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龍頭位

2024-10-02 23:06:58 作者: 爬樹的烏龜
  我下意識地就瞧了瞧七叔這長桌旁的鄭仇。

  他可是被七叔親口招呼著坐在這位置上,也是距離七叔弧頂主人位最近的右手席,七叔的用心自然不言而喻。

  隨著七叔的開口,長桌上的所有七叔公司高層也紛紛議論了起來,有人在言語間提到了鄭仇,也有人在言語間提到了其他人。

  我注意聽了一下,其中被提到最多的、除了鄭仇那「江忘」的名字,就是一個叫魏老的人。

  至於這魏老,就坐在七叔左手邊的桌上,與七叔右手邊最近的鄭仇相對而坐。

  我為什麼能這麼篤定七叔左手邊這人就是魏老?

  因為隨著眾人的議論,這長桌上坐著的人里一直沒有開口的就只有三人。

  一個是七叔本人,一個是鄭仇,還有一個自然也就是七叔左手邊這位置上的男人,那麼這男人十有八九就是眾人口中的魏老。

  這魏老大概四五十歲,臉色蠟黃,濃眉大眼,和鄭仇一樣穿著一身黑西裝。

  只不過因為他膚色的問題,這黑西裝套在他身上是顯得他更加的黑。

  在其他人談論的期間,他就和鄭仇直勾勾的對視著,不過不管是他還是鄭仇,在臉色上完全沒有表露出一點情緒起伏,兩人就像兩塊互相凝視著的木頭。

  一直到其中長桌右邊的一個唐裝男人的聲音大了起來:「我覺得小忘是最合適的,機會嘛,要讓給年輕人,他現在手上聯繫的大老闆最多,還開闢了后街的市場,是目前給公司盈利最多的後生,我們應該給他這個機會。」

  這唐裝男人說完,身旁幾人是紛紛附和,可他對面桌上、長桌左手邊的幾人、則又揮了揮手,其中,挨著魏老坐著的一個光頭也開了口。

  「小忘是不錯,有實力有頭腦,但要論貢獻的話,可不能只認錢。

  我們出來混,講的是道義。

  魏老作為公司的創始人之一,這二三十年風風雨雨,為公司流過血、斷過手、蹲過牢,輪也該輪到魏老了吧?」

  隨著這光頭的話語,這長桌上的左右雙方直接就爭論了起來。

  我也發現,其實他們支持誰早就已經擺上了明面。

  支持鄭仇的、大多都坐在鄭仇坐著的長桌右邊,支持魏老的、也大多都坐在魏老坐著的長桌左邊。

  雙方人數相等,自然也都希望自己支持的人上位,畢竟他們現在已經站了隊,他們支持的人能上位,以後肯定少不了他們的好處,相反,如果另一方上了位,他們以後恐怕就只能夾起尾巴做人。

  我看著,也被這場上雙方的激烈爭論帶著有些緊張了起來。

  作為鄭仇的朋友,我當然也希望鄭仇能坐上這龍頭位,只不過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鄭仇的支持人比起魏老的支持人,只能算個勢均力敵,誰能坐上這龍頭位猶未可知。

  「放心……」就在這時,我身旁的林遠湊在我耳邊細聲開了口,「阿忘手上的大老闆最多,為公司賺的利益最多,這一點誰都知道,這位置,阿忘十有八九能拿下。」

  我聽得點頭,一直沒做聲的七叔也揮了手,讓桌上的雙方都停止了爭論。

  畢竟他們這爭論的架勢,搞不好再論下去就得動手了……

  眾人安靜下後,七叔也看向了鄭仇和魏老,問他們倆是不是都要出來選,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也直接讓手下精兵拿來了一個小盒子和紙筆,讓桌上的眾人投票表決。


  「各位,這票都是盲簽,沒人知道你們寫的是誰,所以,為了公司的未來,各位想好了再投吧。」

  七叔說完,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也就在紙條上寫了起來。

  直到眾人寫完,將紙條摺疊著投入了桌子中間的小盒裡。

  七叔隨即看向了我身旁的林遠。

  林遠點頭,笑著就去到了長桌旁,拿起了圓桌上的小盒子。

  「誒,小遠,你怎麼不出來選啊?」這時,桌上有人看向林遠問。

  「周叔費心了,熱場子跑跑腿,拉一拉關係算算帳,我行,但這位置,我可真鎮不住,還是看阿忘和魏老吧,」

  林遠回完,也抱起那小盒子搖了搖,將裡面的紙條全都打亂,這樣一來,誰也不知道裡面的紙條都是誰投的,誰也不知道誰到底支持誰。

  這樣做,是為了預防有人干涉投票,比如賄賂或威脅,以左右投票的結果。

  林遠搖完小盒,也將小盒重新放回了長桌,這時,桌上所有人的目光也紛紛匯聚到了林遠身上。

  林遠扶了扶他的方框眼鏡,從小盒中抽著紙條讀了起來,每讀一個,也將紙條揚在眾人面前,讓其看清楚紙條上的名字,以確保無誤。

  隨著鄭仇和魏老的票數交替上升,直到最後,狗血的一幕發生了,鄭仇和魏老的票數竟然一模一樣,打了個平手……

  桌上的眾人愣了愣,紛紛瞧向了七叔,也有人開了口,說七叔還沒投票,讓七叔投這決定性的最後一票。

  可這人才開口,便有其他人找著理由否定了七叔投最後一票的決定。

  開口的自然是支持鄭仇的、長桌右邊唐裝男那隊人,否定的自然是長桌左邊、支持魏老的光頭那隊人,因為他們都知道鄭仇之前一直是七叔貼身的左膀右臂,如果讓七叔投這一票,七叔八成會投給鄭仇。

  「那就比實力!」長桌右邊那唐裝男敲著桌子提高了聲音,「小忘手裡的那幾個大老闆,哪個不是我們公司收入的大頭?魏老雖然對我們公司的奉獻也足夠,但真比起來,最多四六開,這位置理應小忘來坐!」

  「四六開?誰說四六開的?」長桌左邊的光頭男冷哼了一聲,「我怎麼聽說兩天前,我們公司郊區,江忘那些場子都斷了貨?

  整整兩天,一點收入都沒有,這經濟損失是不是該記在他江忘頭上?」

  光頭男這話一出,長桌右邊的唐裝男他們紛紛就皺著眉瞧向了鄭仇。

  鄭仇依舊不動聲色地打了電話,幾句通話後,也放下了手機,直直地看向了光頭男:「王哥,我手下的場子斷了貨,下面弟兄不敢跟我說,怎麼你會比我還先知道?」

  「這你他媽問我做什麼?那不得問你自己嗎?怎麼管事兒的?還想當坐館,開麻將館吧你!」

  「王旭!你他媽怎麼說話的!」長桌右邊的唐裝男拍著桌子就要起身。

  「夠了,」七叔一揮手,再次阻止了桌上的劍拔弩張,也跟著看向了鄭仇,「小忘,郊區那邊的貨,應該一直是老潘在供吧?」

  鄭仇點頭:「前天晚上,下面弟兄請老潘按摩,遇到了老潘仇家報復,老潘被抹了脖子,沒能從那按摩店裡活著出來……」

  鄭仇頓了頓,視線一轉,看向了他對面同樣面不改色的、一臉蠟黃的魏老:「老潘從雲南過來後,保密工作一直都做得很好,我們也從未泄露他的信息和蹤跡。

  魏老,依你看,老潘的仇家,是怎麼找到老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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