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呵呵一笑,故作高深莫測:「後金內部分為大小几十個部落,鬼力赤是名義上的可汗,但手下大多不服。」
「我大夏完全可以封太師阿魯明為可汗,使兩方陷入內鬥。」
此話一出,許定忠激動不已,滿臉敬佩:「陛下英明,竟然能想出這種辦法來。」
夏帝咧嘴一笑:「這不是朕想的,是一個小子想的。」
許定忠驚訝無比:「這世間竟還有如此奇才?」
「懇請陛下開恩,能否讓我去請教他一番,說不定兵法有所長進。」
夏帝滿臉古怪地望著許定忠:「難道你不知道是誰嗎?」
許定忠懵了:「臣不知。」
夏帝譏諷道:「也是,你疏於管教,哪裡能知道。」
疏於管教?
聽陛下這話,難道這小子是自己家的人?
可是,誰能有如此大才?
就在許定忠疑惑時,夏帝繼續冷哼一聲:「昨日憨子入宮,朕見他實在可憐,衣服上有補丁,還吃不飽飯,你身為榮國公,已經窮到這種境界了嗎?」
「要不要朕從內帑里撥點銀子給你?」
「還是說,是你們榮國公府刻意那麼對他?」
話音落下,許定忠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
他連忙撲通一聲跪下,心中疑惑皇帝怎麼管起憨子的事,又連忙道:「多謝陛下關心我兒,是臣太忙了……」
夏帝冷哼一聲:「最好是太忙了。」
「朕見那孩子可憐,雖然是個憨子,你們也不能薄待了,傳出去臉面何在?」
「下次再讓朕看見他穿補丁,治你的罪。」
許定忠忙道:「是是是……」
夏帝不耐煩地擺手:「行了,退朝吧。」
……
散朝後,許定忠一路回家,腦海里都在想著陛下的那句話。
自己疏於管教?
想出那兩道計策的大才,難道真是自己名下的子侄?
越想越激動,許定忠忍不住一回去,就立刻召集了自己名下的子侄。
等所有人到齊,許定忠挨個詢問。
「有沒有誰給陛下獻過計策?」
眾人紛紛搖頭。
許厲雖說獻過計策,但卻不是這兩道啊。
見沒人承認,許定忠有些失望。
許厲卻連忙道:「父親,會不會是許家其他旁系呢?」
「這樣的大才,一旦能夠從旁系找到,再過繼到您的名下,我們榮國公府必將飛黃騰達啊。」
許定忠神色也凝重起來。
「那就派人去找,挨個地問!」
許厲點頭,剛要去辦,就看見許陽過來了。
許陽也不知道許定忠做什麼妖,突然召集所有子侄,他只能過來。
「憨子,你來幹什麼,有叫你嗎?」許厲心懷怨念,直接針鋒相對。
許陽隨意道:「我心情很好,不要狗叫。」
許厲頓時破防,剛要整治憨子。
許定忠卻忽然想起了陛下的警告,叫他善待憨子。
望著憨子身上穿著的補丁,許定忠額頭流過一抹冷汗:「住嘴,別說了,他好歹是你弟弟。」
一聲呵斥,讓許厲委屈無比。
許定忠複雜地看了許陽一眼,而後道:「來人,立刻去外面置辦幾套新衣服,讓老七穿上。」
𝔰𝔱𝔬55.𝔠𝔬𝔪
「再拿十兩銀子,想買點啥就買點啥。」
說完這些,許定忠才看向許陽:「憨子,這段時間爹對你疏於關心,以後你出門都得穿新衣服知不知道?」
許陽有些愣了。
這老傢伙,什麼時候對他這麼上心?
「用不著新衣服,我覺得那些舊衣服挺好的,穿著乾淨。」許陽道。
許定忠有些急了:「你以後必須穿新衣服出門,這是我們許家的門面。」
許陽脾氣也上來了:「你叫我穿就穿,那我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一個憨子還要啥面子啊。
許定忠內心焦急,卻也拿許陽沒有辦法,只能態度軟下來,溫和道:「乖,陽兒,算爹求你了。」
許陽這才哼了一聲:「這才像句人話,那我就勉為其難吧。」
許厲看見許陽那得瑟勁,氣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等許陽將新衣服穿上,許定忠這才滿意離開。
而許厲哪還能忍得住,又圍了上來:「老七,你給爹灌迷魂湯了?爹憑什麼對你這麼好。」
許陽直接翻了個白眼:「我哪知道?抽風了唄。」
許厲呵斥道:「你給我住嘴,爹也是你能置喙的,就憑你這態度,就不配爹對你那麼好。」
「你那十兩銀子,還不如給我花。」
許陽眼睛一眯:「你想幹什麼?」
許厲嗤笑道:「我想幹什麼,你心裡沒數嗎?」
「乖乖給我把錢交出來,把新衣服也給我扒了,否則有你好看。」
許陽直接氣炸了,這傻逼又要整自己了。
「我去你娘的。」許陽大罵,就要跑路。
可許厲振臂一呼,就已經有許多家丁圍了上來,都是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
二哥許純苦口婆心的勸道:「老七,你就乖乖聽話,不要惹怒你大哥了。」
許陽脾氣上來,哪管那麼多,直接一拳頭砸在許純的鼻子上,砸得他連連倒退,鼻血噴濺。
「瞧瞧你說的是人話嗎?」
「他來找我麻煩,反倒成我有罪了,打死你這個賤人。」
許厲見許陽竟然還敢下毒手,直接振臂一呼:「大家一起上,給我把他衣服扒了。」
那些狗腿子想都不想,直接湧上來摁住了許陽。
然後左右開弓,把剛穿上的新衣服又給扒下來了。
許厲抬腿重重的踩在了新衣服上:「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看見,你只配穿爛衣服出門,聽明白了嗎?」
而後又在許陽的懷中一陣摸索,將那十兩銀子給摸了出來。
在手中掂量了一陣後,許厲滿臉得意:「這十兩銀子,大家拿去分了吧。」
說著,直接撒了出去,引得那些狗腿子爭先搶奪。
很快人群散開,只剩下許陽一個人躺在地上。
他心情不是太好。
但是剛才狠狠打了許純這賤人一拳,也算是報仇了。
不過天天被這麼欺負也不是個辦法。
許陽一想,他直接爬起身來,然後朝著府外走去。
很快,他一路來到了字條上的位置,抬起頭一看,上面寫著幾個大字,夏家別院。
大內總侍,好像叫劉廷吧,這怎麼掛著夏家牌匾?
不管了,先進去再說。
「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