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飛揚一聽到謝南說晏嘉許被關禁閉,他驚疑出聲,「啊!關禁閉!」
謝南又重複了一遍,「對,晏哥被老爺子關禁閉了。」
「然後呢?」於飛揚神情很緊張,「你說話能不能一口氣說完!」
謝南頓了幾秒,整理了一下語言,然後悶聲開口道:「周末那天我去老宅看望晏老爺子,正巧撞上了安家伯父、大哥和老爺子說訂婚這個事。老爺子起先沒答應,後來……後來老爺子接了個電話後就鬆口了。」
「以晏哥的脾氣他怎麼可能會答應訂婚,後面的事我不說你也應該能猜到吧。」
於飛揚聽後不發一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南看著他傻愣愣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麼呢?」
於飛揚回神,他聲音堅定道:「走,我們去老宅看看晏哥,我就不信了,牛不喝水還能強摁頭不成。」
謝南勸道:「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事,而且我們去也不能改變任何事情。」
他說的是實話,晏嘉許都沒法說服老爺子,被關了禁閉,他和於飛揚去也是無濟於事。更何況,這事他和於飛揚出頭算怎麼回事,又不是他們和晏哥在談戀愛。
於飛揚這是昏了頭了,可他還清醒著呢。
然而,於飛揚突如其來的一聲的低吼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你不去,我去!」
說罷,他就抬腳準備下樓梯。
謝南見狀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你是不是瘋了!晏哥和誰訂婚跟你有關係嗎!你不能因為唐糖,失了理智。」
「放手!」於飛揚用冷颼颼的眼神看著謝南,「跟唐糖沒關係,晏哥是我們的朋友、兄弟。現在兄弟有事了,你就打算這麼袖手旁觀?」
謝南被看的心裡發毛,「得,我說不過你。既然你要去,那我就捨命陪君子了。」
「那還等什麼呢!走著吧。」
然而剛走到樓下,於飛揚突然就停住了腳步,「我們去老宅之前,是不是忘了件什麼事?」
旁邊的謝南一臉疑惑,「什麼事?」
「你剛剛沒說完的話是不是要告訴唐糖一聲,不然她……」
於飛揚的話沒說完,謝南就打斷道:「你小子……唉……你自己去吧,我在這等你。」
「嗯。」
………
另一邊。
晏家老宅禁閉室里。
張叔看著兩天都滴水未盡的晏嘉許,滿臉擔憂,「少爺,你還是跟老爺子服個軟吧,這麼僵著也不是回事啊。」
晏嘉許沒有說話,他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眼睛裡滿是漠然。
他不明白,老爺子為什麼非得讓他和安舒蔓訂婚,僅僅是因為安家阿姨小時候照顧過他嗎?
張叔看見晏嘉許的樣子他只能嘆氣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晏老爺子坐在客廳,雖然面上是在看時政新聞,但是自打張叔從禁閉室上來後,他的餘光就一直在張叔身上打轉。
過了好大一會,老爺子終於忍不住了,他乾咳一聲,語氣故作隨意的朝著張叔問道:「那個臭小子怎麼樣了?」
張叔搖了搖頭。
晏老爺子冷哼一聲,不滿的說道:「這倔脾氣也不知道像誰了!」
張叔笑著回道:「您說像誰?少爺的脾氣跟您年輕的時候一摸一樣啊。」
聽到這話,老爺子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這倒也是!想我年輕的時候,家裡不讓我參軍,我硬生生的絕食五天,逼得他們沒辦法只能同意我去了。」
說罷,他又嘆了口氣,「你說那個臭小子到底是怎麼想的,就這麼跟我僵上了!」
張叔欲言又止,說實話他也有點沒太明白,老爺子之前不是見過唐小姐了嘛,對唐小姐也挺滿意的啊。
怎麼突然就又要讓嘉許和安家的小姐訂婚呢。
老爺子最不喜歡別人這吐吐吞吞的樣子了,他抬眸看向張叔說道:「有什麼話你就說。」
張叔眼神變得複雜,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將心裡話問了出來,「唐糖小姐和少爺相處的挺好的,您怎麼就突然讓少爺和安家的小姐訂婚呢。」
「哎……我有我的難處,你不懂。」老爺子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
張叔見狀很識趣的沒有再追問下去,他默默的出去了。
…………
於飛揚走後,唐糖機械的翻動著桌子上的練習冊,整個人都一副失了神的樣子。
上完廁所回來的周笑笑一看見她這幅模樣,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糖糖,你怎麼了?」
唐糖回神,「沒事、沒事……」
聽唐糖說沒事周笑笑也沒有多問,她抬腳準備回座位,可是突然又想來她還有個事想問唐糖。
於是她又折了回去,「糖糖,你這次成績進步巨大,有沒有什麼秘訣啊?傳授我一套。」
唐糖的思緒又再次飄遠,根本沒有聽見周笑笑在說什麼。
周笑笑看著頻頻走神的唐糖覺得不對勁。正當她要詢問的時候,上課鈴聲響了,語文老師走了進來。
她只能先回座位坐好,等下課的時候再問。
課上到一半,門外響起了一道聲音,是於飛揚。
「報告!」
語文老師停下講課,她看向門口的於飛揚問道:「什麼事?」
於飛揚頓了一秒,然後隨口扯了一個理由,「老師,你們班的任老師讓唐糖去辦公室一趟。」
語文老師聞言看向唐糖,「你去吧。」
然而唐糖並沒有反應,她眼神直愣愣的看著黑板,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語文老師又喊了一聲,聲音提高了幾度,「唐糖!」
周笑笑見狀用筆戳了戳唐糖的後背,小聲提醒道:「糖糖!別走神了,任班讓你去辦公室一趟。」
唐糖這才回過神來,她一臉茫然地看著語文老師。
周笑笑再次小聲提醒她。
語文老師看了一眼唐糖,語氣不明的說道:「任老師找你,你去一趟辦公室。」
唐糖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來朝著教室外走去。
於飛揚靠在走廊的牆上,看到唐糖出來,他站直了身體,「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