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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死賤人,你給我等著

2024-08-07 00:38:13 作者: 花小酒
  瘋狗點點頭。

  他把長盒拿來,遞給時歡:「給你的。」

  「是什麼?」時歡連忙打開盒子,裡面竟是一把長笛。

  「你說過你學了六年長笛,我覺得還是這個適合你。」

  時歡沒有百分百把握,但送長笛絕不是瘋狗一人的決定。

  若不是有九魍授意,這忠心耿耿的瘋狗,也不敢擅自把長笛買來。

  「以後休息時能吹嗎?」

  瘋狗笑了笑:「不然給你拿來當擺設不成。」

  時歡滿心歡喜地收下:「謝謝狗哥,你一直對我這麼照顧。」

  「應該的。」瘋狗不好意思地笑起來,示意她繼續吃飯,「九哥也說你笛子吹得不錯。」

  果然。

  是九魍的意思無疑。

  「九哥呢?我想給他道個歉,昨天也的確是我不好。」

  「九哥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替你說好話,他一早去T國了,那邊生意剛起步,九哥要找信得過的人跟著去,把生意交代好。」

  如果昨天的計劃沒有實施,她今天應該是和閔寂修一起去T國吧。

  至於帶她過去做什麼,不得而知,總不至於要把T國生意交給她。

  「你吃完好好休息,我等會也去T國看看,我不在九哥身邊,總是不放心。」

  瘋狗說完,起身離開。

  手摸著長笛,時歡終於安心地笑了笑。

  她距離目標真的越來越近了。

  吃完飯,時歡想著到處轉轉,也就走上樓看看做舊的廠房。

  來緬北近兩個月,園區里需要探查的東西她基本上已經摸清,只等走出園區的機會。

  得到閔寂修的完全信任也半數程度,眼下最關心的便是她的畫能不能在拍賣會成功拍下。

  做舊廠房熱氣騰騰,緬北本就炎熱,園區也不可能為豬仔開空調納涼。

  再加之廠房裡都是燒開的爐子,時歡進來的瞬間已經大汗淋漓。

  很快,她便發現一個眼熟的人。

  起初她還不敢認,還是走近後才發現。

  眼前的人已經被糟蹋得不成樣子,穿著她剛來到園區時的連衣超短裙,露在外面的皮膚幾乎全是淤青,臉也腫得厲害,髒兮兮的,連鞋子也沒穿,腳上滿是泥污。

  「你,你還認識我嗎?」

  聽到時歡說話,她驚恐地抬起頭。

  汗水已經把她的頭髮打濕,黏膩地貼在臉上。

  目光有些許呆滯,在看到時歡後愣了幾秒,這才反應過來:「我記得……你叫時歡。」

  她是在賭場被哈迪斯輸給閔寂修的人,賭場的轉天,時歡見過她一次,被交給疤瘌手裡,之後再也沒見過。

  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竟然悲慘到如此地步。

  時歡點點頭:「你被打了嗎?」

  目光下移,時歡看見她胸部原本該隆起的地方,竟然有一處是扁平的。

  她記得這個女人有一對傲人的胸部,如今一個隆起一個扁平,顯得尤為明顯。


  「他們,都沒有人性。」

  時歡得知她叫尤娜,只有二十四歲。

  至於她為什麼會成為哈迪斯的人,她來不及說明提及,時歡猜想,左不過是被騙去緬北,再被哈迪斯看中。

  「哈迪斯是個變態沒錯,可他疼我,只是被玩膩了嘛……」她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到了這裡,被疤瘌連同園區裡的男人玩了個遍,就把我丟到夜總會,高價賣給更變態的老闆。」

  尤娜的身材,在緬北這種地方的確十分危險。

  「你的胸……」

  「被變態的老闆咬掉了頂端,最後把整個切下來放在手裡把玩。」說話時她緊緊咬著牙,表情異常猙獰痛苦。

  抹了把眼淚,繼續道:「活生生割下胸,我幾次疼暈又疼醒,我被丟在一個倉庫里,有人給我止血和簡單的治療,我以為我會死,我寧願當時就死了……」

  她的雙腿已經站不住了,假裝蹲下看著爐子下的火:「可我死不了,一直像病狗一樣活到現在,昨天剛能走動,今天就被趕來幹活。」

  時歡閉了閉眼睛,突然有些後悔。

  那日見她,閔寂修原是想讓她跟在時歡身邊。

  可時歡怕是眼線,斷然拒絕,還在閔寂修要把她殺死時求過情。

  饒是她能留在時歡身邊,或者當時就死了,會不會比現在更好一些。

  「你是九魍的人,你能不能幫幫我……」尤娜想到什麼,情緒剛一激動,她就拼命咳嗽起來。

  時歡咬咬牙,有些猶豫。

  事實上,她並不是九魍真正的女人,要把她放走肯定沒辦法做到。

  「只要我能辦到。」

  「我很想死,我想立刻就死,你能不能幫我找點藥,老鼠藥,蟑螂藥,農藥,所有能讓我死掉的東西……」

  她已經走投無路。

  她深知在緬北,人已經不算是人,沒有活路,更沒有死的權利。

  想死都死不掉,是一句多麼殘忍的話。

  「我試試。」時歡很想去抱抱她,可一靠近,她就自動後退。

  她甚至害怕完全沒有危險的時歡。

  一個守備軍看見時歡長時間逗留,已經走過來驅趕。

  「等我找到了,再過來找你。」

  她離開時,耳邊充斥著尤娜的謝謝。

  時歡是多麼幸運,可以在進入園區後獨善其身。

  同樣她看到無數個悲慘的人,正生不如死地一天天苟活。

  ……

  幾日後。

  時歡的單獨畫室被送來幾個人要同用。

  她找到疤瘌抗議,卻被告知畫工廠來了一批新人,畫室已經不夠用了。

  「你去看看幾個大畫室,跟下餃子似的都是人,你的畫室才分去四個,還不知足。」

  疤瘌坐在他的辦公室剔牙,對時歡的抗議尤其不耐煩。

  「總之我的畫室不能讓他們畫色情畫。」

  「放屁!不賣色情畫,老子拿什麼賺業績!」疤瘌極度不爽地站起身,「你看不起色情畫,倒是把業績給我賺回來啊!」


  時歡看出來了,當初建議賣色情畫的人,就是疤瘌提出來的吧。

  「隨便,他們要是在畫室賣色情,我就罷工,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她說完轉身就走,甚至不給疤瘌罵她的機會。

  竟不想遇到正準備敲門的杜卓:「時歡,你每個月業績都墊底,和我住同級別的宿舍也就算了,還看不起我們畫色情畫的人?」

  不重要的人,沒必要去理會。

  時歡連眼皮都沒抬,繞過他朝外走。

  誰知杜卓竟追上來:「我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

  「有能耐你也畫幅色情畫,我們比一比誰賣的錢多!」

  畫工廠的內卷,比普通公司還要激烈。

  時歡依然沒理會,快速離開。

  可身後,仍然在叫囂。

  「死賤人,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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