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之後，他們為難你了嗎？」姜願看著姜素疲憊的臉都蒼老了幾分，有些擔心。
姜素苦笑：「姜嫣然相處這麼好的給林洋解決的辦法，他們無論如何都是要我同意的。」
姜素回頭看了一下，在熟睡的寶寶。
姜願一直都在等她的後續，但一直都沒有等到。
就猜到姜素是不太願意說一些事，她也不想多問。
畢竟姜素也想留一點體面，不是很願意將太不堪的東西講出來給姜願聽。
怕影響姜願未來的婚戀。
「姜願。」姜素突然喊到。
姜願在偷看小寶寶，聽到姜素的呼喊，疑惑回頭：「怎麼了嗎？」
「這件事走到今天，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姜素這個問題倒是讓姜願笑起來：「我以為姐姐心裡已經有答案。」
「雖然說我之前改變離婚的想法，是想跟林洋耗到底。我要錢要小孩要房子，將以前我父母給林洋的都追討回來。
覺得只要耗著都能談條件。
但今天……」
「但今天我以姜嫣然助理的身份找你，開出條件。加上林洋如今的局面，他處於下風。而且以林家看到姜嫣然對林洋的重視，他們只會覺得你要的那些東西，姜嫣然到時候都會給，所以只要你談好，什麼都可以拿走。」
甚至讓林洋淨身出戶。
「你給我鋪了一條好路。」姜素對姜願是由衷的感謝。
姜願卻搖頭：「這條路不算我給你鋪。我只是將你的計劃提前。」
姜素並非姜願一開始認識的那般溫柔無能之能，她溫柔卻有力量。
死心的那一刻，是真死心，不會拖泥帶水，會快刀斬亂麻處理跟林洋之間的婚姻。
更何況，姜願自小崇拜芳華，崇拜姜流雲，將姜流雲此人了解透徹，並不認為那樣清風霽月的女人，養出來的孩子，並不會是拎不清的。
同胞姐妹，姜願覺得自己聰明的要死，她姐姐更不會是個蠢的。
「所以我打算，倒不如趁著現在籌碼最多的時候，快刀斬亂麻。該斷斷，該要的東西要回來。」
說到此，姜素停頓數秒：「不過，人不可能什麼都要到。如果我要的太狠，林家會狗急跳牆。」
姜願聽明白：「所以姐姐開出來的條件，既讓他們出血，又能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是的。」
姜素抬頭看了看這套房子。
房子從買下來開始，所有的裝修家具，都是姜素親自挑選。
包括這些年的養護，姜素也是做的非常好。
大的房子，好的房子，衛生這方面是要做的特別狠，加上養護家具，姜素是花了很多心力在這些上面。
而且她自己的家，從來不喜歡讓別人擦手，都是自己來。
父母在世的時候，林洋和鄭大妹都會笑著幫忙，誇獎姜素是一個居家好女人，心思細膩，怎麼都好。
但父母一走，姜素就成了整天就知道圍著房子，圍著家務，毫無用處的女人。
人心，就是這般涼薄的可怕。
「姐姐，既然有了想法，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姜願上前抓住姜素的手，眼神很堅定：「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不管你做什麼，背後都有我，有寶寶。這個世界，你不孤單。」
一句話，戳到姜素心裡的敏感點，讓她眼淚說掉就下來。
她不想這麼矯情的。
姜願主動將姜素抱到懷裡，拍了拍：「沒關係的，我一直都在。」
「圓圓，我好幸運啊，遇見了你。」姜素感慨。
可姜願心裡不是滋味。
對於過往的記憶她到現在都想不起來，也不知道她當時車禍發生了什麼。
只是後來在陸臣衍身邊，對過往的記憶不管不顧，甚至覺得不重要。
可一想到，她在陸臣衍身邊被照顧的六年裡，姜素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每日被人欺辱，被人戳全家死絕的痛點。
一想起來，姜願就覺得愧疚的厲害。
「姐姐。」
姜願離開姜素的懷抱，猶豫了幾分，才開口：「有件事，我挺奇怪的。」
「我們坐著聊。」
姜願拉著姜素坐在旁邊，心裡惦記姜素現在還在坐月子期間。
「你說，什麼奇怪。」姜素倒是不在意這些。
從生孩子到現在發生的事情種種，姜素覺得做不做月子，倒是沒什麼所謂。
「我從小就很喜歡芳華這個品牌，對你母親姜流雲女士很崇拜。在我所知道，芳華在她手中時一直蒸蒸日上，只是後來她出事，芳華就下坡。
甚至好幾次，姜家如今的主事人都想將芳華進行拍賣溢價，最後都不了了之。甚至是，現在芳華項目組還存在……」
姜願說這些的時候目光一直盯著姜素，她本來平靜的表情，隨著姜願的話，越來越沉重。
最後眼底的恨意甚至快要迸發出來。
果然有事！
「你奇怪什麼？」姜素極力的克制情緒，想掩飾點什麼。
「奇怪，為什麼幾次姜家如今的主事人想要賣掉芳華都沒有成功。而每年關於芳華以往的項目，不管虧錢還是怎樣，都要按照老規矩進行。」
姜願這話剛說完，姜素立馬嗤之以鼻，露出嘲諷的笑容：「能因為什麼，有些人總想彌補一點什麼。」
「有些人？」姜願皺眉。
姜素卻像是反應過來一般，衝著姜願笑笑：「姜家的芳華這個品牌很重，姜家那邊想要賣掉芳華沒有那麼容易，很容易遭遇反噬。
所以現在如今姜家的主事人，都會壓下來這件事，他們需要靠芳華，維持姜家的臉面和地位。」
不是。
姜願幾乎在心裡否定姜素這個想法。
絕對跟這個沒關係。
姜家的主事人根本不在乎芳華的品牌，他只在乎，芳華在還能賣的時候賣出一個高價，而不是每年虧損。
更何況……
「我調查過，芳華每年所有虧損的項目，都是陸氏集團入資維持……」
「姜願！」
姜素突然喊了姜願的名字，眼眶發紅。
只是在姜願迷惑的看著她時，姜素又隱藏的將視線移到其他地方：「我們不談芳華了吧，我跟姜家沒關係，芳華也跟我沒關係，談的再多，沒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