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雙手環抱胸前,傲然開口,「我家主子要見你,你隨我走一趟吧。💣ඏ 69Şђu乂.𝓬𝓞M 🔥♦」
他說的理所當然,卻聽的許輕舟一臉茫然,視線自下向上,又自上向下,一遍又一遍的掃過眼前的大漢。
「兄弟,你沒病吧?」
那人怔了怔,而後粗俗之語破口而出。
「你這廝怎麼說話的,我好端端的哪裡來的病?」
「即是沒病,你讓我和你走?我們可不熟。」許輕舟回曰,不忘了對對方翻了個白眼。
來人被噎了一下,而後眉目一橫,自生戾氣,「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誰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摺扇一開,許輕舟自顧自的搖著畫扇,掀起鬢角幾縷秀髮。
小無憂下意識的來到了許輕舟的身側,大大的眼裡帶著擔憂,警惕的看著那大漢。
感受到許輕舟眼底的輕蔑和敷衍,大漢怒氣更甚,心想一個區區的後天一重境的渣渣,手拿把扇子,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在他先天一重面前還敢這麼放肆,毫無敬意可言,當即掰著拳頭,發出咔咔之聲。
「叫你一聲先生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好,既然你不願意跟我走,那就怪不得我了。」
許輕舟瞟了他一眼,繼續用慵懶的聲調問道:「你想幹嘛?」
「呵—幹嘛?請不回去,只能將你綁回去了。」
「我勸你最好不要,凡事多想想後果。」許輕舟摺扇一關,語氣也凝重了些。
「甚後果,我倒是還真想看看,接我一拳。」
那人不也含糊,脾氣性格如同他的長相大差不差,說動手便動手,完全不把許輕舟放在眼裡。
諾大的鐵拳說罷就朝著許輕舟砸來,許輕舟見此,下意識的將小無憂擋在身後,叮囑一句。
「無憂把眼睛閉上。」
無憂在慌亂中,將眼睛緊緊閉緊。
而這時許輕舟同樣掌握成拳,在電光火石之間,徑直迎了上去。
那人見許輕舟打算硬接自己一拳,眼中滿是嘲諷。
「哼,不自量力。」
下一秒,二者相撞。
發出嘭~地一聲,巨大的力道,更是以二人為中心,盪起了一陣亂風流。
那人眼底閃過驚駭,感受著手臂的酥麻震動,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依舊淡定自若的許輕舟。
「怎麼可能,後天一重怎麼能接下我的一拳?」
這在他的認知中,這是不符合常理的。
許輕舟微微挑眉,嘴角扯出一抹弧度。
"井底之蛙,豈能知山高海闊,這個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就比如,你馬上就要死了。"
拳中猛然用力,許輕舟臂力二次爆發。
轟地又一聲。
那人也被這股突然爆發的力氣震得一連退了七八步。
他於驚愕中穩住身形,顧不得手上的疼痛,便握住了腰間的刀柄,欲要拔刀一戰。
卻也就在這時,許輕舟已如一陣風一般向他殺來,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一柄通體湛藍的青鋒劍。
他抬頭,只感覺寒風撲面,隨後一道寒光驚長空。
「一葉深秋,此間葉盡落。」
噌——
一剎那的光景,許輕舟不知怎滴,已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低垂的劍鋒,依舊泛著凜冽的寒,讓人窒息。
「額——」
許輕舟自信手劍,「區區一匹夫,也敢放肆,聒噪!」
大漢拔刀的手捂著脖子,瞪著眼珠,面容漸漸猙獰,瞳孔慢慢渙散。
然後轟然倒地,一睡不起,血不多時就染紅了地板。
許輕舟舔了舔嘴皮,以此緩解這第一次用冷兵器殺人的緊張感。
心裡卻在嘀咕,「這劍確實不錯,劍法也強,以我這後天一重天,殺先天二重天,也算輕鬆。」
其實許輕舟還有一個能力,那就是可以自動領悟系統直接獎勵的功法,無需學習,只要獎勵了,意念一動便可施展。
只是不知道,若是通過解憂雜貨鋪獲取,是否也能如此。
他將青霜劍召喚回了系統空間,然後慢慢走到小無憂身側。
小無憂依舊緊緊的閉著雙眼,小手死死的捏著衣角,身體更是在下意識的顫動著。
緊張在所難免,畢竟她才六歲不是。
許輕舟緩緩伸手,想要摸一摸小傢伙的腦袋,卻到了一半又停了下來,隨後又收了回來,他輕聲咳嗽。
「咳——」清了清嗓子,說道:「無憂,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
再次聽到師傅的聲音,小無憂那如受驚的小鹿般的內心,一下子就平靜了,就連那握緊了衣角的小手也鬆了開來。
她慢慢睜開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四處凌亂倒地的家具,桌上震落的書籍,遠處門框上的一道劍痕。
還有——一具倒地不起的屍體,和一灘紅到發黑的血。
她的瞳孔一下子收緊,整個人更是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一滴滴汗水從她小小的額頭上溢了出來。
她吞咽著唾沫,緩解著自己的緊張,抬頭看向自己的師傅,依舊是深峻的五官,神色寧和淡漠。
「害怕嗎?」
小無憂遲疑了片刻,隨後搖頭。
「有師傅在,無憂不怕。」
許輕舟微微點頭,繼續柔聲說道:
「今天師傅給你上第一課,你要記住,無論任何時候,當有人無故對你動了殺心之時,你若是能殺了他,就一定要把他殺了,無論男女,也不分老幼,切忌心慈手軟,懂了嗎?」
小無憂的眼裡忽明忽暗,神色交雜,最開始是害怕,是驚訝,在後來是迷茫,是不解,直到最後變成了堅定,她也隨之重重點頭。
「無憂—記住了。」
她知道師傅的意思,也明白師傅的用心,這個天下本來就是殘酷的,弱肉強食,根本沒有公平公道可言,你不殺別人,別人就要殺你,想活總歸是要狠一些的。
她是孤兒,流浪三年,人間疾苦她吃了三年,她見過死人,餓死的,凍死的,不過卻是第一次見被人殺死的,所以她才會有些害怕,可是卻絕對不是懼怕。
因為正如她所說,只要師傅在,她就不怕,師傅就是她避風的港灣,身前的高山。
「好,那你去街頭,喊張捕頭來,就說有人入室行兇。」
「無憂明白,這就去。」
說完她便邁著小步伐朝外走去,雖然說不怕, 可是她還是下意識的遠離那躺在地上的屍體。
望著那小小的背影,略顯慌亂,許輕舟深邃的眸子裡浮動著一抹落寞,「無憂啊,不要怪師傅太殘忍,師傅也是為你好,畢竟你的未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