄成活死人,端地歹毒,晚輩不可能饒他!」賈芸冷笑道。

  說起來,這事兒都過去一年多了。

  要不是賈政提起來,賈芸都快忘記賈雨村這個人了。

  要知道賈雨村可是非常狡猾的,一旦趁勢而起,危害更大。

  當初賈芸拜託許仁志和師傅卓真元出手整治賈雨村,就是知道此人難纏,哪怕再棘手,也要在他弱小的時候搞死他,以免後患。

  其實從賈政現在才來向賈芸打聽賈雨村的事,就可以從側面看出,賈府的消息渠道是真的落後了。

  至少在督察院和六科沒什麼人脈,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被動。

  賈政從賈芸話里聽出言外之音,心裡不舒服,卻又無可奈何。

  他沒在糾纏此事,轉移話題道:「芸哥兒伱現在提督豐臺大營,可有需要賈府幫襯的地方?」

  「眼下晚輩倒還控制的了豐臺大營,以後有需要,肯定會登門叨擾。」賈芸拱手客氣道。

  賈政點頭微笑道:「大房和三房雖然分開了幾十近百年,但是一筆寫出兩個賈字,芸哥兒可要記住今天說的話,有需要賈府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氣。」

  話雖如此,可賈府和三房之間的恩怨,也不是幾句話就能消的。

  賈政心裡也一清二楚,所以他雖對賈芸釋放出了善意,卻也沒有深談,大概提了幾句後,就和賈芸告辭了。

  賈芸看著賈政走遠了的車馬隊伍,暗暗揣摩賈政今天來找他說話的意圖。

  自從他在北直隸剿匪以後,賈府就不斷的向他釋放善意。

  先是由賈蓉出面宴請他,後來又有賈璉跟風,如今連賈政都來找他了。

  賈芸覺得,賈府想拉攏自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怕是也有求於自己。

  至於賈政剛才為何不說,估計是時機未到。

  「是不是賈政想升官,所以想讓我到皇帝那兒遞話?」賈芸暗忖道。

  賈政是賈府唯一在朝廷有官職的人,雖說沒有實權,卻也能管一些事。

  可對現在的賈府來說,迫切的需要一個掌握實權的人挑大樑,要不然他們那麼多的門生故吏的心思就要完全散了。

  不!應該說賈府門生故吏的心早就散了,其中大部分人脈都給了王子騰。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因為自皇帝繼位之初,就厭惡賈府,所以不可能讓賈府的人掌握實權。

  比如賈敬,當初考中進士後,眼看著就要做文官,賈府延續在望。

  可偏偏就發生了賈赦犯渾的事,一番糾葛下來,讓賈敬心灰意冷,跑到了城外道觀修仙,這其中也不排除有皇帝摻和。

  不過當初的賈府到底是老勛貴集團的中堅力量,皇帝也不可能做的太絕,讓賈府一個當官的都沒有。

  所以乾脆又轉手賜了賈政這個性格方正呆板之人,一個主事之銜,升了工部員外郎。

  賈政以人雖無刁鑽刻薄,卻沒有才情本事,不諳吏治,不通庶務,遇事糊塗而遲鈍,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讓他到工部任個虛職,不但能給賈府一線希望,同時也能體現皇帝隆恩浩蕩,一舉兩得。

  如果是讓賈赦去當官,就沒這效果了。

  賈赦是一等將軍,按理是可以去軍中任職的。

  可哪怕南北各地天天打仗,皇帝也沒有想過要讓賈赦帶兵。

  為什麼這樣?

  因為賈赦雖然為人貪婪,平日依官作勢,行為多不檢,可他的能力卻並不差。

  比如他暗地裡做了許多年的走私生意,往草原上販賣鐵器等違禁物資,以及他從王熙鳳手裡接過去的放印子錢生意,均沒出什麼紕漏。

  所以賈赦若真在軍中去掌握了實權,憑著賈府的威望,其危害性絕對比王子騰要大的多。

  而賈赦表現的昏庸無能,整日和小老婆喝酒,除了有賈母的偏心壓制外,估計也有仕途不順的緣故,所以才自暴自棄。

  賈芸一路沉思,回到家後才收回思緒。

  林黛玉見他回來,顯得格外高興和激動。

  今天家裡人都不在,連丫鬟和婆子也少了一大半,宅院裡顯得格外冷清,林黛玉很不習慣。

  房間中,鶯兒為賈芸卸掉披風後,林黛玉撲到他懷裡。

  賈芸抱著歡喜的像個孩子的林黛玉,柔聲道:「等以後你真正過了門兒,出行就方便了!」

  「嗯。」林黛玉輕聲應了下,小聲道:「以前我常喜安靜,現在卻又習慣了人來人往。」

  賈芸將她攔腰抱起,幾步走到火炕上坐下,笑著說:

  「這是好事啊,說明你心情變得開朗了,不似在賈府那般過得小心翼翼,愁悶憂鬱了!」

  林黛玉嘻嘻一笑,問道:「今兒賈苓家挺熱鬧的吧?」

  「豈止熱鬧!」賈芸感嘆道:「除了賈家在京八房的族人外,一些十八坊的管事和工人也都來湊熱鬧了。」

  林黛玉略一沉吟,笑道:「這些人大都是看在你的面兒上去的吧?」


  「大部分是的。」賈芸沒有否認。

  畢竟這次賈苓能嫁到薛府,少不了賈芸在其中牽線搭橋,不管是族裡,還是賈苓家,也肯定早早的宣揚了出去。

  畢竟有賈芸摻和,說出去也是非常有臉面的事。

  林黛玉笑了笑,問:「今兒下午還出去嗎?」

  「不出去,專門回來陪你的,傍晚還要去賈苓家吃夜晚。」賈芸回道。

  「你冷麼?若是冷,咱們鑽被窩裡說話吧!」

  林黛玉臉紅了紅,嗯了聲,低下頭來。

  賈芸嘿嘿一笑,對站在邊上候著的鶯兒道:「將炕幾拿開吧!」

  鶯兒應聲上前,將炕幾搬走,尤二姐和尤三姐又取來被子鋪好,手腳麻利。

  等賈芸和林黛玉鑽被窩裡去後,鶯兒帶著尤氏兩姐妹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房間裡就傳出了嗚咽聲……

  ……

  深夜,冷風呼呼的刮。

  蔣玉菡和賈寶玉一番擊劍後,心滿意足的騎著馬慢悠悠往忠順王府趕去。

  「等明年,我辦好了王爺的差事,就可以到郊外置辦田產,過平淡的日子了。」蔣玉菡心道。

  他雖精明,但在權貴中周旋,是半點不敢鬆懈的,稍有差池,便性命不保。

  這樣的日子,他是過夠了,身心疲憊,很想儘快離開勾心鬥角的旋渦。

  「倒是有些對不住寶玉,可我到底還是要娶妻生子,為老蔣家開枝散葉,終究不是一路人。」蔣玉菡暗道。

  突然,有風聲傳來,蔣玉菡正要回頭,就被木棍砸暈,從馬上摔下,被街上幾道身影接住。

  等蔣玉菡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這是什麼地方?」

  蔣玉菡看著又髒又臭的房間,正想說話,發現嘴被塞住了,只能發出嗚嗚聲。

  房間裡空蕩蕩的,只有一把厚重的椅子和一個高凳,地面非常潮濕,角落裡鋪著一些茅草。

  離蔣玉菡前方不遠處的高凳上,放著一盞暗弱的油燈,將房間照的昏暗朧朧。

  蔣玉菡心驚肉跳,不知道自己是犯了哪方凶神。

  他用力掙扎,想要掙開綁著的繩索,企圖自救,卻絲毫動彈不得。

  「完了!」蔣玉菡嚇得魂兒都要掉了。

  不一會兒,一個白髮蒼蒼,蓬頭垢面的佝僂老頭,顫顫巍巍推門進來。

  冷風從外咻咻的往房間裡灌,吹得燈光左擺右晃,似乎下一刻就要熄滅。

  老頭端著一個斑駁破舊的黑漆木盤,不緊不慢的將門關上。

  他轉過身來,對著蔣玉菡嘿嘿一笑。

  蔣玉菡瞪大雙眼,嗚嗚直叫,同時還想看清老頭的面貌。

  但他失望了,老頭蓬著頭,只露出一張缺口黃牙。

  似乎看出了蔣玉菡的恐懼,老頭笑呵呵道:「別怕,小老兒家傳割雞三十年,從來沒出過茬子。」

  「嗚嗚……」蔣玉菡聽後,冷汗直流。

  他雖然經常與人擊劍,可並不代表就不需要雞了,他還是想正兒八經、堂堂正正的做個男子漢。


  眼見這人雖然不打算要他性命,可比要他性命更讓人絕望。

  蔣玉菡掙扎的更狠了,哪怕衣服被麻繩磨破,皮膚和肉被磨出血,他都顧不得,不要命的搖晃。

  「嗚嗚……」

  蔣玉菡淚流滿面,心想雞要是真被割了,今後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一想到那個場面,他就生無可戀了。

  老頭兒卻不管那麼多,笑眯眯走上前,將木盤放到高凳上。

  蔣玉菡看向木盤,只見上面有一碗酒,一把刀和一瓶藥。

  老頭兒指著木盤裡的東西說:「這酒是市面上最烈的酒,這刀,是家傳寶刀,這藥,是家傳秘藥,比起宮中太監閹割時,只用草木灰,好了不知道哪兒去了。」

  說著,他頓了頓,咧著一嘴缺口大黃牙,笑問道:「小老兒夠意思吧?」

  蔣玉菡看著那把幽冷的利刀,兩眼一翻,頓時驚嚇暈了過去。

  老頭兒癟了癟嘴,上前拉扯蔣玉菡的褲子,譏諷道:

  「真是娘們兒唧唧的,怪不得有人想讓他變成真正的女人!」

  「小子,你能遇到我劉三刀,算是有福了,我可不是外邊兒那些沒傳承,只知道掙黑錢的刀手,而是真能將你變成女人!嘿嘿嘿嘿……」

  他絮絮叨叨,將蔣玉菡褲子扔到一邊後,做著各種準備。

  「小老兒也沒幾天好活了,能在死之前,再次親自操刀,也不算埋沒這門手藝,嘿,你小子還不領情……」

  話音一落,刀光閃過。

  蔣玉菡雙眼突然睜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嗚嗚直叫,疼的臉上直冒直汗。

  「別嚷嚷,很快就好!」老頭兒不疾不徐道,將一大坨東西扔到木盤裡。

  蔣玉菡愛念的看了一眼,那東西他熟,然後又暈了過去。

  老頭兒這會兒卻身手敏捷,立刻將盤中的藥瓶打開,將裡面的藥粉直往蔣玉菡傷口處灑。

  「還有用,存了七八年,倒沒失效。」老頭呢喃道,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左右打量後,他沉吟道:「形狀還不甚美觀,餘下兩刀,卻要慎重。」

  餘下兩刀是關鍵,關係到蔣玉菡今後能不能伺候人。

  蔣玉菡雖然顯了過去,可身子依舊在顫慄,臉上冷汗豆子般湧出滑落。

  老頭取了碗裡的酒,將刀上的血跡沖刷乾淨,在蔣玉菡身前比了比,再次揮刀切割……

  蔣玉菡醒來後,感覺全身發燙,全身無力。

  身上繩子沒了,褲子也被套了起來,外邊兒的天色大亮,老頭兒已不見身影。

  蔣玉菡坐著抽泣,死的心都有了。

  可若真死,他卻也鼓起不了勇氣。

  他臉色煞白,毫無血色,嘴唇凍得發青,全身僵硬酸疼。

  奇怪的是,他受的傷卻一點兒也不疼。

  濃濃的藥味兒撲鼻而來,蔣玉菡知道那老頭沒有吹牛,不愧是家傳秘藥。

  好久,蔣玉菡哭夠了,才緩緩起身,慢慢活動身子,卻因有傷在身,不敢幅度太大。

  活動開身子後,他跌跌撞撞出了房間,才發現自己在荒郊野外。

  身後的房子三間塌了兩間,唯有昨晚他呆的那間還完好無損。

  蔣玉菡咬牙切齒道:「狗東西,敢讓我絕戶,等我抓到你後,一定會加倍償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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