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願沒有繼續看直播。
她將自己偽裝成舒可可的樣子到達芳華項目組上班。
剛踏入，就有工作人員來跟她說姜嫣然找她，讓她去辦公室等。
姜願等了兩三個小時左右，姜嫣然才姍姍來遲。
只是跟之前意氣風發的漂亮模樣不同，今天明顯有些心力交瘁，疲憊感一顯，人就巨顯老。
姜願看了一眼，才意識到姜嫣然三十多也快四十歲，平常化精緻的妝容，加上定期美容保養，看不出來歲月的痕跡。
今天一看，年歲的痕跡立馬顯露出來。
「姜願那邊怎麼說？」
姜嫣然坐到位子上，拿了煙就點，將打火機丟到桌子上。
姜願看的愕然，很像提醒她，她肚子還有寶寶。
二手菸危害都大，准媽媽還抽菸，是真不怕死。
「姜總，昨天姜願離開之後我跟她就沒有聯繫過。」姜願本著舒可可的人設回答：「姜總想要知道什麼消息，我立馬去聯繫姜願？」
「她對我還算客氣，有什麼我們也好說。」姜願補充。
姜嫣然眉頭皺緊。
她拿手機看了一番，最終在一根煙抽完之後，拿過支票本，在上面簽了名字就丟給姜願：「你替我跑一趟。」
「之前我讓你找的姜素，你去談，問她多少錢能夠跟林洋離婚，並且站出來說是她出軌跟林洋過不下去。」
姜願盯著上面空白支票，不動聲色挑眉。
姜嫣然這是狗急跳牆。
也難怪。
經過今天兩場直播之後，林洋聲名狼藉，對他晉升一事顯然很麻煩。
姜嫣然就算有姜家撐著關係，要給林洋這個晉升機會，也壓不過輿論。
更何況，京大這樣的百年學校。
沒鬧到檯面上的時候，暗箱操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以，但現在已經鬧到這樣的地步，想要讓學校這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顯然不可能。
而且林洋這邊已經波及學校聲譽。
學校定然會棄林洋，保校名聲。
姜嫣然這是要用錢換姜素獻祭。
「你告訴姜素，錢要多少有多少，小孩甚至可以帶走。只要她站出來主動提離婚，並且聲明她出軌，跟林洋早就各過各的。」
姜嫣然盯著姜願吩咐：「這張支票的錢數量是隨便填的。你可以寫一千萬，也可以寫兩千萬。你甚至可以寫一個億，但給姜素兩千萬，剩下的交給你自己口袋。」
「但你要記住，只限於這件事成功。」
姜願心裡瞭然，姜嫣然這是要拿錢誘惑舒可可將這件事辦成。
有錢送上門。
還是這麼大一筆，哪個打工仔不心動的？
「姜總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給您辦妥。」
「一天。」姜嫣然給出期限。
姜願一臉為難：「姜總這件事不好辦。最少一個禮拜……」
「我只給你三天。三天之內你要是辦不成，我會公開報警，說你座位小助理，拿走我的支票本。」姜嫣然挑眉，眼中流露出兇狠。
這是做不成，她就要死。
「姜總放心，我一定辦成。」
「那就去吧。」姜嫣然揮揮手，喜歡這個助理的貪財懂事，「這幾天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公司這邊不用來，沒什麼要你這個助理處理的。」
「好的，姜總。」
收了支票，姜願離開芳華項目組。
經過幾次跟陸臣衍在這裡碰面的意外，姜願從下電梯到離開大廈，都是小心翼翼，警惕的觀察四周。
就怕再跟陸臣衍面對面碰上。
也不知道到底是做賊心虛還是怎樣，竟然還能這樣碰上。
索性，這次沒碰到。
而在上了計程車前往姜素住址的時候，姜願意外從司機後視鏡看到自己此時的樣子，頓了頓。
她怎麼忘了，她現在是全面武裝的舒可可？
就算跟陸臣衍正面碰上也沒什麼。
姜願搖搖頭，正面碰上還是有什麼的，誰讓她心虛。
也不知道這件事能夠蠻多久。
真相爆發的那一天，陸臣衍會怎麼對待她？
一想到這些，姜願就覺得心裡一陣後怕，渾身發麻。
她逼自己不去多想。
車子到達姜素所住的小區。
姜願並未卸掉舒可可的妝容，戴好口罩前往姜素的家裡。
姜願從樓棟進入時，剛好碰到直播的那些人離開。
「這林洋還真不是東西，都什麼年代了還養兩家。」
「聽說私生子都有了，是不是可以告重婚？」
「重什麼婚啊，私生子享有婚生子同樣的權利，更何況法律上林洋又沒有跟另一個女人領證。這姜素能不能神情離婚成功都是未知數。」
「現在的婚姻法啊……」
姜願上電梯的時候，還能聽到直播團隊裡的幾個小姑娘對婚姻的痛擊，對現代女性在婚姻里如同囚徒的可憐悲嘆。
姜願沉默乘坐電梯上樓。
此時林家一片狼藉。
鄭大妹似乎已經知道林洋跟姜嫣然的事敗露，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發呆，只留下姜素跟保姆一起收拾狼藉的家裡。
「請問是姜素小姐嗎？」姜願是以姜嫣然助理舒可可過來談的。
姜素手裡還扶正椅子，見到姜願一愣一愣的：「你……」
「我是姜總的助理，這次過來，是想和你談談，你和林洋離婚一事。」姜願直白的說。
而失魂落魄坐在沙發上的鄭大妹，一聽『姜總』以及『離婚』等字眼，頓時來精神，站起來，目光灼灼的朝姜願這邊看來。
姜願上前一步：「姜總的意思是，今天這件事鬧的對林洋先生的聲譽影響極大，並且對於林洋先生事業道路上的事會造成很大的隱患。」
「姜總的意思是，讓姜素小姐作為妻子的要站出來主動承擔。只要您主動跟媒體交代，您和林洋先生婚姻早就破裂，並且你在外面已經有男朋友，這件事就算了解，也是解救林洋先生的一次事業危機。」
姜願明明白白，且以最簡單的方式將姜嫣然的話複述出來。
自然，她不是要姜素聽明白。
而是……
要鄭大妹聽明白。
以及，剛從電梯裡走出來的林洋，聽的明白。
這是姜嫣然給他們出的計謀。
解決這次危機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