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已經將江一帆的車開了過來,停在了小區主幹道上,江一帆打開後備箱,讓蕭雲龍將兩隻皮箱放好,隨後就又關上鎖好,看著蕭雲龍說道:
「放心!只有我才有後備箱上的鑰匙,沒有人可以打開,蕭站長!請!」
江一帆嘴裡說著,又對著蕭雲龍做了個請的手勢。
蕭雲龍臉露驚異問道:
「還要幹什麼?」
熊川大輝,何天峰,和一直都在外面把守的袁成第一中隊長——吉田正一,看著江一帆皆是一頭霧水!
這司令官又要唱哪一出?
難不成司令官要讓中國軍統站長蕭雲龍,去親自出馬,把住在後面的那個中國特工也請出來嗎?
我的天啊!這司令官的腦洞也太大了吧?
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法術,算是讓司令官使用家了。
就連四周的憲兵,也被司令官這一舉動給弄了個懵逼。
原本他們已經做好準備,衝進後面那個中國特工屋裡,將之繩之以法呢,可看到司令官根本就沒有向他們下達命令的意思,也都愣在了原地。
江一帆則是一臉淡定從容的看著蕭雲龍答道:
「蕭站長!我島橋真一雖說被稱為是二閻王,但是我的心還是很善良的,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你的手下,死在勝利之前嗎?難道你就不應該讓他和你一起享享幾天清福嗎?
我一個二閻王尚且做不到,讓我的士兵白白犧牲,我相信你也肯定不會這麼做。」
蕭雲龍盯視著江一帆,沉默良久才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
「你果然比我想像的還要不凡,因為你說的話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反駁。」
聽到這裡,熊川大輝,何天峰和吉田正一都暗暗鬆了口氣。
看來今天可真是不用動一槍一刀,就能將中國特工上海站一網打盡。
司令官簡直就是太牛逼了!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又都再次投向了江一帆。
江一帆依舊一臉真誠的答道: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聽了此話,熊川大輝,何天峰,吉田正一心中也都是暗暗好笑。
這特媽都把人家抓捕了,嘴裡卻始終掛著,都是為了你好,這不就是打死人償命,坑死人不償命嗎?
「我信(你個鬼)!」
蕭雲龍表情複雜的看了看江一帆,但還是隨口答道。
然後就直接朝著袁成所在的出租屋走去。
江一帆也緊隨其後。
熊川大輝,何天峰,吉田正一也都跟了上去,一個個還是不由自主的把手伸進了兜里,緊緊握住了手槍,以防不測。
熊川大輝依舊不放心,他轉身看了看吉田正一,又看了看江一帆,那意思就是必須保證司令官的生命安全。
吉田正一立馬明白,緊走幾步就和江一帆並排而行,萬一發生意外,他會奮不顧身保護司令官。
其實江一帆也是心中忐忑,因為袁成和蕭雲龍不一樣。
蕭雲龍就算是自殺,也不會和自己發生衝突。
但袁成就不一樣了,如果有可能,袁成絕對會選擇多殺一個賺一個的念頭,拼死抵抗。
而且自己就是他首選的目標。
所以如果不讓蕭雲龍親自出馬叫出袁成,無論是自己去叫門,又或者是強行破門,雙方都會有一場火拼。
這種局面可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因為袁成至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咚——咚咚咚——咚!」
走到袁成出租屋門前,蕭雲龍伸手就敲出了熟悉的暗號。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生怕這雜亂的呼吸會讓屋裡人聽到似的。
其實袁成早就躲在門後,聽到了外面的雜亂腳步聲。
他知道最後的時刻就要來了,他緊握手槍,心裡已經做好了為國犧牲的心理準備。
他思緒萬千的回想著曾經的過往,也渴望著即將到來的勝利曙光,他能夠感覺到問心無愧,死而無憾。
因為根據情況判斷,中國人民在這次戰爭中必勝,已經是不可質疑的。
自己現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在臨死之前,再多殺幾個倭國鬼子,再為祖國和人民,貢獻出自己最後的力量,也就心滿意足了。
所以他不但手裡拿著槍,腰間還有三顆手雷,左手還握著一顆手雷,隨時準備和倭國鬼子,最後拼死一搏,能多殺一個賺一個。
可就在他心情激昂澎湃,準備壯烈赴死的時候,卻聽到了熟悉的暗號聲。
「咚——咚咚咚——咚!」
這是什麼情況?
明明自己聽到的是蕭雲龍的敲門聲,可為什麼外面還有那麼多的雜亂腳步聲?
難道?難道是蕭雲龍已經被抓,已經叛變?
窩巢!這山城特工不過如此,特碼的連槍聲都沒有聽見,就投降了嗎?
混蛋!混蛋!
老子天天在跟著你殺漢奸走狗,萬萬沒有想到,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你特碼的居然也背叛了祖國和人民。
啊呸!同志們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一切,就這樣讓你個王八蛋瞬間毀滅,蕭雲龍啊蕭雲龍,你比拿著被殺漢奸還要漢奸!
該死!該死!
袁成在門後越想越氣,他握槍的手都在顫抖,眼神里頓時就充滿了殺氣!
「確定人在裡面嗎?」
江一帆看著剛剛趕回來的外池光希問道。
外池光希又看向吉田正一。
看到吉田正一點頭,外池光希才又轉過頭,對著江一帆點了點頭。
蕭雲龍也是表情複雜,他知道此時的袁成還是相當危險的。
第一他並不知道外面的真實情況,第二他又不清楚真正的打火機就是島橋真一。
他現在唯一能夠猜到的就是自己已經叛變。
如果是這樣,那現在就都危險了。
因為他知道總部對袁成的身份是有懷疑的。
如果總部的懷疑是真的,那麼現在的袁成懷疑自己叛國投敵,而選擇不聽從自己的命令,也是占比率非常大的。
所以,當剛才江一帆要求他把袁成一塊帶走,心中就產生了動搖。
但他知道聽江一帆的沒有錯,這是一條生路,否則,那就是死路一條。
但事到如今,把話說明是不可能的事,看到屋裡根本就沒有反應,他只能硬著頭皮再次敲響出租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