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裡一下就忐忑了起來。
直到我在靠近中發現,正走在一起的玉珠姐和靜姐都面帶著微笑……
我長鬆了一口氣,卻也直想抽自己兩巴掌。
因為這種感覺讓我覺得我就是個不能見光的賊……
我壓下心裡的繁雜,上前喚了一聲「靜姐」。
靜姐和玉珠姐都看向了我,也都表示她們是碰巧在廠子裡遇到的,隨口就閒聊了起來,沒想越聊越投機。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靜姐笑說著拍了拍玉珠姐的肩膀,也就轉身離開了。
只是當玉珠姐看向我時,背對著玉珠姐的靜姐又突然回了頭,朝我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
我面不改色地牽起了玉珠姐的手。
直到靜姐進了宿舍樓,我才拉著玉珠姐同樣快步地去往了宿舍。
玉珠姐問我這麼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強壓著賺了錢的喜悅,一直沒回她。
我帶著她找去我們五小組同事那,還了車鎖匙並塞了一包回來路上就準備好的香菸,然後才拉著她去了她頂樓的宿舍小屋。
我關上門,讓玉珠姐坐在床邊伸出手,把今天斬龍賺來的錢全都掏給了她。
她卻眉兒一蹙:「小輝,你把你的工資取出來做什麼?我不是都說了,我不能要你的辛苦錢……」
「玉珠姐。」我笑著接了話,也把我的那份工資掏了出來,得意地在她面前揚了揚。
玉珠姐一下就愣住了:「小輝,那你這錢……」
玉珠姐一頓,想到了什麼似的,上下打量起了我,也直接就掀起了我的衣服。
「放心啦玉珠姐,我可沒去打架,這些錢都是我和康有為憑藉聰明的頭腦和過人的膽識找來的!」
我還是有些得意,也告訴了玉珠姐,明天我還能找來這麼多錢!
玉珠姐卻還是蹙著眉兒,也非要我告訴她這些錢都是哪裡來的?
我只能如實相告。
玉珠姐聽後,又滿臉的擔憂:「小輝,你今天是運氣好,那要是輸了怎麼辦?你的工資可就全沒了啊……」
「哎呀玉珠姐你放心,我們不是在賭錢,我們是在科學的贏錢,」我拍了拍胸膛,「這樣吧玉珠姐,我答應你,只要我輸一次我就收手,反正我們這本錢都已經贏回來了,輸了也不怕呀。」
我這麼一說,玉珠姐才鬆了眉兒。
「玉珠姐,」我繼續說著,「既然你是我女朋友,那你弟弟的事我一定會幫你想辦法,你別愁了,都會好的。」
玉珠姐一聽,瞧了瞧手裡我塞給她的錢,又瞧了瞧我,眼角一下就濕潤了……
她點著頭「嗯」了一聲,也張開雙手緊緊地就抱住了我。
她也第一次的、主動地吻了我……
深深地吻……
我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化了,化在了美好愛情的長河裡……
而也就在這一晚,玉珠姐也紅著臉兒,第一次幫我「豐衣足食」……
我真的都要感動死了!
玉珠姐好溫柔好溫柔,柔到了我的心坎……
同樣也就在這晚,我抱著玉珠姐入睡時,在心裡一遍遍地發誓。
發誓我一定要一輩子守護玉珠姐,不讓她再受任何委屈,也不讓她再擔憂任何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讓我來搞定!
用玉珠姐給我看的那地攤小說里的話來講,就是男人一定要有責任感!
或許這責任感,這也就是玉珠姐口中成熟男人的標誌!
可惜啊……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啊……
就在第二天下班,康有為帶著我找遍了其他所有放賭博機的場子,然後我們就傻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昨天的事,所有場子裡的單雙賭博機都給運走了!
而所有轉盤機也取消了買大小單雙的玩法,最多只能八個數一組的投注……
我去……這發財計劃,怎麼才走出第一步就夭折了呢?
我又問康有為,能不能直接去棋牌場子玩斬龍?就像他之前說的那些龍虎豹什麼的?
康有為嘆著氣搖頭,說那些場子開得太慢,光是等下注都要幾分鐘,而賭博機的每一次下注和開獎,只需要一分鐘不到。
也就是說,昨天我們在賭博機上等了三四個小時才等到的長龍,在那些棋牌場子至少要等一兩天。
並且,那些場子都是人為發牌,人為操作,其中的門道太複雜,根本就不適合斬龍。
康有為的這番話,簡直就是一盆澆頭冷水,將我昨天憧憬的發財夢全都澆滅了……
可一想到我昨晚發的那些誓,想到玉珠姐因為錢而憂愁的臉,我又咬了咬牙,問康有為還沒有其他發財的門路?
「康哥,只要不是撈偏門,什麼都行!」
康有為撓起了頭。
直到他想到了什麼似的打量起了我:「輝仔你別板著臉,表情松一點……」
我一愣,但也隨即照做。
「對對對!眼神再呆滯一點,嘴巴微微張開,對對對!你看你現在像不像一個雛兒?」
我再次一愣,康有為又朝我意味深長地挑了眉:「輝仔,這男人是不是雛,光靠嘗肯定是嘗不出來的~如果你能保持這個狀態,說不定我就能幫你再賣幾次……」
「滾滾滾!」我瞪了康有為一眼,因為經過我哥的「教導」,我已經明白了什麼是「雞」,什麼是「鴨」。
讓我做鴨子,我爹能把我打死!況且,玉珠姐知道了怎麼辦?
「那就沒辦法咯~橫財這種事,本來就不是天天都有的……」康有為一攤手。
我無奈,只能讓他先回廠子,我自己則在這市場周邊轉了起來。
直到我轉著轉著,又鬼使神差地轉到了那髮廊所在的那岔路。
我看著岔路里那些濃妝艷抹的站街女,微微的出了神。
也就在這時,我身後傳來了一個帶著笑意的熟悉聲音。
」怎麼了輝?玉珠沒滿足你嗎?」
不用看我都知道是靜姐。
自從上次馬飛的事情後,靜姐私下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時,都只稱呼我的名,也就是「輝」,她說這樣叫親近一些,我也沒有拒絕。
果然,一回頭,靜姐就騎著她那輛鈴木王,似乎要去市場那邊。
「靜姐你誤會了。」我搖頭
「誤會什麼了?」靜姐又問。
我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我並不想讓靜姐知道我在幫玉珠姐搞錢的事。
還是那句話,靜姐肯定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幫我賺到大錢,但她的辦法也肯定是各種撈偏門。
可雖然我不知道怎麼回靜姐,但是靜姐自己卻說了出來。
「輝,你是想給玉珠湊錢吧?」
我當然驚訝,也問靜姐為什麼知道玉珠姐缺錢的事?
「昨天閒聊時聽出來的。輝,找錢的辦法有很多……」
「靜姐!」我果斷打斷了靜姐並再次搖頭,「我答應了我爹不撈偏門!」
可靜姐卻也同樣搖了頭:「誰說找錢就一定得撈偏門?輝,我就能幫你介紹一個正經的活,晚上九點到凌晨兩點,一晚兩百,日結,做不做?」
「正經的活?一晚兩百?日結?」我自然不信,畢竟那時我一個月的工資才幾百塊錢。
這樣算的話,那豈不是我幾晚就能賺到我一個月的工資錢?
這樣的活怎麼可能正經?
可靜姐就十分認真的拍了拍她的摩托車后座,並問我、她什麼時候騙過我?
也就因為靜姐的這句話,我終究上了她的摩托車。
現在想來,我當時還是太嫩了啊,太容易去相信一個人……
不過,當時靜姐說的這「正經的活」,也確實正經,也就是在之前她帶我去過的夜總會裡做安保。
當然,那時我還並不知道,夜總會的安保有兩種,一種是專門負責抓小偷,維持秩序的普通安保。
另一種,則是專門負責處理江湖事的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