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確實是想知道這個打火機到底是誰?他到底長什麼樣?但如果你不說出來,我絕對不會對你用槍,這一點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和性命保證。如果你不信,你現在完全可以選擇開槍殺死我。」
江一帆再次開口,語氣堅決答道。
「不愧是二閻王!上海的地下皇帝!有勇有謀,膽識過人。
好了,你們可以進屋了,我也暫時放棄自殺行為。
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就開始問吧!凡是我能告訴你的,我也保證全部都告訴你。
但我不想說的,你絕對不能強求,包括打火機到底是誰。希望島橋司令官不要讓我失望。」
蕭雲龍神情淡然答道。
緊接著,蕭雲龍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放下了手槍。
看到這一幕,屋外的熊川大輝,何天峰,外池光希都大吃一驚!
島橋司令官真的將中國特工給說服了。
這讓院子裡的所有人都對江一帆,暗暗鬆了口氣,又都在心中為江一帆點了個大大的贊。
還是司令官牛逼!
這要是換作任何一個司令官在此,都不敢有如此膽量,以身犯險,動動嘴皮子,就讓中國特工的首領自動放下了武器。
但雖然槍也都收起來了,可是所有人的心還是都在胸腔里懸著,畢竟蕭雲龍的手裡還握著手槍,危險隨時都會發生。
現在總算是可以有時間思考了。
所有人都望著平靜得就好像,眼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的五十歲老人,居然就是軍統上海站站長——蕭雲龍!
這可是一條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大魚!
所有人的眼睛裡都放射著熾熱的光芒。
仿佛都在看著一大堆金子,正在閃閃發光。
眾目睽睽之下,江一帆小心的抬步走進了屋裡,話裡有話的說道:
「我已經表達了足夠的誠意,可是你為什麼還要保留自殺的念頭呢?難道你作為上海站的負責人,難道對國際形勢還沒有真正了解嗎?黎明就要到來,難道你就甘願死在黎明前嗎?」
此話一出,讓屋裡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寒戰!
一種悲觀的意念,頓時就在所有人的心頭瀰漫。
尤其是熊川大輝和何天峰,聽到江一帆的這段話,就好像聽到了喪鐘的敲響。
難道島橋真一已經得到了什麼準確消息?
唯有外池光希目光如炬,死死盯著蕭雲龍手裡的槍。
他也在默默的掙扎,萬一蕭雲龍對司令官開槍,自己要不要上前擋槍?
聞言,蕭雲龍不解的問道:
「你這是何意?」
「把你的槍放心的交給我,請相信我對你的誠若!我一定會保你平安!」
江一帆一臉平靜的看著蕭雲龍說道。
所有人都看到,蕭雲龍的表情正在游移不定,似乎在做著艱難的掙扎。
屋外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動靜,生怕驚動了蕭雲龍的思考,從而讓蕭雲龍作出有違司令官想要的決定而受到責罰。
「交給我吧!就算是你為自己豪賭一把,看看我島橋真一說話到底算不算數!」
江一帆再次開口說道,並已經底氣十足的向蕭雲龍伸出了手。
「奇怪!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何底氣,讓我相信你?」
蕭雲龍說到這裡又突然長嘆一聲說道:
「也罷!我就聽你的,和你豪賭一把,我信你了!畢竟誰都不想死!特別是死在黎明前!你成功把我說服了。」
說完,蕭雲龍竟然真的將手槍扔給了島橋真一。
這讓所有人都暗暗鬆了口氣。
危險總算是解除了。
「說吧!你們都想在我這裡知道什麼?」
蕭雲龍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看著江一帆問道,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和害怕,有的就是淡然與超然,仿佛他就是一個局外人。
「在這裡?不不不!我怎麼會讓你在住在這裡呢?要知道您可是堂堂上海站站長!我今天可是要給你換新家的,您要是在住在這裡,實在是太和您的身份不配了。」
江一帆說到這裡,立馬就直起身命令道:
「傳我命令!馬上把榮一昌的那套房子給蕭站長,打掃乾淨,裡面的家具用具全部都換成新的。」
外池光希聞言臉上明顯一愣,但他立馬就又立正鞠躬答道:
「哈衣!」
說完就轉身離去。
蕭雲龍也皺起了眉頭,看著江一帆問道:
「島橋司令官!你這到底要幹什麼?要知道我們可是敵人!」
「蕭站長!我們以前是敵人!但從現在開始,我已經把你當成我的朋友了。請把你們的電台也拿出來,一起帶走吧!如果想給山城發報,可以隨時發,不想發也可以,一切都悉聽尊便。相信我,我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江一帆看著蕭雲龍一臉誠懇的說道。
「你……」
蕭雲龍的表情,顯然是沒有想到江一帆居然能夠如此得寸進尺,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但又無法反駁。
沉默片刻,蕭雲龍終於走進臥室,在牆上又打開了一個暗門,從裡面拿出了電台。
這讓熊川大輝和何天峰都是一臉的震驚!
怪不得每次大搜查總是找不到電台,原來是藏在了牆壁裡面。
這要不是江一帆要求,就算是挖地三尺,也無法找到電台下落。
蕭雲龍拎出來兩個皮箱,所有人都知道,一個裡面是電台,另一個裡面肯定是錢。
這可是今天巨大的收穫。
看到蕭雲龍有些猶豫,江一帆連忙上前保證道:
「放心!這些東西,到了我給你準備的新住所,還是有你自己保管。」
聞言,蕭雲龍這才定下心來,兩隻手緊緊的拎著箱子,又環顧一圈說道:
「好了!別的也沒有什麼可以拿走的了!」
「那好!蕭站長!請!」
江一帆說完,非常紳士的對著蕭雲龍做了個請的手勢。
蕭雲龍眼神犀利的看了江一帆一眼,就拎著兩隻皮箱,走出了安全屋。
「把門鎖好,我們走!」
江一帆命令一聲,就跟著蕭雲龍走出了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