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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大少爺說會,奴婢便信

2024-08-07 00:31:17 作者: 雨山雪
  早晨那頓飯多喝了些菌湯,導致宋溓多了趟出恭。

  今日惠風和暢,天朗氣清,打廊下回來時,他目力極好的看到那全開的窗子裡,一襲青衣的女子,端正的坐著,俯首認真的臨摹著。

  這身青衣是她來目安院後做的,極為襯她,看著都令人心清目明。

  她是極適合這般顏色的,像是春日青煙、夏日微風、秋時冷泉,冬初白雪,這樣清冷的顏色穿在她身上就有了靈魂,也有了溫度。

  質傲清霜色,香含秋露華,他在一個奴婢身上,看到了如此詩一般的輪廓。

  依在窗邊靜靜的看了會兒,他腳步緩緩的走進去,沒有打擾她分毫。

  許是她寫的太認真,竟沒發現男人不知何時繞到她的身後,直到那手捉住了她握筆的手,在她嚇得抖了一下時,穩穩的定住,另一隻手則富有安慰意味的按住她肩,那隻握她執筆的手,則帶著她在宣紙上留下字來。

  「你的字有進步。」

  那氣息近了,青夏的身體崩的有些直,她看著筆下的字,謙虛道:「還是差的。」

  「勤能補拙,你這樣勤快,有一日你的字也能名揚天下。」

  哈?大少爺這是在同她說笑吧,便是再如何用功,名揚天下又豈是容易的?

  見她不語,宋溓挑眉:「你不信?」

  青夏動了動手,他並沒有緊緊抓著,連同按在她肩上的那隻手也鬆開了,她的心慢慢放了下來,悄然的呼了口氣,方才自然的說:「能名揚天下書法家乃是時代名人,或是名仕或是大家,總不會是什麼名不經傳的小人物,奴婢能將字寫的工整,寫的出手便好,不敢有那鴻鵠志向。」

  宋溓卻說:「你不信自己,也不信爺,可今日爺告訴你,總有一日,你的字會傳遍上下,人人稱讚,你可信?」

  信不信那樁事不重要,她信不信才是根本,青夏也意識到,大少爺這話是在告訴她,事成否不打緊,可對主子的話有疑慮卻不該。

  「大少爺金口玉言,奴婢少不得要拼命一回了,大少爺說會,奴婢便信。」

  聽了這話,沒幾分恭維的姿態,卻叫宋溓聽得心情舒暢,他伏下身去,又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微僵的手寫出了一個又一個,既是她又不是她的字,那字勢如破竹,乾淨利落,如同下筆的人一般,帶著勢在必得的姿態。

  「爺好好教你。」

  這日過去的十分漫長,但教人的師父很有耐心,耐心到手下的那隻手都發汗了,他也一絲不苟,強勢霸道。

  寫了滿滿一張宣紙,在他換紙時,青夏輕聲說了句:「奴婢也可自己練,耽誤爺做功課就罪過了。」

  宋溓沒有應聲,依舊帶著她在宣紙上遊走,十分自得,在她啞聲時,又開口說道:「我又想到一些…那夜你伺候的時候,有沒有聽到我說什麼話?」

  青夏頓住了,驚訝的側頭看過去,唇正好擦過他的下巴,這才意識到兩人已經靠的這樣近了,宋溓也頓了一下,未鬆開距離,直直的看向她,兩人目光交匯,一人堪堪避讓,一人未動分毫。

  𝔰𝔱𝔬55.𝔠𝔬𝔪

  青夏有些磕巴:「聽得大少爺說了句醉話,聽的不清,未知您當時說了什麼。」

  「是麼?你當時離我多遠,怎會聽不清?」


  青夏垂下眼帘,喉嚨發乾:「奴婢恪守本分,伺候您躺下就…就走了,只依稀聽得您說了句什麼,只是離得不近實在未聽清。」

  「看來,是相隔甚遠了。」

  「是,是相隔甚遠。」

  頭頂的人似乎笑了一聲,青夏卻笑不出來,埋在身上的陰影淡去,是他離開了她的身後,卻走到她身邊,在她抬頭看來時,下意識的站起身想與他保持些距離,卻被他步步逼近,青夏慌亂的看著他,她退一步,碰到身後的椅子吱—的一聲響,兩人皆停了下來。

  青夏緊張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看他低下頭來,似乎在自己耳側嗅了一下,隨後說:「若是沒有糾纏,我怎會知你今日用的也是那日的梔子香?」

  青夏臉色爆紅,直為自己解釋:「梔子香味濃郁,奴婢不該用…」

  「誰道你不該?這樣的香在你身上甚是好聞,其實也不全然因為你身上……」說到這裡,他突然拿出了個東西,令青夏睜大了眼睛。

  「你也太粗心,這樣私人的東西不收拾好,若是掉在旁人那兒,豈不是要百口莫辯了?」

  他手裡的東西正是她這些日子掛在腰間的荷包,那裡面塞了一些梔子花瓣,東西不大,這兩日沒找到,還當是丟了,總不是太值錢的物件,她也沒費心思去找,卻不想去掉在他這兒了!

  青夏只覺得丟臉極了:「是…是啊,不過只是個荷包,有時跑快了也會掉,奴婢粗心大意,都不知它不見了。」

  宋溓聽得目光黑沉,這樣急著撇清關係,避嫌如此?

  「那你告訴我,掛在你腰間的東西,如何會出現在我身上?你可知我是在哪兒找到的?」

  青夏愣怔:「您……是掉在您房裡了吧,奴婢確實不知。」她腦子亂的不行,不知大少爺今日纏問這些究竟為何。

  宋溓差點笑出聲,這算是什麼回答,東西在他手上,可不就是掉他房裡了,平時看著多機靈一人,此刻也開始犯糊塗了。

  他走近了一步,看她避一步,嘴角噙著淡笑,晃了晃手上的荷包,道:「不如你同爺重現那夜場景,好解一解爺心中的疑惑,爺太想知道,這荷包好端端的,是如何壓在爺…腿下的。」

  他說話的聲音太過瘮人,青夏不由得與他對視,確認他是不是開玩笑的,縱使看到他滿目的笑意,心裡也未松的半分,她道:「奴婢要扶您回床榻,您醉的狠了,自己使不上力,奴婢便要使力,難免會接觸,許是糾纏擠壓時蹭掉的。」

  糾纏,擠壓,蹭掉。

  宋溓眸光微沉,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逼近她,逼的她無法再退,目光不錯的盯著她看,說:「糾纏二字出自你口,竟是這般的欲語還羞,青夏,那夜你同爺是這樣近麼?爺有這樣拉著你不放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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