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貨郎的修為(高能持續)
一支煙抽完,李伴峰神清氣爽。
貨郎笑道:「心情好些了?」
李伴峰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了出來:「好了,好多了,一想起你處境比我難受,我心裡好受多了!」
貨郎從貨車上抽出了雞毛撣子:「既然你好受了,咱們也該說點正經事了,
燒我房子這事兒怎麼算?」
李伴峰道:「師兄,這次我去內州長了不少見識。』
貨郎挽了挽袖子:「是麼?」
李伴峰又道:「我去了朝歌,去了南毫,去了囂都,見過無邊城,還見過歲安鎮,我去了好多地方!」
貨郎舉起了雞毛撣子:「真的麼?」
李伴峰抱住腦袋道:「我還見到了火車公公!」
貨郎暫時把雞毛撣子放在了一邊:「他狀況怎麼樣?」
「人沒出來,只看到影子,他帶著我的影子,在朝歌六重城裡轉了一圈,然後又幫我從朝歌逃出來了,我想把他也救出來,但他不答應———」
李伴峰把在內州的經歷講述了一遍,
貨郎明白了前因後果:「你給喬毅封了輔政大臣,難怪他給你封了平遠親王,雖說被他們找補回來一些,但你這事情做的漂亮。」
李伴峰道:「喬毅既然能給我封王,證明他這仗是打贏了。」
貨郎點頭道:「確實打贏了,我剛收到內州的消息,他們家聖人已經逃離了朝歌。」
「逃了?」李伴峰有些失望,「喬毅準備那麼充分,我還送他一道聖旨,他居然能讓聖人逃了?」
貨郎也挺失望:「喬毅就這兩把刷子,做事總想著萬般周全,可卻沒想過世間沒有那麼周全的事情等著他做,
他家那聖人也不是傻子,等他把局勢都想全了,準備出招了,子欽那老東西已經想出了拆招的手段。」
李伴峰一:「子欽是誰?」
貨郎道:「商國皇帝姓子,子欽是商國的現任皇帝,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那位聖人,現在還不知道這老東西逃到哪去了,有單成軍在他身邊,喬毅恐怕也殺不了他。」
「單成軍又是誰?」
「武修祖師,普羅州人,但對內州忠心耿耿。」貨郎拿出了酒罈子,李伴峰去廚房端來一隻雞,一盤牛肉,一隻燒鴨子,兩條羊腿,兩人邊吃邊聊。
貨郎先說了武修祖師的事情:「單成軍在內州待了許多年,以前號稱效忠於王室,自從聖人被刀勞鬼給打回了內州,單成軍的旗號就改了,改成效忠聖人了,
前些日子,文修祖師舒萬卷勸過他一次,讓他看清情勢,只忠於王室,據說他是答應了,可這次不知為什麼又變卦了。」
李伴峰有個疑問:「文修和武修的老祖,為什麼都去了內州?他們不都是普羅州人麼?」
這個問題讓貨郎有些尷尬:「你想聽普羅州的解釋,還是想聽我的解釋?」
李伴峰思索片刻道:「這兩個解釋有區別麼?」
貨郎端起了酒:「區別很大,完全相反,普羅州的解釋是貨郎處事不公,
把兩位祖師逼走了,我的解釋是,他們想要的東西我給不了,所以他們就走了。」
李伴峰沒聽明白:「有什麼東西是你給不了的?」
「規矩。」貨郎喝了一大口酒。
李伴峰想了想,問道:「這兩位祖師想要屬於他們自己的特殊規矩?」
貨郎搖頭道:「他們已經有特殊規矩了,但他們想要尋常人的規矩,這個我給不了他們。」
說完,貨郎看向了李伴峰。
他覺得李伴峰可能聽不懂這番話,但李伴峰聽懂了。
不是剛剛聽懂了,是他早就看出了要害所在,他看出了普羅州和其他地方最大的不同:「無論外州還是內州,身份越高,需要遵守的規矩越少。」
貨郎點點頭:「說的沒錯。」
李伴峰接著說道:「但普羅州完全相反。』
貨郎放下了酒碗,沒做任何補充,李伴峰確實看明白了。
李伴峰把酒給貨郎倒上:「文修祖師和武修祖師對此不滿?」
貨郎抿了一口,覺得這酒有些苦:「很多人對此不滿,我知道,世間各地的規矩都是下緊上寬,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去掩飾,這條基本的法則都不會改變。」
李伴峰點點頭:「確實,沒變過。』
貨郎把碗裡的酒全喝了:「但只有普羅州是個例外,普羅州的規矩是顛倒的,上緊下寬,
我親手把普羅州的規矩顛倒了過來,這其中有許多廝殺爭鬥,這林林總總的事情,也全都歸咎在了我身上。」
李伴峰陷入了沉思。
貨郎喝了幾杯酒,長嘆一聲道:「不說這個了,說這個心裡不暢快,咱們先說說燒房子的事情。」
李伴峰問道:「平遠親王的事情,如果換成是你,會怎麼處置?」
貨郎放下酒碗,臉上有了一絲笑容:「這個事情好處置,當了親王是占了便宜的大好事,你這肯定不吃虧,但做事要注意分寸,
在內州這邊要精細,你要把親王的手段用足,吃他的,喝他的,拿他的,要他的,內州能忍你十分,你就拿他就九分九,剩下一小點,讓他不好跟你撕破臉,可掛在臉上還難受。」
李伴峰用力點頭,又問:「外州這邊呢?」
「外州這邊要含混,把自己想做的事情,都混在內州的事情里,只要掛上了內州,事情就算做成了一大半。」
李伴峰深表贊同:「師兄,我以前就是這麼幹的!」
貨郎舉起酒碗道:「要不說咱們兄弟最投契!』
兩人喝了酒,放聲大笑,李伴峰突然問道:「手段這麼熟絡,你是不是也給商國做過親王?」
貨郎低頭倒酒:「不要胡說,沒有這種事情。」
「是不是還不止商國,你在別處的身份也不低吧?」
貨郎抿了抿嘴唇道:「你剛才為什麼燒我房子?」
李伴峰趕緊轉移話題:「師兄,你這能相信我,可普羅州還有不少人會誤解我,這些人我也不好應對。」
貨郎還真就沒把這個當回事:「這事兒不用應對,普羅州不可能團結起來針對某一個人,因為普羅州就沒有團結的概念,
個把人誤解你,也不用擔心,在普羅州能威脅到你的人不多,那幾個狠人也不會輕易對你下手,就算心存不滿,至多和我抱怨幾句,
到時候我坐視不理,他們會把事情都歸咎在我身上,反正到最後都是我的錯,我背得事情夠多了,也不差你這一件。」
李伴峰點頭道:「只要你把事情背了,我就放心多了。」
貨郎喝了口悶酒,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咱們還是說說房子的事兒。
李伴峰道:「我打算把火車公公救出來,你覺得什麼時機比較合適?」
貨郎想想道:「這事情我也一直在謀劃,老火車這件事情太兇險,還是我親自去辦吧。」
李伴峰覺得貨郎不能去:「你的身份出入大商太麻煩,況且一旦出了閃失,
普羅州就完了,上次你去救臉不大,失蹤了些日子,你知道普羅州要出多大事情?」
貨郎看著李伴峰,反問道:「出了多大事情,你倒是說說?」
李伴峰道:「沒出事情算咱們走運,那是我用盡解數,把事情給壓下來了。
福「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沒我不還有你麼?」貨郎笑了笑,給李伴峰撕了個雞腿,「論單兵戰力,普羅州不怕他們三千國,這可不是因為我一個人能打,普羅州少我一個,照樣活得下去,
咱們再說說房子的事,那房子是我的家,咱們都有家,你總在我家放火,這個我實在忍不了·—..—
李伴峰順著話茬兒往下說:「咱們必須得把家門守住,尤其是白隼郡的大門口,白隼郡的兄弟姐妹實在太苦了。」
貨郎看向了李伴峰,滿臉都是讚賞:「兄弟,白隼郡現在還念著你的好,你每個月還給他們送東西。」
「那點東西不算什麼,要不是受制於界線,我恨不得天天給他們送。」
界線這事兒,在貨郎心裡最當緊。
貨郎在貨車裡翻出了幾個資料袋,交給了李伴峰:「這是我這段時間搜集到的線索,都是和界線相關的,你拿回去慢慢研究。」
李伴峰收了資料,想起白隼郡,貨郎心裡有些愧疚:「你說的沒錯,白隼郡是普羅州的家門口,他們吃了太多苦,我給他們的幫襯實在太少了,
就像我今天站在我家門口,看見房子被你給燒了,我這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十李伴峰把雞毛撣子拿到了一邊:「過年的時候在三頭岔打了一仗,你說有一筆酬謝,還沒給我。」
貨郎點頭道:「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你想在雲彩上邊有個家麼?」
李伴峰眼晴一亮:「師兄,你這是要教我雲門之技麼?」
雲門之技,無界技的一種,能在天上擁有一塊固定的雲彩,並且能把一部分戰力存在雲彩上邊。
最關鍵是,雲門之技,是晉升雲上四層的有效手段。
貨郎點頭道:「我現在就把技法要領傳授給你,你且盯著天空看。」
李伴峰來到逍遙塢的時候是黃昏,現在天已經黑了,夜幕之下,星光閃爍,
貨郎對李伴峰道:「雲門之技非常簡單,做為一個雲上修者,只要學會三個要領就足夠了,
第一個要領,做一片雲彩,選一片天空,把雲彩送上去,
第二個要領,在雲彩上留下記號,和自己有所感應第三個要領,將自身戰力通過感應,送到雲彩之上,
雲門之技,就算完成了。」
李伴峰看著貨郎,擠出了一絲微笑:「咱們都自己人,就不說這種外國話了貨郎白了李伴峰一眼:「這哪是外國話,你說你哪句沒聽懂?」
「哪句都聽懂了,可哪一件事情都聽不明白,你說做一片雲彩,先告訴這雲彩怎麼做?」
貨郎啃了一口燒鴨:「這個我可教不了你,得看你自己本事,不同道門有不同做法,
酒修噴一片酒霧,能成雲彩,水修集一片水汽,也能成雲彩,畫修更省事,
畫出來雲彩就是雲彩,你看你自己道門有沒有做雲彩的手段?」
李伴峰問道:「金修用什麼做雲彩?」
貨郎把燒鴨放下了,回身找雞毛撣子。
李伴峰勸住貨郎,想了半天,他也不知道旅修該用什麼方法做雲彩。
但宅修確實是有辦法,金屋藏嬌之技。
李伴峰又問:「做好了雲彩,怎麼才能送到天上去?」
貨郎撕了塊羊肉:「這就容易了,不少道門都有會飛的手段,你懂乘風駕雲之技,扛著雲彩往高處飛,飛不會掉下來,這雲彩不就送上去了麼?」
「在雲彩上留怎麼留記號?」
貨郎道:「宅修記號多,旅修記號少,這事看你怎麼選了,百步縱橫之技要是學的到家,一步就能登上雲彩,這第二件事不也做成了麼?」
李伴峰想了想,又問:「怎麼才能在雲彩上儲存戰力?」
貨郎道:「這要看你把戰力都放在什麼東西上,魔修把戰力都放在鬼仆上,
那就在雲彩上存幾個鬼仆,
寒修把戰力都存在寒冰里,他們會在雲彩上放不少冰塊,有時候一不小心放多了,還會弄出一場冰雹,砸壞了東西他們得賠,不賠我會收拾他們。」
「旅修和宅修的戰力呢?」
貨郎不耐煩了:「問你家媳婦兒去,這就不該問我。」
李伴峰仔細想了一下流程,還是覺得沒那麼容易:「能不能演示一遍,讓我也看看實例。」
貨郎搖頭道:「這個我演示不了,這是雲上修者使用雲門之技的手段。」
李伴峰道:「你不就是雲上修者麼?」
貨郎一臉驚訝:「這話你聽誰說的?」
這不是貨郎自己說的麼?
「你跟我說過,你不是雲上之上的修為。」
貨郎更吃驚了:「不是雲上之上就是雲上麼?這是什麼道理?」
李伴峰瞪大了眼睛:「這是正經道理,不是雲上,那還能是什麼?」
貨郎推起貨車道:「我是地皮修者。」
李伴峰看著貨郎,半天沒說話。
「辦法告訴你了,自己練吧。」貨郎推著車子走了。
地皮?
怎麼可能?
第二天上午,廖子輝剛到辦公室,李伴峰敲門走了進來。
廖子輝立刻起身:「李院長,您什麼時候來的?」
李伴峰道:「能不和院長說話麼?」
廖子輝作了個揖:「平遠親王駕臨,怒廖某失迎之罪。」
「廖兄,能不和親王說話麼?」
廖子輝坐在沙發上,給了李伴峰沏了壺茶:「老弟,你怎麼來找我了?」
「我想讓廖兄幫我跟上頭打個請示,我想從罪人城調撥兩萬三頭人。」
廖子輝道:「容我冒昧問一句,你調撥這些三頭人想要做什麼?」
李伴峰沒有隱瞞:「組建一支衛隊,保護商國新君的安全。」
換做以前,就這一句話能點炸了廖子輝。
從罪人城要人,組建一支軍隊,李七這不是明著要造反麼?這事兒光是聽起來就得讓人發瘋。
但廖子輝今天非常平靜:「我立刻叫人給上級打報告,估計幾天之內就能批下來。」
到什麼時候說什麼話,以前的李局長提這種要求就很過分,可現在的李院長提這種要求就合理多了。
李伴峰隨後辦了路引,當天去了汽水窯,跟羅家姐妹報了平安,又去了一趟玉翠樓,把伴峰乙接了回來。
伴峰乙這回立了大功,李伴峰決定要重獎。
「咱們兄弟不說別的,直接說你想要什麼?」
伴峰乙委婉的表示:「你在這個位子坐了那麼久,是不是也該換我坐兩天?
中伴峰乙居心不良,李伴峰決定將其壓在腦海深處。
羅少君捨不得李七,趴在李七懷裡,哭成了一個淚人。
再怎麼捨不得,李伴峰也要走,他該回家了。
離開了汽水窯,李伴峰坐車去了三頭岔。
進了地下城,到了海市,一路飛到了客船上,唱機在船頭放起了月圓花好:「浮雲散,明月照人來,團圓美滿,今朝醉————」
娘子的唱功天下無雙,姜夢婷這麼喜歡這首歌,可這唱功離娘子還是差了太遠。
要不把她帶到船上,跟娘子學學?
雖說擔心李伴峰遇到危險,可唱機真是想念相公,大喇叭一口把李伴峰的腦袋吸了進去,親熱了許久。
李伴峰被燙的熱氣騰騰,坐在甲板上和娘子訴說著這一路的見聞。
說起內州,唱機的聲音有些走調,一些事情還是沒法提起李伴峰把內州的事情略過,把幾個資料袋交給了唱機。
唱機翻看了資料,驚訝道:「寶貝相公,這些東西從哪弄來的?這樣的資料可太罕見了,咱們能做出來好東西!」
「這些都是貨郎給的。」
「你去見貨郎了?」唱機不敢相信,「貨郎居然能放你回來?」
「不都說了麼,我不用躲著他,咱們回家吧,我還帶回來不少好東西。」
進了家門,洪瑩放下了粉撲,九幾放下了搓衣板,兩人一起上來迎接李伴峰李伴峰有些慚愧,去了內州一趟,連胭脂都沒買回來一盒。
但手套幫他帶回來不少二等兵刃,有長劍,有佩刀,還有一堆唱機的散碎零件。
隨身居嘆道:「內州的好兵刃,好多年沒見到了,可惜這些都沒了靈性。」
李伴峰仔細檢查了各個兵刃,這些兵刃外表都還完好,為什麼沒了靈性?
手套也納悶:「我這一路辛苦保管,怎麼就說沒了靈性?」
隨身居哼了一聲:「信不過我,就讓那丫頭驗驗。」
唱機平時總吃魂魄,對靈性相當敏感,試探許久,唱機回答道:「老爺子說的沒錯,這些兵刃有一些靈性的氣息,但已所剩無幾。」
李伴峰想起了羅麗君的話,內州的兵刃,帶不到外州和普羅州,這些二等兵刃在通往外州的路上被剝奪了靈性,哪怕在手套的保護下也未能倖免,成了相對普通的物件。
隨身居見李伴峰有些失望,趕緊說道:「好羅是些好兵刃,唱機的部件留給趙驍婉,刀劍留給我,咱們好好研究一下。」
這話明顯在安慰李伴峰,這些東西沒什麼研究價值。
伴峰乙悄無聲息鑽了出來,跑去了二房,他倒是有件好東西。
「兄台,這麼多日子沒見,我可是真想你了,這次去內州,影修技派上了大用場,你說什麼也得再教我兩招。
二房沒回應,也沒辦法回應。
一家人都在,熱熱鬧鬧,伴峰乙這時候找二房說話,他哪敢搭茬兒。
伴峰乙不樂意了:「教是不教,你好歹說句話,再不聲,我可不客氣了。
二房還是沒動靜,伴峰乙一生氣,把木棍抽出來了:「兄台,這東西認識不?你不說話,我可開打了!」
「等一下!」隨身居和二房異口同聲喊了一句。
伴峰乙愣了半天。
二房害怕,這在情理之中,老爺子為什麼也讓等一下?
「阿七,這根棍子從哪來的?」
李伴峰查找了一下伴峰乙的回憶:「這是火車公公給的,他說拿著這根棍子找二房學影修技,二房不教,就拿棍子抽他。」
「拿棍子抽他,呵呵,」隨身居乾笑了兩聲,「老火車還是這麼風趣。」
李伴峰從伴峰乙手上拿來了棍子,仔細觀察了片刻:「老爺子,這棍子是不是有點特殊?」
「特殊?是挺特殊,能打二房的棍子,肯定不一般。」老爺子說話的語氣有點奇怪。
李伴峰把棍子帶去了三房:「要不你仔細看看?」
「看看,那就仔細看看。」
這到底是什麼狀況?隨身居明明看出棍子有些不一般,為什麼還看的不情不願。
棍子被放在了地板上,慢慢消失了,等了好久,隨身居沒動靜。
李伴峰問道:「老爺子,看出什麼來了?」
隨身居沉吟半天,說道:「這好像是個,地圖。」
「哪的地圖?」
「是哪的地圖呢?我再仔細看看。」
這是火車公公的影子親手交給李伴峰的地圖,李伴峰已經有了推測:「這是不是火車公公的藏身地點?」
「是麼?應該是吧!我再仔細看看。」隨身居聲音越來越小。
李伴峰道:「老爺子,你到底想不想把火車公公救出來?」
「我想,肯定想,這地圖不一般,我得慢慢看。」
在隨身居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清晨,李伴峰拿來紙筆,開始作畫。
洪瑩走到近前,看著畫紙,很認真的問道:「七郎,你這是畫什麼呢?」
「雲彩!」李伴峰蘸著墨汁,小心翼翼的勾勒。
「原來是雲彩,我還以為是個池塘。」
李伴峰不高興了:「池塘和雲彩分不清的麼?」
洪瑩握住李伴峰的手,一筆一筆教李伴峰作畫:「七郎,莫惱,畫雲要看意境,三五筆足矣。」
大戶人家的千金,畫工確實非比尋常,廖寥數筆之間,雲在風中疾行的意境就被洪瑩畫了出來。
可這三五筆畫出來的雲彩,上邊也不能住人,光靠意境,這東西不夠實用。
李伴峰收了畫紙,換了畫筆,決定換一個畫法,剛調好油彩,李伴峰猛一回頭,看見一名女子,披頭散髮坐在了身後。
「主子,跟我學吧。」
PS:「玉妮,別嚇壞了相公,頭髮梳整齊些,好好教相公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