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 -談判
「呵呵，我看你的皮又癢了。」
胖虎，啊不，陳小二又拎起砂缽大小的拳頭，冷笑著看向小山子。
這一回揍的是名正方順。
就算大伯在場，也會拍手喊一聲打的好，搞不好還會親自上來踹兩腳。
陳家出叛徒？
這話是你這玩意兒能說的嗎？
所以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
「『菜鳥』，我能試一下這架艦載機嗎？」
在空騎士丁修眼裡，陳非的戰術噴射機就是艦載戰鬥飛行器，各有各的定義，東西其實還是同一個。
正把小山子給揍成豬頭的陳非抬起頭，風輕雲淡的說道：「當然可以！」
不愧是「亞特蘭」的暴君！
空騎士們情緒穩定，反正挨揍的又不是他們，正常吃瓜操作就行了。
「多謝！」
就算是空騎士，也不會隨隨便便把自己的座駕借給別人。
因為一旦發生什麼意外情況，修復和重新製造需要不短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空騎士的戰鬥力等於無用武之地，所以要避免發生這種情況。
愛車、愛妻和愛機恕不外借，在空騎士的圈子裡是不成文的潛規則。
但是在陳非這裡，最新版本的戰術噴射機儲備數量成百上千，他可是能夠跟「撒加利」文明正面打消耗戰的異能者，損失掉一兩架根本不算什麼，別人想要借用，沒什麼不可以的。
又一腳把小山子給踹翻在地，等候在一旁的醫療人員趁機上前，打包，帶走……
別看現在被揍成豬頭，可是等到了飯點兒的時候，陳山就會像沒事兒人一樣原地滿血復活，空騎士的後勤服務保障可是不計代價和成本的。
戰術噴射機再次順滑的衝上天空，垂直爬升，俯衝，超低空通場，桶滾，失速改出……在國防星的專屬機場上空來來回回差不多半小時，最後還是回到了地面。
這一次是垂直著陸，直接落在停機坪上。
駕駛艙罩緩緩開啟，不等地勤拿著梯子靠近，丁修直接翻身而出，穩穩落在了地面上。
「感覺怎麼樣？」
孫如正也有些好奇老丁的體驗評價。
摘下戰術頭盔，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丁修微微皺眉說道：「不好說，要不你也試試？」
「咦？還不好說？這是幾個意思？」
孫如正疑惑不解，卻並沒有妨礙他藉助於地勤們送到位的梯子，也鑽進了戰術噴射機的駕駛艙。
同樣飛了一圈，都沒有十五分鐘，很快返航著陸。
「這個艦載機……有點兒意思啊！」
重新回到陳非與丁修二人面前，老沈的表情有些古怪。
丁修試探著說道：「平衡性！」
「對嘍！」
孫如正一拍手，指著丁修用力點頭，說道：「性能非常平衡。」
然後看向陳非，說道：「沒有明顯短板，但是也沒有明顯的優點，太平衡了。」
「平平無奇並不是什麼好事。」
丁修若有所思，眼睛一瞪，恍然大悟道：「陳山的特點也是一樣，他的特點是沒有特點！」
沈菲一臉茫然，兩位空騎士的對話在她耳中聽起來就像在打啞謎，讓其他人聽得滿頭霧水。
看到女朋友的疑惑之色，陳非為她解釋道：「他們的意思是陳山很難擁有專屬空戰技，平平無奇意味著樣樣粗通。」
戰術噴射機因為還沒有定型，南宮團隊也不知道陳非的專屬空戰技，或許壓根兒就不會有，所以設計方案中偏向保守，出現高度的平衡性自然不足為奇。
陳山仍未通過空騎士的選拔試訓，未成為真正的空騎士，仍然站在門外，乍一接觸到戰術噴射機，方方面面都覺得非常順手，恰好匹配了戰術噴射機的設計平衡性。
「沒有專屬空戰技，那不是非常平庸嗎？」
雖然沈菲對空騎士了解不多，但是一些基本常識還是知道的。
沒有專屬空戰技，即便成為了空騎士，也沒有辦法成為強大的空騎士。
「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全力提升所有的特點，每一方面都強大，成為六邊形大圓滿的空騎士，根本不需要專屬空戰技，別人的專屬空戰技都將會成為他的空戰技，沒有明顯優點，反過來看，等於沒有明顯的缺點和短板。」
陳非的話讓丁修和孫如正不約而同的露出驚訝表情。
要麼陷入平庸，要麼走向強大。
六邊形大圓滿，恐怖如斯！
「那不是很厲害的樣子！」
沈菲終於聽懂了。
陳非鄭重其事地說道：「空騎士領域的頭部，在某種意義上意味著單兵制空無敵。」
換一個角度來看問題，就會有新的發現。
過於平衡的沒有特點，其實也是一種特點。
「沒錯，的確是這個道理！」
「如果願意付出更多努力的話，未來不可估量。」
丁修與孫如正二人一齊點頭，認可陳非的話。
畢竟天無絕人之路，老天爺無論如何都會賞一口飯吃。
丁修遲疑了一下，說道：「我覺得你的艦載機其實挺適合剛剛經過試訓的空騎士，作為入門座駕。」
在空騎士的新手期，還未正式定製專屬晶能噴射機之前，有一款均衡性極好的臨時座駕當作過渡適應，想來也是極好的。
除了過於均衡以外，陳非拿出來的這架飛行器幾乎完全可以當作晶能噴射機來看，這是丁修和孫如正兩位空騎士的共同認證。
「沒問題，我可以給個成本價！」
陳非打了個OK的手勢作為回應，有些東西用異能自產代價太大，所以成本沒辦法弄成白菜價，但是與從工業生產線下來的產品相比，簡直便宜太多。
主權替他搞定了幾家航空航天廠商的技術池，投桃報李，成本價供應戰術噴射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更何況「撒加利」文明這個大敵當前，藍星文明能夠每增加一分戰鬥力都是值得的，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情，一旦人類落入下風，錢這東西連擦屁股紙都不如。
沈菲趁機說道：「我們北方兵器工業集團可以代工和提供售後服務！」
售後服務是陳非的異能技短板，但是現在，完美！
不愧是沈副總的貼心小棉襖，站在國防星的地盤上光明正大的搶生意。
停機坪上沒有國防星的主事人，唯一能夠當事的又被捶得去休養了，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等消息吧！我和老孫還得先把報告攢出來！」
丁修不可能現在就承諾什麼。
採購飛行器這種事情，兩位空騎士說了都不算，只能當作為一種意向。
真正拿主意的，還得由主權空軍高層來做這個決定。
不過這個消息，很快被陳非的大伯知道了。
「有錢大家一起賺，北方兵器工業不要吃獨食嘛！」
辦公室里不只有陳非和沈菲二人，還開著與北方兵器工業集團副總經理沈松陵的視頻通話連線，陳海青可不會坐失一次採購大單的機會。
畢竟主權的預算就這麼多，你多吃一口，別人就要少吃一口，突然出現的計劃外大訂單，哪怕未必會真的有，卻沒有人願意錯過這種可能性。
兩家廠商都認可了「戰術噴射機」這個名字，執行戰術任務的噴射機，可陸基，可海基，可空基，沒毛病，不一定非得要當艦載機。
「小陳的戰術噴射機是我們的設計人員，在我們的場地上，也借用了我們的資源搞出來的方案，自始至終都跟國防星沒關係吧？」
能夠坐到副總的位置上，老沈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戰術噴射機的設計方案和所有相關技術資料掌握在南宮團隊手中，也等於間接掌握在北方兵器工業集團的手中，國防星想要來搶，也不看看實際情況。
陳海青不慌不忙地說道：「戰術噴射機是陳非的，陳非是陳家的。」
南宮睿陽這些人並不是唯一掌握戰術噴射機全部技術文檔的人，陳非手中也有完整的同步備份。
「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嘛！」
沈松陵與陳海青的視頻通話，還同時連著北方兵器工業的董事會成員，涉及到兩家廠商的利益關係，不可能由他一位副總說了算，董事會也不敢授這個權，航空航天業的軍購，金額單位從來都是「億」，誰敢隨隨便便的拱手讓人。
如果國防星的董事長曉之以親情的話，搞不好也能拿到陳非手中的戰術噴射機相關技術文檔，一旦軍方決定下達訂單，那麼很有可能會出現兩家一起爭搶的局面。
同樣的性能，同樣的產品，搞不好會引發價格戰，國防星和北方兵器工業別說吃上肉，連喝湯都夠嗆。
「不如各退一步，我七，你們三，反正技術資料總是能夠拿到的，而且你們北方兵器工業也沒有立項。」
作為國防星的談判代表，陳海青似乎還占據著主動權。
誰讓北方兵器工業集團沒有為戰術噴射機立項，更沒有投入半個大子兒，他們不要的東西被別人搶走，怪誰呢？
國防星方面的立項也就是董事長一句話的事情，就在通話前連研發團隊都湊齊全了，清一色的大牛，連研發預算都做好了，對標晶能噴射機的平均成本，不管最後成不成，先把坑位給占住了再說。
商業征伐，從來就沒有心慈手軟之說。
就算是陳家門的人娶了北方兵器工業集團的副總獨女，也別想讓當家人陳海青給對方網開一面。
「你三我七，你想的美，我九你一。」
沈松陵得到董事會的提示，不就是漫天要價，落地還錢，這個誰還不會了？
「哪兒有這麼談的，不如乾脆點，對半分，你們一半，我們一半，如果這都不願意的話，那麼各憑本事好了。」
北方兵器工業的得寸進尺讓陳海青直搖頭，再這麼談，最後非崩了不可，乾脆一步到位，直接把底線亮出來，快人快語，痛快點兒，不然就開戰，最後撕得頭破血流，那也是自己找的。
「……」
陳海青的殺伐果斷讓沈松陵遲疑起來。
雙方在各自企業中的地位不對稱，陳海青可以一言而決的事情，沈松陵卻並沒有這麼大的權限，只不過南宮團隊的背後關注人卻是他，所以由他來代表北方兵器工業與國防星的大佬對話。
沉默了片刻之後，沈松陵終於得到了董事會的共同決議結果。
「五五分，成交！」
沈松陵也鬆了一口氣，這個談判結果其實從一開始就在意料之中，可是雙方都想要爭一下，萬一成功呢，那可是潑天的利益。
「那個……我能不能說一句？」
陳非突然開口。
「有什麼問題嗎？哦，對了，你的那一份，放心，我們兩家都不會虧待你。」
陳海青當然不會白嫖自家人的東西，肯定會給出豐厚的回報。
與此同時，北方兵器工業集團的沈副總也在點頭，陳董不會虧待自家子弟，他也不會虧待未來的女婿，該爭的還是要爭，當然不會出現犧牲陳非的個人利益來成全集團公司，更何況國防星的陳董也不會答應。
「我的意思是……戰術噴射機的整機和零配件由我來提供，你們兩家只需要負責維護服務。」
陳非終於有機會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空間烙印」儲備的戰術噴射機數量完全可以滿足主權的需求，而且都是現貨，可以立即交付，完全不需要由國防星和北方兵器工業安排生產計劃。
大伯陳海青：「……」
北方兵器工業集團的沈副總和董事會一干人等：「……」
好傢夥，雙方好不容易達成一個勉強讓人滿意的結果，可是這位小兄弟倒好，連肉帶湯加上鍋一塊兒給端走。
兩家廠商最後費勁兒巴拉的賺個啥？
就為了那一點兒工時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