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厲咬牙切齒道:「我的功名被革除了。」
許定忠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老天爺,這是前途盡毀啊!」
許厲哀嚎道:「爹,這都是七弟乾的,七弟被送入皇宮後,肯定將罪名栽贓在了我的頭上,他好好的,我卻被罰了!」
「爹,您必須要懲治七弟啊。」
站在一旁侍奉許定忠的夫人,也就是許厲的親娘,大夏第一勛貴常家的庶女常懷月,擁有強大的背景。
聽到兒子被革除功名,常懷月眼中惡毒無比。
她立刻哭泣起來:「老七這孩子,我是親自帶大的,還把他過繼到自己名下成為嫡子,怎麼會害自己哥哥。」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許定忠一拍大腿:「這憨子竟然害自己大哥,簡直大逆不道,這是要我許家沒落嗎?」
「你放心,我肯定會給你們娘倆一個交代。」
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喊聲。
「老爺,七公子回來了!」
許定忠臉色烏黑:「果然是他栽贓厲兒,否則他怎能安然無恙回來?」
「走,隨我去見這個逆子!」
說罷,許定忠便帶著兩個兒子,怒氣沖沖地來到了許陽的小院子裡。
許陽的小院很是偏僻,比幾個哥哥住的院子要差多了。
當許定忠走進來,就看見許陽似乎正在收拾行李了。
許厲當即大喊一聲:「爹,他要畏罪潛逃了。」
看見許陽心虛得要逃跑,許厲更加認定是他害了自己。
許定忠卻不這麼認為,一個憨子懂什麼,哪知道什麼叫畏罪潛逃?
「老七,你在幹什麼呢?」許定忠烏黑著臉問道。
許陽轉頭,發現這一家人都齊了,不由笑了。
那正好。
省得費功夫了。
許陽一臉蔑視地望著父親:「我是憨子,都知道自己在收拾東西走人,你看不懂?」
許定忠臉色一變:「你要離開許家?」
許陽道:「是啊,我攤牌了,這七公子愛誰當誰當,反正我不當。」
許純添油加醋道:「爹,老七憨勁又上來了。」
許定忠氣炸了:「你這逆子,難道家裡對你不好嗎?你要做得這麼難看?」
許陽毫不顧及:「好個屁啊,我是憨子,又不是傻子。」
「宴席不讓我上桌,每天吃剩飯剩菜,這叫對我好?」
許定忠怒喝道:「放肆,你生母早死,主母親自把你過繼到她名下,難道也不好?」
許陽嗤笑:「那只是做給別人看的,她剋扣我生活的銀子,告訴過你嗎?」
「我被子破了,都沒錢換,只能受凍!」
許定忠顯然不相信一個憨子能說出這麼多來,不由沉聲道:「這些話誰跟你說的,你受了誰的挑撥?」
許陽大叫道:「沒人挑撥我,是你一直不信。」
「你們跑到這來,又想怪我害了許厲的功名是吧?」
此話一出,將許定忠噎住了。
他跑到這來,的確是來怪罪憨子的……
許陽見這情形,更加生氣了,倔脾氣上來,直接大喊道:「反正我不幹了,我要出府,斷絕父子關係。」
斷絕父子關係?
一聽這話,許定忠臉色劇變。
他畢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要是和兒子斷絕關係,傳出去別人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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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定忠氣道:「逆子,這種話都說得出口,簡直大逆不道。」
「斷絕關係別想了,為父絕不可能同意,你好好休息,下次再說。」
說完,許定忠就要離開。
許厲卻萬分不甘,他連忙道:「爹,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的功名……」
許定忠猛地轉頭,怒斥道:「難道真要逼得他出府,許家臉面就有光了?」
說罷,許定忠率先離開。
許厲咬牙切齒,只能小聲地威脅許陽:「憨子,給我等著,看我不弄死你……」
沒有徵得許定忠的同意,許陽很失望啊。
才剛說斷絕關係,許定忠就跑了。
沒他同意,自己就一直是許家人。
算了,先賺錢,徐徐圖之吧。
……
另外一邊。
許定忠帶著兩個兒子,去找許陽麻煩的一幕,恰好被盯著的暗衛給看見了。
於是,暗衛回去,如實匯報夏帝。
夏帝得知,當即冷哼一聲:「這個許定忠,該不是老邁昏聵吧?」
「派許陽來頂罪,他沒有半點愧疚,反倒又怪許陽去了?」
大太監亦矢哈道:「這不像一個父親的作風,會不會是野生的?」
夏帝起身,眼眸深邃無比,沉吟片刻道:「按理說,皇帝不管人家的家事。」
「可許陽在兵法上有獨特的天賦,比他爹強多了,要是被弄死就可惜了。」
「明日上朝,我親自敲打這老小子,合適不?」
亦矢哈忙道:「陛下聖明!」
夏帝呵呵一笑,望著桌上寫下的兩條計策,越覺精妙。
次日一早,百官上朝。
等所有人都列好隊後,夏帝才終於出現。
望著滿朝的文武百官,夏帝直接開口:「這次邊關大敗,割讓三城,讓後金的氣焰更加囂張。」
「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壓制後金,都給朕說說。」
大臣們面面相覷,大家立刻嘰嘰喳喳起來。
最終魏國公徐輝祖站出來道:「陛下,眾所周知,步兵干不過騎兵,必須訓練騎兵,才能對付後金!」
此話一出,獲得許多人的認同。
榮國公許定忠也站出來,滿是不甘:「魏國公說的不錯,假如這次給我一萬騎兵,勝負還未可知。」
夏帝端坐在龍椅上,微微閉著雙目,聽他們討論著,最後一睜眼,看向許定忠道:「這就是你的見識?」
「朕說幾句,你要不要聽聽?」
許定忠有些懵了。
陛下今天的脾氣有點燥啊,怎麼感覺對自己不懷好意似的?
他連忙拱手:「陛下請說。」
夏帝淡淡道:「不等敵人來,我們先把關外所有百姓遷徙入城內,再燒光附近所有樹木和草料,切斷水源,你們覺得後金能堅持多久?」
此話一出。
在場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但凡是稍微懂點兵法的,就知道這道計策簡直無敵啊。
魏國公徐輝祖雙目暴亮。
許定忠更是激動不已:「陛下英明啊!」
「附近沒有資源,他們堅持不了多久。」
「不過這也僅能作為守城之用,那如何打擊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