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媽媽的話在她心裡翻起巨浪。
做奴才,要麼死,要麼就只能由主子發落,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可如果做主子,她起碼能為自己爭取!
雲華鬆開緊抿的唇線,終於下了決心。
「我自有辦法。」
廣平侯府前後院區分的很明白,前院入夜後格外安靜,後院這會兒卻還是燈火通明。
她在廣平侯府十二年,閉著眼睛都記得前院的一磚一瓦,可對後院卻半點不熟悉。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後院的下人們依舊忙中有序的從各處進出,雲華只能挑著沒人的地方走,實在避不開了,只得尋了個別的藉口搪塞過去。
「你是哪個院子的?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有個丫鬟迎面過來,雲華實在讓不開,忙側身貼牆站著,低眉順目的。
「奴婢……是二小姐院裡的灑掃丫鬟。」
她一直低著頭,因心慌,連聲音都帶著些顫抖。
「那正好,你把這個給二小姐拿過去。」
說著,那丫鬟往她手裡塞了一盅燕窩就走了。
雲華剛鬆了一口氣,想托人把燕窩送到二小姐院子裡,誰知對面又來了幾個人。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雲華依舊一眼認出為首的正是齊嬤嬤!
心瞬間高高提起,她慌不擇路的逃進旁邊清靜的院落,見無遮擋,屋裡又熄著燈,便大膽的躲進去。
屋裡燃著香,味道清幽淡雅。下一瞬,清冽的酒香襲過來,雲華心頭一驚,同時一雙手臂已經攬住她芊軟的腰肢。
「他們千挑萬選,就選了你?」
低醇調笑的嗓音緊貼在她的耳邊,雲華腦袋一片空白。
這不是她家少爺的聲音!
「奴,奴婢……」
剛開口,她的唇已然被人吻住,那隻握在她腰肢的手也越發不規矩。
他的攻勢太猛烈,不給雲華任何反抗的機會。
屋裡沒有點燈,她甚至都不知道這人的模樣,只知道他壓在自己身上,好沉,好燙。
她初次經歷這些,疼得渾身顫抖,半個字音都不敢喊出來,羞憤的抓撓著他的後背。
他感知到疼痛,便更加兇猛的懲罰她。
外頭時有腳步聲,她幾次都渾身緊繃,又在他的攻勢下化成一灘春水。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他才餮足的放過她。
雲華從他懷裡逃出來,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再不敢多留,慌慌張張逃離此處。
隨著房門關上,屋中亮起燭光。
他正低頭尋著自己的裡衣,卻突然瞧見落在一邊的挼藍色荷包,上頭繡著個小小的雲字。
他拿起掂量兩下,打開,從裡頭抖出幾顆花生來。
他勾起嘴角,原來是個貪吃的。
雲華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了,身下不適,此刻她只想洗個熱水澡。
可這會兒哪有熱水擦身?
身上的衣服經過一番糾纏早就不能要了,衣服脫到一半她低頭一瞧,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她裡頭穿的,竟是男人的衣服!
雲華腦袋瞬間一片空白,片刻後才慌慌張張的把衣服脫下,一把藏在了被子裡。
換好自己的衣服,她剛把手伸進被子裡,同屋的蘭芝正好推門而入。
她心口一窒,動作稍稍停頓,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整理被子。
兩人自來不對付,甚至還動過幾次手,後來就再也不說話了。
今天蘭芝卻心情極好,進門時都哼著曲兒,錯身經過她身邊時突然嗤笑一聲。
「聽說二小姐做主要把你許給永貴了?奴才就是奴才,長得再好看也只是個伺候人的命。念在往日情分,不如等我做了主子,你來我跟前伺候吧。」
見她只折騰那床被子,根本不搭理自己,蘭芝兩步走過來,伸手就要掀開。
雲華扯開她的手,語氣冷淡。
「你的床鋪在那邊。」
蘭芝惱怒,伸手便要打,雲華動作更快,反手先揚了一耳光。
「你敢打我?」
蘭芝早跟她硬碰過,回回都落不著好。自知打不過她,只能瞪圓了眼睛。
「好你個雲華,你給我等著!」
等著蘭芝睡下,她才拿了那件衣服,趁著天黑埋在了前院那顆老槐樹下。
第二天一早,下人們還忙不得梳洗就全被叫了過去,一打聽才知道,齊嬤嬤又抓人了。
聽說這回抓的,是個爬主子床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