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試婚逃妾> 第358章 青夏的自白

第358章 青夏的自白

2024-12-03 19:05:59 作者: 雨山雪
  說起他們的婚事,如今在宋家都已是心照不宣的事了。

  這對新人長久不了,那城陽王原先與宋家是何等親密,這些年分居兩地,之間的往來走動少了一些,偶爾王妃會帶著靈揚來京城住一段日子,也是為了維繫這段感情。

  宋家出事的那一陣,城陽王藉口說是來看自己的女兒,實則是幫著皇帝盯著宋家的人,但凡他們有異舉,早就要成了城陽王之功了。

  誰也說不清,這樣的算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林妙若說完以後,看著青夏神色變化,卻見她神色平淡,並無多少起伏。

  「他們之間是他們的考量,能走到什麼地步,也是他們自己樂意的。」

  說到這兒,忽而一笑,搖搖頭說:「我本以為那郡主如此容不下我們這些人,是因為她對宋溓深深愛著,不願有其他人,更不許有她掌控不住的變數,如今宋家蒙難,她這個新婦……」

  緩了口氣,眼神也變得沉默下來。

  「總歸,也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事。」

  林妙若抿唇,想了會兒才說:「我同你說這個是想說,青夏,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考慮什麼?」

  「若他們的婚事作罷,你們之間就少了些阻礙,等這次劫難一過,宋家重回國公府,你也跟著翻身,再也不用害怕當家的主母會將你迫害。你們一起經歷了這些風風雨雨,你心裡也捨不得吧。」

  青夏怔忡住,回憶起過去的點點滴滴,只覺歷歷在目,那些過往,高興的,傷心的,難捨難分的……

  可是,他們之間的阻礙,只是因為他的婚事,他的妻子嗎?

  青夏搖著頭,否認道:「我確實憤恨,靈揚對我和田田的迫害,她不是不知道,我的存在,並非是我的主張,可她卻把一切對她而言,不幸,亦不能掌控的原因,都歸結在我的身上,都是女子,她生來高貴,富有一切,可她也知道自己有諸多的不易,我生來也擁有一切,只是沒有她多,可我並不覺得就比她貧瘠到什麼地方去,同為女子,各自都有各自的不易,她卻要將刀對準另一個女人身上。」

  說著這裡,原本憤恨堅毅的目光,微微閃動,她看著林妙若,摸著自己的心,自白:「我知道,自古以來給人做小,註定在正房太太面前抬不起頭來,我從未以此為傲,也從不覺得自己有多麼光榮,當初入這門非我所願,我承認是我不該動情,我不該先動心,明知不可為而為是我自己的錯,所以,有什麼後果,我憤恨,難過,也只能自己承受。」

  「我若為了爭寵傷害過她,她如何對我都是我的不該,可事實卻是,她只想將我趕盡殺絕,不留一絲餘地,我這個人的命在她眼中算個什麼?或者說,我們這些人,在他們這些人眼中,算個什麼?」

  自白至此,已是淚流滿面,林妙若拿出帕子給她擦淚,也被她的話語牽動心緒,淚流不止。

  「她迫害我的時候,我卻沒有忘了,造成這一切的人不只是她,是在這場關係中的所有人,妙若,我也不無辜,宋溓,也不無辜。」

  和豪門貴子談情說愛,指望真心,這是一錯。

  明明有那麼多前車之鑑,卻還是沒有阻擋了她赴湯蹈火的決心,這是二錯。

  不後悔喜歡上他,只是太多不公,無法言說。

  「或許我和他從一開始就是錯了,你可能會覺得,我為何要如此決絕,他對我已經很不錯了,可是妙若,尋常人家養一隻喜歡的狗兒,便是給他打造金窩都是願意的。」


  林妙若這下完全明白了,不只是正房帶來的迫害,還是因為她和宋溓之間的關係,已經令她難以說服自己。

  此事,無解。

  因為她亦是切身體會。

  權勢滔天的人家養出來的接班人,從來都不會是好性的,他們太過主觀,對權利的掌控也不容紕漏,曾經的她,不也如今天的青夏,沒有尊嚴,沒有人格,每日渾渾噩噩,不知自己為何才到了這個地步。

  「青夏,若是覺得喘不過氣來,就放自己一把,以後我都不問了,我絕對支持你。」她如是說,那樣堅定的眼神,那樣誠懇的語氣,令這些日子不斷被指責的青夏,有了一點點的回溫。

  ……

  宋溓再次入夜來,這次平和了許多,尤其是知道她今天格外乖順,那藥說喝就喝了,也令他氣順不少。

  一進屋,便見尋常躺屍一般的青夏,工整的坐在煤油燈下手中似乎在縫香囊,他走近,惹的她抬頭,只是平淡的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繼續做著手中的針線。

  拿過桌子上的花樣子看了一眼,沒看出是什麼花,便放在一邊,坐在她旁邊,靜靜的盯著她看。

  兩人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平和的坐在一起說話了,她一如既往的冷淡,但今日的冷淡似乎又少了幾分抗拒,多了一些平靜。

  宋溓一時拿不準,不知自己開口問她話,她是不是又會歇斯底里同自己發瘋,總之這些日子兩人就沒有正常的交流過,多半都是在床上,他發狠,想要逼她示弱,逼她回心轉意。

  良久的沉默過後,他率先開口。

  「今天,林娘子來看過你了。」

  青夏目光未動,只「嗯」了一聲。

  沒有多起伏的情緒,可這一聲淡淡的「嗯」,也足以讓宋溓放心了一些。

  「都與你說什麼了?」

  青夏抿唇,一根線正好用完,換線的時候,餘光里瞟到他一錯不錯的盯著自己看,沒有重複的問,只等著自己回答他的問題。

  「閨房之話,不便與你說。」

  宋溓心裡陡然鬆了口氣一般,連眉眼間都放鬆了一些。

  心知如今的平靜得來不易,說話時斟酌良久,才問出下一句:「怎麼想起做荷包了?」

  青夏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看著手中繡出來的花兒已經有了輪廓形狀,問他:「你如今,可兇險?」

  宋溓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一時間還真愣住了。

  ……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