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依依勉強維持著正常步子走出辦公室。
臉上發熱發燙。
心跳加速。
想著都有些激動。
快步回到辦公室，交代近幾天各部門的工作。
然後給楊大婦發了個信息：
「楊總，陳總現在事務繁多，要不要給配個秘書？」
堂堂CEO連專屬秘書都沒有。
所有企業中，估計頭條是獨一號。
可以想見，陳大二有多在意那三位。
平時都是她王依依來做一些秘書該乾的活。
可現在她也忙了。
幾分鐘後，楊君雪回了信息：
「行，我在人資挑選一個，沒有就外招吧。」
「好的楊總，儘量快，最近要列日程安排表。」王依依秒懂。
那麼大的人資中心，不可能沒有能做秘書的。
這個「沒有」，意思是沒有「符合要求」的。
她敢說，楊大婦想的跟她一樣。
不一會，要給陳總挑選一個專屬秘書的消息傳遍了公司。
楊君雪直接在群里貼出通知。
列出工作崗位職責，但某些「要求」沒有寫。
讓毛遂自薦的員工發照在群里。
員工們議論紛紛。
「陳總不是一直不要秘書嗎？」
「可能是現在事情太多了。」
「我倒是想去。」
「男的行嗎？我想去。」
「你說呢！」
招聘部。
「佳佳，估計你有戲，你是我們招聘部最漂亮的。」
「我哪有那運氣啊。」佳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裡卻期待滿滿。
行政部。
「阿玲，你的春天要來嘍，我們估計沒什麼指望，以後可要給我們說說好話。」
「哪裡啊，我做事笨手笨腳的，估計陳總看不上我。」阿玲嬌小玲瓏。
但身材和臉蛋還行。
各部門基層接觸楊君雪的時間極少。
都只是面對自己的主管。
頂多是總監。
對楊君雪不太了解，尤其是新來沒多久的。
行政部主管走進來說道：
「每個人都發一張生活照在群里，不要化妝的，素顏。」
「啊？芬姐，都發啊？」
「是的，每個人都發，要是實在不想去的，就不發。」
「OKOK！」
「芬姐，那我就不發了吧。」坐牆角一個瘦瘦小小，戴著眼鏡的女孩，弱弱的道。
她覺得自己肯定沒戲。
一是新來的，二是沒什麼看點。
芬姐上下打量了下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阿眉，你要發！」
這位黃玉眉是嶺南佛山人，大三。
個頭158，人很瘦。
性格比較弱，但服從性很高。
「可……可是我沒有生活照。」黃玉眉猶豫著。
「沒事，現拍，來，背靠牆，你手機給我。」芬姐示意她往空處站，就拿白牆當背景。
「我……芬姐，我手機不行。」黃玉眉臉漲得通紅，她用的還是老款諾基亞。
拍照也不行了，模糊得很。
「沒事，用我的，我給你發。」芬姐笑容更盛。
黃玉眉沒辦法，只好站過去。
反正選不上，就拍個照的事而已。
咔擦咔擦拍了兩張。
芬姐給發到了群里，標註姓名黃玉眉。
照片很真實。
低頭直見腳尖。
前不凸，後不翹。
模樣算清秀，卻戴著高度近視眼鏡。
其他同事看了，也只覺得是陪跑。
而有身材樣貌的，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
挑出最好的生活照。
還有的臨時自拍。
露出最真誠，最可愛，或者自認為最大方的笑容。
男同事們心裡都有點酸。
都三三兩兩開始了私聊。
「這怕是要選美了。」
「我覺得不至於，再美能美過我們的大頭領？」
「難說，興許陳總要開後宮呢。」
「不是已經開了嗎？」
「多多益善嘛。」
員工們發照片用了半小時。
群里全是照片。
一個個容光照人。
或甜美可愛。
或恬靜安然，宛如鄰家女孩。
或優雅文靜，像極了秘書模版。
家庭委員會QQ群里。
三個小baby和王大副總正在挑選。
一邊看大群，一邊正經議論。
安秋月：「這個PASS，太大。」
沈言卿：「這個好白，還是個背身回頭照，太圓了，不行。」
楊君雪：「這個也PASS吧，眼睛有點媚。」
王依依：「這個五官精緻，影響工作效率，PASS！」
一張一張都剔除了。
沈言卿又發了一句：
「這個可以！五官端正，氣質端莊，一看就秀外慧中。」
隨即複製了一張圖。
姓名黃玉眉。
楊君雪：「不錯，確實挺好。」
安秋月：「那就她吧，我看也合適。」
王依依：「嗯嗯，如果是行政管理專業那就更好了。」
楊君雪：「我問問看。」
不一會，她又說道：
「剛好是工商管理學院行政管理專業，雖然是新來的，但工作態度特別好，再合適不過。」
五分鐘後。
頭條行政部。
芬姐走進來，對牆角的黃玉眉喊道：
「阿眉，跟我去一趟陳總辦公室。」
「啊？我……我……我嗎？」黃玉眉呆了，雙眼茫然，張著嘴。
其他女員工都一臉驚愕。
這是選中黃玉眉了？
女員工們眼中都露出了失望，還有艷羨。
還有一萬個不解。
誰家選秘書會倒過來選？？
不都要該大大，該小小。
還一定要好看嗎？
「對！就是你！以後你就是陳總的行政秘書，走吧，別讓陳總等久了。」芬姐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哦…哦……好的。」黃玉眉一臉懵地起身。
「把你的私人物品都帶上。」芬姐笑道。
黃玉眉緊張地望著芬姐：
「那……芬姐……我不回……回這裡嗎？」
「回這裡做什麼，以後在陳總辦公室外面，那裡會有你的位置，什麼都不用拿，快跟我走。」芬姐急得連連招手。
「哦好。」黃玉眉簡單收拾了下。
在其他員工們羨慕的眼神里跟著走了。
CEO辦公室。
隨著敲門聲響起，陳昇說了一聲「請進」。
芬姐領著怯怯的黃玉眉走進來。
「陳總，給您挑選的秘書，叫黃玉眉。」
「好的學姐。」陳昇抬頭笑了下。
芬姐已經畢業，但他還是習慣性叫學姐。
又看了看自己的秘書。
果然不出所料。
就是自己想的那個味。
見女孩很緊張，陳昇擺擺手：
「黃玉眉對吧，放鬆點，工作雖然複雜，但理清脈絡就容易了，很快就能適應。」
「好的，陳總！」黃玉眉慌忙點頭彎腰。
她只是有時候才能見到陳總路過。
還是第一次說話。
陳昇又問道：
「對了，能跟著出差嗎？如果有男朋友介意的話，可以不去。」
「沒……沒男朋友，能……能出差的。」黃玉眉心裡還是有點亂。
但也清楚。
給陳總當秘書待遇差不了。
出差當然不成問題。
「行，你明天跟我和王總去京城。」陳昇鬆了口氣。
他怕這位小學姐有男友，到時搞得人家產生誤會。
「好的陳總。」
「嗯，你申請一筆工作報銷，買衣服化妝品什麼的，現在寫，我馬上簽字，今晚你去買兩套合適的衣服。」
陳昇以指令的口吻道。
當秘書，以黃玉眉現在的打扮可不行。
要見到那麼多大佬。
她會膽怯。
陳昇不放心，又提醒道：
「要買好的，合身的，高跟鞋能穿就穿，穿不了就穿休閒鞋沒事。」
「哦哦……好的陳總。」黃玉眉慌得只顧點頭。
「嗯，現在去寫，學姐你帶她操作一下。」
「好的陳總。」芬姐點頭。
走出辦公室後，黃玉眉也漸漸冷靜下來。
自己這是撞大運了。
並且瞬間領悟到，為什麼自己會被選中。
心裡也湧出一股熱流。
從今往後，她不再是小眉，阿眉，那個誰。
而是黃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