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被突然出聲的於飛揚嚇了一往後退了一大步,「你!」
於飛揚將手指放在嘴邊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拉著唐糖快步走到樓梯口,遠離教室。
唐糖全程莫名其妙的,等站定後,她看向於飛揚問道:「任班沒找我?」
「嗯。」於飛揚氣喘吁吁的解釋道,「晏哥沒有訂婚,是謝南瞎說的。他這兩天沒接你電話,是被老爺子關了禁閉。」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唐糖聽到這個解釋並沒有他想像中的反應。
只見唐糖聲音平淡的問道:「為什麼會被關禁閉?」
被唐糖這麼一問,於飛揚說話結結巴巴的,「呃……這個……這個……反正晏哥就是被關了禁閉。不過沒關係,我和謝南一會就去老宅,想辦法把晏哥帶回來。」
唐糖:「哦。」
謝南的話絕不是空穴來風,她大概猜到了晏嘉許會被老爺子關禁閉的原因。
她想了很多,安家和晏家同是四大世家,兩家之間聯姻是必然的。就算是晏嘉許有心反抗,這也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晏嘉許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孩,他有偶爾不理智的權利,而她不能。
更何況,這些天來她似乎忘記了,她重來一世的想要的和要躲開的東西。
於飛揚顯然不能理解唐糖的態度為什麼會這麼冷淡,「唐糖,你……你……」
然而他磕磕巴巴半天,也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怎麼了?」唐糖抬頭看向他。
於飛揚搖了搖頭,面色複雜,「沒什麼,只是你看起來好冷靜,好像這件事跟你沒什麼關係。」
聞言,唐糖勾唇一笑,「這件事本來就跟我沒什麼關係啊。」
「可……你跟晏哥不是在……」
於飛揚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唐糖打斷了,「對啊,可晏嘉許這不是要訂婚了嗎?」
「你怎麼知道?」
「謝南不是說了嗎?」
於飛揚慌亂的擺了擺手,「他亂說的,你別聽他的。」
唐糖打趣道:「於飛揚,你不擅長說謊哦。」
於飛揚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唐糖擠出一抹微笑,「晏嘉許不知道在老宅情況怎麼樣了,你和謝南不是要去看他嘛,快去吧。我也要回去上課,就先走了。」
說罷,她就準備轉身回教室。
於飛揚伸手攔了一下唐糖,「唐糖,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他上來找唐糖,一來是給她解釋一下,二來就是想讓她跟他們一起去老宅看看晏嘉許。
唐糖搖了搖頭,「不了。」
晏嘉許既然沒生病,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至於被關禁閉,老爺子是他的親爺爺,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於飛揚像是第一次認識唐糖一樣,他不可置信的說道:「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去嗎?好歹晏哥也是……」
話說到一半,他意識到這麼說不合適就及時的打住了話頭。
唐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她既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回教室。
氣氛就這麼僵持住了。
就在這時,一直在樓下等於飛揚的謝南上來了,他看著僵持著兩人,皺眉,「於飛揚,你把事情說清了沒有?」
於飛揚看了一眼唐糖,又看了一眼謝南,他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謝南見於飛揚不說話,以為唐糖還在誤會,於是他再次開口解釋道:「唐糖,晏哥沒有訂婚。是安家的人突然來跟老爺子提了這個事。但是你要相信晏哥,他肯定不會答應的。」
唐糖微微點點頭,「嗯,於飛揚已經說過了,你們趕緊去吧,我先回教室了。」
說完,她就轉身回了教室,留一臉複雜的於飛揚和沒搞清楚狀況的謝南站在原地。
於飛揚看著唐糖離開的背影,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即使為了晏嘉許,也是為了他自己。
唐糖對晏哥的事情態度平淡,甚至可以算的上漠不關心了,這種感覺就像是他第一次見唐糖那天,他、謝南和晏哥在樹後不小心看到她甩季辰昊時的淡漠一樣。
唐糖,就好像一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
…………
去老宅的路上,於飛揚都耷拉著腦袋沉默不語。
謝南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麼了?從剛剛開始就心不在焉的。」
於飛揚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將頭扭向窗外,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
謝南見狀,便也不再追問。
車內一片安靜,只有引擎的聲音在迴蕩。
老宅距離學校大概有一個小時的路程,於飛揚和謝南到老宅的時候,正巧碰上出來門口的張叔。
謝南打了招呼後,就擔憂的問道:「張叔,嘉許這兩天還好嗎?」
張叔知道他們的來意,所以他並沒有回答謝南的問題,而是直接拒絕道:「老爺子說了,這兩天少爺不見客。」
謝南一聽張叔這麼說,就知道晏嘉許還在被關禁閉,而且今天可能見不到晏嘉許。
但他還是不死心,「張叔,我們不是客人,是晏哥的兄弟。」
說罷,他用胳膊肘撞了撞於飛揚,讓他也說兩句。
於飛揚:「張叔,我們很擔心晏哥,就讓我們進去吧。」
聞言,張叔面露難色,「少爺沒事,兩位回去吧。」
說罷,他就轉身進去了,一點說話的機會都不再給於飛揚和謝南。
走到警衛室的時候,他還對著警衛叮囑道:「今天誰也不能放進來。」
謝南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雙手一攤,說道:「得嘞,咱還是回去吧,今兒個是甭想見著晏哥了。」
於飛揚卻搖了搖頭,語氣堅決地回答道:「不行!我們今天必須要見到晏哥!」
謝南皺起眉頭,提醒他說:「你沒聽到張叔剛才說的嗎?今天任何人都不准進去。」
「正門不讓進,那我們就翻牆進去!」
聞言,謝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於飛揚,氣極反笑道:「大哥,咱倆翻牆進去?你開什麼玩笑呢!你難道不知道老爺子是什麼人嗎?這周圍可是有警衛的。萬一被誤會了,咱倆恐怕還沒進去,就先把小命交代在這裡了。」
說罷,他伸手摸了摸於飛揚的額頭。他現在嚴重懷疑他發燒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