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郭嘉:症狀好重。戰!【求訂閱】
大魏,鄴城。
晨光如水。
朝會剛散。賈詡接了傳召,要去曹操的書房議事。
他在自己理事的殿宇內,對著銅鏡整理了下衣袍,暗自嘀咕:都兩個多月了。郭嘉的藥非我所下,問我就說不知道。
賈詡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晃眼兩月余,郭嘉服了那種陰陽倒懸的藥劑後,請了兩天假,然後就開始每天準點上下朝,窯子也不去了,酒也不喝了,變特正常,像是換了個人。
但賈詡總感覺郭嘉在注視自己,有些心虛。
此時賈詡出了公衙,快步來到曹操的書房。
他進屋看了眼,其他人也都剛進來。
郭嘉坐在曹操下首位,一身黑色鑲紅紋官袍,不苟言笑。
不知是不是錯覺,賈詡覺得郭嘉的膚色好像越來越好,冷白細膩。
但就是陰氣有點重,跟女人似的。
賈詡來的稍晚,和郭嘉之間,隔了個荀攸,主動坐在最末位。
戲志才目前主抓內政,常在各地公幹,這時候不在。
頂層的幾個核心,除了荀彧,程昱,齊聚書房。
即將與鮮卑大戰。
兩方之前都在積極謀劃布置。
眼下則到了驗證結果的時候。
曹操以下,曹魏不論文武,對這一戰都期待已久。
計劃是早就商議好的,幾人聚在一塊,只是碰一下各自分管協調的部分。
「縱然得了北關布防圖,鮮卑也不會攻并州、冀州以北,有長城的區域對他們來說,消耗太大。」
「他們的目標必是西域,若貴霜也加入,與貴霜打策應,戰術會很靈活。
消耗小,卻可期大勝。」
「這次戰事,終於來了…」
如果有人看見曹魏頂層圈子議事的過程,會發現所有人的狀態,都有著充分蓄勢後的期待和亢奮,是那種即將達成某一大目標的亢奮。
「我大魏開國,延武三年,會是個被歷史銘記的年份!」曹操聲音低沉。
一干人很快談完相互配合的正事,郭嘉忽然轉頭問賈詡:
「文和,這兩個月我一直在琢磨,你麾下諜子化身我的相貌,把北關布防圖,送給鮮卑人,這事情都是你的人主導的。
也就是說,你早知道許攸要害我?」
又來試探我,這是兩個月來的第十二次……賈詡感覺壓力山大,公式化回應:
「許攸去接觸你的時候,才確定他有問題,之前並不知道,所以沒來得及提醒你。」
一般賈詡這麼說,郭嘉就會停止追問。
因為繼續問,會涉及到郭嘉逛女閭,才被許攸撞上。
郭嘉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總去偷吃海鮮,談話到這裡就會結束。
倆人不動聲色的完成了一個回合的攻守。
郭嘉的試探,被賈詡用女閭作護盾,給擋回去了。
曹操在一旁熱心吃瓜,並覺得很有意思。
荀攸坐在賈詡和郭嘉中間,假裝在低頭研究戰略地圖。
其實他和曹操一樣,都豎起耳朵聽賈詡和郭嘉的言語交鋒。
門口,連典韋和許褚,也支棱著耳朵旁聽。
窗口還爬上來一張巨大的虎臉,寅居然也在撿樂。
「文和,晚上我請你過府,有事與你商談。」郭嘉突然發出邀請。
「我不去,公務忙。」
賈詡很想趕緊結束議事,縮回自己屋裡。
郭嘉眯著眼,審視賈詡。
他出事後,先想到了許攸。
但隨後許攸就死了。
郭嘉不僅沒因此釋疑,還轉而鎖定了賈詡,總感覺自己的症狀不是病,是賈詡害的。
可他沒證據。
兩個月來,郭嘉反覆試探賈詡。
然而賈文和滴水不漏。
聽到賈詡再次拒絕,郭嘉下意識伸出手來,大拇指和中指隱然對攏,其餘三指展開。
一個蘭花指的手勢將將要成型,但郭嘉的五指快速併攏,變成一個握拳的姿勢,恢復了正常。
症狀又加重了,好險,這該死的毛病差點暴露出來……郭嘉心頭砰砰直跳。
他這兩個月,某些症狀越來越顯著,有時就是很想捏著蘭花指和人聊天,覺得這樣說話舒坦,克制的很辛苦。
關鍵是郭嘉越來越覺得這麼做是對的,腦海里,兩個念頭起伏交替。
一個讓他不要在乎別人的看法,我就願意掐著手指說話怎麼了?
另一個讓他穩住,要抱有希望,翌日這個毛病會好的,現在捏蘭花指,以後好了,就沒法做人了。
郭嘉在兩個念頭間徘徊,目前還是理性占上風。
但他的恐慌與日俱增,感覺早晚有一天得失守。
另一個發現是他經過兩個月的體會,確定自己心如死水,跟得了大道似的,無欲無求。
女閭……兩個多月沒去了,想都不想。
而且郭嘉發現只要自己認真工作,就可以摒棄雜念,不被心裡的兩個念頭影響。
所以他這段時間工作特別專注,每天按時上下朝,回家還加班,熬夜點燈的制定了不少戰略。
並時常來和曹操商議西域,北線防務。
書房的議事結束。
郭嘉和賈詡,都腳步匆匆的去了。
曹操再也忍不住臉上的笑意。
對郭奉孝,堅決不能心軟,不然他好了傷疤就忘了疼,還會故態復萌。
所以這次定要讓症狀加重到他銘記不忘的地步,再給他解封。
群臣散去。
曹操自己盯著地圖沉吟沉吟。
郭嘉說的沒錯,相對容易攻克的西域,仍是鮮卑人的主要目標。
而把布防圖拋出去,貴霜會不會入局?
————
同一個早晨,步六孤在弗樓沙城王宮的一間寢殿裡睜開眼。
她睡在一張羊毛毯子上,雪白的雙腿,蜂腰纖細,細而長的鳳目,微微眯起時有種迷人的媚意。
她對鏡梳妝,換上袒露著粉頸的羊皮袍。
而後才經過通傳,來到大月氏之主波調的書房。
她剛從西域回來,波調去貴霜西線和安息帝國接壤的區域視察,同樣剛回來。
兩人也是數月來的首次見面。
步六孤很快在書房裡,看見了大月氏之主波調。
「你要見我?」
「嗯。」
步六孤來到波調身側,坐在他前方的一張長案上,和長案的接觸,讓她的臀腿將長裙撐出緊繃繃的線條。
「王叔你先你看看這個。」
步六孤從自己的腰圍里,抽出那捲布防圖,動作頗具誘惑性。
當布防圖展開,波調只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大魏的邊防兵馬分布?」
「還有輜重,駐兵,武器配給。除了大魏北部的防線,也包括西域部分地區的虛實。」
步六孤的聲音,帶著稍許沙啞的摩擦感,探頭湊到波調耳畔,呼氣如蘭:
「王叔有興趣嗎?」
這話一語雙關,波調感覺有東西在蹭自己的腿側,是步六孤小巧玲瓏的皮靴。
波調打量那張布防圖。
貴霜的大部分防線,他都曾參與制定,同樣能判斷出眼前的布防圖是真的。
「這份圖上,每個防區間相互呼應,讓整個防線宛如一台精密的器械,防禦力倍增。任何一點遭遇攻擊,其他各處,都能以最快速度反應。
駐紮重兵的地方,又和囤積輜重的數量、距離,彼此配合。」
波調矚目布防圖,有種嘆為觀止的感覺:
「這布防圖是魏人當中,誰設計的?」
步六孤搖頭表示不知。
她更關注的是眼前的戰事。
「你們準備對西域用兵?」波調問。
步六孤已看出這位大月氏之主的心動。
有了布防圖,魏軍的防線,再無秘密可言。
對鮮卑,貴霜來說,將藉此立於不敗之地。
此戰若勝,鮮卑,貴霜都將獲得大利。
「師尊說,我們兩家聯兵,先把西域的魏軍擊潰。而後我們會配合貴霜,奪回烏孫。」
步六孤上身再次伏低,與波調的臉,相距不過寸許:
「王叔還沒說,你感不感興趣?」話罷伸出舌尖,往前探了探。
波調感覺耳朵溫熱了一瞬,大笑把步六孤攬了過來,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興趣。
他揮了下手,房間裡的鐵甲衛士,隨之退出去,只剩下他和步六孤。
嗤——衣服破碎的聲音。
……
穆托作為鮮卑的薩滿軍領袖,作戰經驗豐富。
他在五月初開始,往西域活動,最終在涿邪山南部的出山口,停止推進。
穆托親自帶領斥候,隱匿探查魏軍北部防線,和布防圖相互印證,尋找魏軍的防守薄弱點。
一段時間後,穆托收到步六孤的傳訊,大月氏也將參戰。
穆托大喜,放下了最後的顧忌。
五月底。
薩滿軍在西域,發起了攻勢。
「從布防圖上看,魏軍在西域北部的東且彌,有七千精銳,往東南方向的哈密,還藏了五千軍。
兩軍互為依託,為其西域北部和河西交界地帶的防線主力,另有從軍萬餘人。」
穆托道:「這和我們連日派斥候探查到的情況,基本吻合。」
副將道:「既然布防圖的標註正確,我們當以輕騎突進,先襲哈密,引魏軍在東且彌的兵馬來援,我們再用後軍壓上,打東且彌,令其首尾難顧。」
穆托:「若這麼打,就中了魏人的算計。
他們既然知道布防圖丟失,西域北部,豈會沒有半點變化?」
「我料其在東且彌以南的高昌,還有伏兵。
我們只要敢動,他們就會前推,反過來打我們的伏擊。」
穆托目光熠熠,篤定道:
「先出兵襲哈密。」
「但第二陣不打東且彌,我們往西,去奔襲龜茲!
龜茲授襲,才是要害,魏軍必來援。主動權將盡入我們之手,此戰,不僅要撕開魏軍防線,還要切斷河西和西域的聯繫。」
五月末。
戰事在西域,正式爆發。
鮮卑輕騎疾進,直衝哈密。
他們憑藉布防圖,接戰後穩居上風。半個月的時間裡,在西域以北,數次擊潰魏軍。
消息傳回鮮卑,全軍士氣大振。
一直在觀察戰況的貴霜,也在六月從西域西南角,加入戰局。
鮮卑,貴霜,分從西域南北兩個方向,與魏軍全面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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