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願的身體在控制不住的發抖，眼淚瘋狂往下掉。
剛故作冷靜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了雙倍，讓她半天緩不過神來。
甚至一度呼吸困難。
直到姜願手抓到脖子上掛的佛珠，才感覺稍稍安心，一遍遍深呼吸調整清楚狀態。
「先搞清楚到底發生什麼。」
「要解決。」
「發生了改變不了，但要先搞清楚。」
她一遍遍的逼自己冷靜，提醒現在事正在發生，情緒已經爆發過，要冷靜處理。
姜願重新拿出手機，雖然手還顫的厲害。
蕭清遠已經發來視頻，姜願將視頻轉發給最好的朋友程最，交代兩句話：調查清楚視頻真偽，以及調查下蕭清遠這個人。
程最幾乎秒回：好。
但下一秒電話打過來，顯然看完視頻想要問清楚。
姜願不願意接，掛斷之後給信息：調查。
程最沒說什麼。
她從被陸臣衍安排上學第一天就認識程最，之後一直都是同班同學，包括姜願復讀程最都陪著。
這麼多年感情程最了解她。
姜願查看信息，陸老太太發來最多，基本都是問她什麼情況。
姜願看了一圈房間，估計陸老太太能知道什麼情況，但不方便在線上問，需要回去當面了解。
陸臣衍是姜願的置頂，可最新信息停留在昨天他說在校門口等她。
姜願數次點開陸臣衍聊天對話框，又數次退出。
昨天發生了什麼，問陸臣衍這個當事人是最清楚。
可姜願數次都沒有鼓足勇氣問，也不知道怎麼問，她甚至無力的丟了手機，雙手捂臉。
很崩潰。
姜願的崩潰是限時的。
她允許自己崩潰，允許自己開始發瘋砸酒店內的東西。
可情緒宣洩過後，她洗了澡，重新換身衣服，就把關於昨天的一切情緒都壓下來。
關於昨天發生了什麼，不管是陸老太太還是陸臣衍，她都要去問清楚。
姜願離開酒店，就去了藥店。
推開藥店的門，她一眼看到，店員正問一個女生需要什麼。
女生低著頭，很緊張的雙手互抓，吞吞吐吐的，愣是半天沒吭出一句。
姜願掃到那女生耳根子紅的出血。
「請問需要什麼？」店員關注到姜願。
「緊急避孕藥。」
姜願剛回答完，一直低頭的女生猛的抬頭看姜願，眼裡說不明的激動和震驚。
店員也是被姜願的直白弄的驚了下，幾乎脫口而出：「你成年了？」
「這藥需要身份證買？」
「倒也不用，只是……」店員一直在打量姜願，隨後目光又在旁邊臉紅的出血，仍舊在緊張的女孩身上。
最後微微嘆息：「現在的女孩啊……」
「現在的女孩怎麼了？」姜願問。
「還能怎麼？當然是不自愛，年紀輕輕就亂搞男女關係，以後結婚怎麼辦？」店員言辭帶著看不起的吐槽：「難怪現在都在抨擊高價彩禮，換做誰花那麼高彩禮都娶這樣不乾不淨的，都不會樂意。」
那女孩被說的，頭幾乎低到胸膛上。
姜願倒是很直白的看著店員，甚至扯了嘴角發出一聲嘲諷的冷笑：「您家住海邊？」
「什麼？」店員沒聽明白。
「管這麼寬。」姜願冷臉。
店員當即聲音拔高：「年紀輕輕懂不懂禮貌？我是關心你們，好心提醒你們亂搞男女關係，不僅是會懷孕也會得病你們。看著就不像好人家的女孩，教養也欠缺。」
「您看著也挺不像人的。」
姜願一句話懟的店員臉當場憋紅，指著姜願半天回不出來一句。
姜願懶得搭理，拉著旁邊羞愧低頭的女孩走出藥店，順帶撥打了一通舉報電話：「對，這家店的員工證件不齊全。」
結束舉報電話，姜願就發現女孩一直紅著臉盯著她，明顯想說點什麼，但不太敢。
「你想問，我怎麼知道他們店證件不齊全？」姜願猜出來女孩心思。
女孩瘋狂點頭。
「一般藥店店員見多了買各種藥的人，基本不會多說什麼。像剛才那位阿姨，估計是店是她家或者她親戚的，過來臨時頂班。」
「藥店上班一般需要健康證藥師證什麼的，她大概率是不會有。」
姜願說的時候女孩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挺崇拜的，「你好厲害。」
「沒什麼的。」
「你剛才也不怕……」女孩低頭，顯然是在說姜願買避孕藥一點都不會羞恥。
「有什麼可羞恥的，我成年了，發生關係買個藥以絕後患，這跟我們來月經買姨媽巾一樣，有什麼？」
姜願說完，忍不住補充一句：「說我們買藥有問題的人，才是腦子有大病。」
「走，換家店買藥去。」
姜願伸手就去拉女孩，但走了兩步，女孩明顯臉色都開始發白，臉上也在冒虛汗。
「我小腹有點疼，就是緩緩就好。」女孩笑著解釋。
姜願沒說什麼，但放慢了速度。
進入另一家藥店，姜願跟店員明說：「要兩盒避孕藥。」
店員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看了姜願跟女孩一樣，問了一句：「第一次買嗎？」
兩個人幾乎同一時間點頭。
「稍等。」店員去給她們拿藥。
姜願看了一眼女孩，隨即跟店員說：「我還有小腹不舒服。」
「還有其他嗎？」店員問。
姜願低頭看女孩，女孩仍舊震驚的看著姜願，隨即趕緊低頭說：「會疼……」
「會疼。」姜願如實講述。
店員表達收到之後，給兩個人拿了幾盒藥出來，並且幫忙裝好兩個袋子：「這裡面有說明，還有一個是外服的，早晚一次，不疼了就不要塗。」
姜願道謝之後便付了款，跟女孩一樣離開。
見女孩不舒服，她就讓女孩坐在旁邊的椅子，她去前面的便利店買兩瓶水回來。
「你怎麼……看著一點事都沒有？」女孩很震驚姜願的健步如飛。
姜願疑惑：「有什麼事？小腹疼，還是？」
「你是第一次嗎？」女孩很認真的問。
姜願點頭。
第一次跟異性發生關係。
「那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女孩擔心話冒犯，但又好奇所以問的很小聲。
這句問的，姜願也懵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