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玉對於他的反應卻是毫不在意,隻見她美眸輕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後,迅速彎下腰去,動作敏捷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接著,她不緊不慢開始穿戴起來。
李朝陽如同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手忙腳亂地轉身朝著門外而去。
蕭青玉看著他狼狽逃竄的背影,不禁微微勾起嘴角。
隨後,她輕輕地擡手,將之前掉落下來的珠釵一一插入到自己精緻的髮髻之中。
整理好頭髮之後,那雙美眸依舊死死地盯著李朝陽離去的方向,雙手也不由自主地緊緊握成拳頭。
哼!接下來,本宮可要好好地跟你玩玩。
——
荊州之地距離京城甚是遙遠,為了確保蕭青山和柳苒能夠安全且不被發現地抵達目的地,張玄策深思熟慮之後決定與他們二人分頭行事。
於是,張玄策率領著一部分侍衛緩慢前行。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接連數日過去,當他們途經柳城之時,張玄策覺得眾人已經頗為疲憊,便打算在此處稍作歇息。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們四處尋找了許久,居然都沒能找到一家可供住宿的客棧。
就當他準備繼續前進時,終於在一條較為偏僻的街道盡頭,發現了一座看起來還算不錯的客棧。
奇怪的是當他們走進這家名為滿月樓的客棧時,卻驚訝地發現這裡面竟然空無一人。
原本坐在門口打瞌睡的老闆娘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猛地睜開眼睛,待看清眼前站著的是一群全副武裝的侍衛時,她的臉色突然抽搐了一下,變得十分難看。
過了好一會兒,老闆娘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結結巴巴地問道:「這位爺……您帶著這麼多人來到我們這小小的滿月樓,不知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前幾天,剛抓獲了好幾個容貌姣好的姑娘,今天,官差竟然不期而至,這下可是要命了。
張玄策的男子迅速地從懷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毫不猶豫地扔到了面前的老闆娘手中,並簡潔明了地說道:「住宿!」僅僅兩個字,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老闆娘見狀,臉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雙手緊緊握住那袋銀子,忙不叠地道:「喲,這幾位大爺,請跟我來這邊,真是趕巧啦,今兒個正好還有好幾間空房呢!」
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瞬間安定下來,心中暗自慶幸隻是前來投宿的客人,剛才著實把她嚇得不輕。
張玄策二話不說,緊跟著老闆娘徑直走上了二樓。
當他踏入房間後,一股濃烈刺鼻的胭脂水粉味撲鼻而來。
或許是因為一路奔波太過疲倦,他連多想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便一頭栽倒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悄然流逝至傍晚時分。
一陣嘈雜喧鬧的女人聲音將沉睡中的張玄策猛地驚醒過來。
他睡眼惺忪地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然後緩緩走到窗前,透過窗戶縫隙向外觀望。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白天這裡不見人影,而且空氣中瀰漫著如此濃重的胭脂水粉味,原來這座所謂的月滿樓原來就是青樓。
此時此刻,張玄策的臉色難看至極。心中暗罵自己竟然住進了這樣的地方。
緊接著,他動作麻利地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物品,準備儘快離開這個令他倍感晦氣的是非之地。
剛剛推開房門,一股濃郁的脂粉香氣撲鼻而來。
張玄策擡眼望去,隻見白日裡見過的那位老闆娘正扭動著腰肢朝自己走來。
此刻的她已然換上了一襲艷麗的衣裙,臉上精心描繪著厚重的妝容,那猩紅的嘴唇和誇張的眼影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頗為怪異,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竟真如同一頭可怖的女鬼一般。
「喲,這位爺,您這是要走啦?怎麼不再留下來喝杯香茗!」老鴇嬌聲嗲氣地說道,同時還不忘向張玄策拋去一個媚眼。
張玄策卻依舊面沉似水,冷若冰霜,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滾開!」
老鴇似乎並未被張玄策的冷漠所嚇退,反而笑得越發燦爛起來。
她一邊用手帕輕輕掩住嘴角,一邊嬌嗔地說道:「哎呀呀,這位爺莫要這麼著急。我這裡可是有著整個柳城最美麗動人的娘子們吶,無論您喜歡何種類型的,我們這兒應有盡有哦。隻要您肯留下,保證讓您滿意而歸~」
說罷,她那雙眼睛還不住地上下打量著張玄策身上價值不菲的衣物,心裡暗自盤算著如何才能從這個看似闊綽的身上狠狠地賺上一筆。
「滾!」張玄策顯然已經對眼前這個喋喋不休的女人失去了耐心,他甚至不願再多跟她說一句話,直接邁開大步準備徑直離去。
老鴇仍然不知死活地繼續糾纏道:「爺,您先別急著走嘛。實不相瞞,我這滿月樓前些日子新來了一位姑娘,那容貌堪稱傾國傾城,絕對能夠合您的心意。」話音未落,她便扭頭朝著門外高聲呼喊起來:「來人啊!將柳柳姑娘給帶上來!」
聽到老闆娘的呼喚,張玄策心中的怒火瞬間升騰至頂點。
隻見他猛地伸手抄起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利劍,「唰」的一聲抽劍出鞘,鋒利的劍身閃爍著寒光,直直地架在了老闆娘那白皙纖細的脖頸之上。
「在多言,休怪我手下無情!」
老鴇瞬間被嚇得臉色蒼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驚慌失措地道:「……我這就走,打擾爺您的雅興了。」說話間,她連頭也不敢擡一下,腳步踉蹌地往門外退去。
此刻的老鴇與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兩名彪形大漢帶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隻見這名女子渾身軟綿綿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就連站立都顯得有些勉強。
她的雙眼迷濛,眼神空洞無神,看上去頭暈目眩,一副虛弱至極的模樣。
老鴇見狀,立刻換了一副嘴臉,陰陽怪氣地說道:「還來幹什麼,送回去!」
她便是柳柳,她狠狠地瞪了老鴇一眼,惱怒萬分,但卻無可奈何。
畢竟此時的她手無縛雞之力,根本無法反抗。
當她擡起頭望向那張因憤怒而漲得通紅的臉時,此女竟是唐歆虞。
然而前些時日,她從將軍府逃到了荊州。
誰曾想,剛到此地沒多久,就不幸被兩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給攔住了去路。
唐歆虞自幼習武,性格剛烈,自然不肯輕易屈服於他人。於是,她二話不說便與那兩個壯漢動起手來。
可奇怪的是,打著打著,唐歆虞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沉重,四肢也漸漸失去了力氣。沒過多久,她眼前一黑,便昏死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便驚恐地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
不僅如此,她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而且還被人強行換上了一套輕薄低俗,令她感到無比厭惡的衣裳,臉上更是被塗抹了厚厚的一層濃妝艷抹,整個人看上去妖艷萬分。
想到自己堂堂尚書府的嫡長女,如今竟遭此厄運,淪落至這般田地,唐歆虞氣得差點咬碎一口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