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聽著那聲音，雖然能睡著，卻也讓她饞得不行。
趁陳大三還一個人在泳池裡玩耍，她立刻跑進浴室，把自己洗得香香的。
然後哼著曲子穿上帶來的白色短款小襯衣，超短裙，還有一雙黑色長筒網襪。
都是質量非常好的，觸感光滑柔細。
今晚她要變成一個不太聽話的小秘書，滿足和攔截陳大三的特殊癖好。
鏡子裡打量了下自己，居然讓她羞紅了臉，好S啊！
不過她細細一想，自己這都不算什麼，那三個才是真正的滿足那個男人的癖好。
剛開心地爬上床，手機響了。
王依依心中一沉，不會吧？不會吧？應該不會吧？
一看號碼，還真就會。
葛總的電話。
「您好王總！我到了酒店外，不好意思，路上耽擱了一下，請問陳總現在方便嗎？」
「我去問一下，葛總您稍等。」王依依沒掛電話，就這麼穿著網襪走出房間，來到泳池邊。
陳昇正一個人在泳池裡撒野，鑽出水面一看，頓時眼珠子轉不動了。
心頭一片火熱，哪裡來的網襪妹？孤身跑進他度假的別墅不太好吧？
「那個……」
「陳總！葛總到了，問您現在有沒有時間？」
王依依說得一本正經，人卻坐在了台階上，舉起在通話中的手機屏幕。
「可以！就約在酒店的露天餐廳見面吧，半小時後到。」
陳昇也回答得很認真，人卻游過去，伸手感受黑網的質地。
不錯，一點都不磨手。
王依依紅唇微張，眸光露出少許抗爭，抗爭中帶著些許柔媚。
伸腿掙扎，似是要逃脫，但屁股卻牢牢坐在台階上。
口中語氣平穩的回覆：「葛總，半小時後在酒店露天餐廳見。」
「好的好的，謝謝王總。」那邊葛文武語氣輕鬆了不少。
「不客氣，那我掛了。」
掛掉電話，王依依把手機放到乾燥的岸上，轉過身來，俏臉上已是驚慌失措。
縮著腿，似是害怕被人聽到，小小聲抗議：
「不要！老闆你不要這樣！」
「不要怎樣？」陳昇感覺身上有一團火苗，越來越旺。
王大副總有個優點，情境扮演特別真實。
「你放手……太晚了我要回家……我爸媽還在家裡等我……你別這樣……」
王依依焦急欲泣，一直蹬腿，卻總是蹬不開。
「不要……我不要……放開我……」
嘩啦嘩啦的海浪聲中，一直伴隨著壓低的央求聲。
王依依坐在台階上失神地望著海面。
陳昇蹲在水裡，聚精會神地望著精緻的別墅大門。
二十分鐘很快就過了。
誰也不知道小秘書被放開了沒有。
陳昇換了一身花襯衣短褲，表情又變得成熟穩重，陪同的王依依也一臉矜持大方。
郭少霞帶著一個保鏢陪同。
露天餐廳離這裡近兩公里，沿著海岸線一直走就到，不算遠。
這裡沿著沙灘修了平台，低矮的實木欄杆內是餐檯，欄杆外十來米就是海浪。
燈光明亮，用餐環境讓人感到十分愜意。
快十點了，在這閒坐的人也不少。
最外圍一張圓形餐檯邊，就是這次約見面的葛總。
居然是一個人來的。
身形微胖，個子一米七五左右，看著三十五歲上下。
他已經站起身，露出熱情的笑容迎上幾步：
「您好陳總！」
「您好葛總！」
兩人握了握手，葛文武表情真誠地道：
「以前就聽說陳總年輕有為，當時我還有些不信，今天一見才知道，傳聞非虛，真是讓我這個已過而立之年的心生慚愧。」
他說的不完全是奉承話，面前的年輕人已是業界翹楚，現金王不是吹的。
唯一一家沒上市，無負債的網際網路企業。
且股東單一，獨立控股，結構嚴密，這很可怕的。
論年齡，他老葛當然是大。
但論實力，這位已經超過他十倍不止，估計快接近百倍了。
「哪裡哪裡！葛總過獎了，葛總在遊戲界是領軍人物，營銷之王，是我的前輩。」陳昇滿臉謙虛的微笑。
葛文武又朝王依依伸出手，「您好王總，第一次見面。」
「葛總您好！」王依依笑著伸出手。
葛文武也非常有禮貌，搭了搭手指算是握了手。
雙方就坐，陳昇讓郭少霞不用站著，自己找個位置坐下點東西吃。
葛文武舉手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員。
陳昇和王依依各點了杯果汁，其他都由葛文武做主。
開始閒聊當地風土民情。
不立即進入正題似乎是國人傳統，到哪都是這樣。
兩邊寒暄了將近十分鐘，葛文武終於開始談及正事。
「陳總！不瞞您說，這次來，是有事相求。」
「葛總這麼說我可不敢當，要是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葛總儘管開口。」陳昇偏頭擺了擺手，一副不敢受的樣子。
心想你只管說，條件合適我就談，不合適就沒辦法。
「可能陳總也聽說了，盛大沒有履行投資協議，一分錢沒注入進來。」
葛文武臉色變得沉重，還有些不好意思，
「說實話，當時確實沒有料到今天，以至於夸下的海口剛起步就垮下，我這臉算是丟到姥姥家了。」
「葛總您的意思是？」陳昇裝作聽不明白，要讓老葛自己開口。
他已經記得對方的事，好歹是當年網際網路界的一件風波，也就清晰了起來。
盛大老陳不滿老葛只出資兩千萬，就要占據30%股份。
雙方始終談不到一起，盛大老陳便放棄了投資。
這其中的情況非常複雜，又牽扯到資方搶奪控制權的問題。
而品聚網的組成部分也比較複雜，其中大量人才都是看有盛大支持，才來到公司。
一看沒談攏，頓時分崩離析。
老葛獨力難支，兵敗垓下。
不過這人確實夠堅挺，轉戰川渝成都府，又從事遊戲行業，照樣風生水起。
之後就一直跟盛大老陳對搞，非拿回一個公道。
而盛大老陳作為曾經的中國首富，哪裡是那麼好對付的，這公道到24年還沒找回來。
「不知道陳總有沒有興趣進軍電商？我們品聚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葛文武望著陳昇，目光緊張中帶著期盼。
陳昇沉吟不語。
都已經進入清算了，哪來的萬事俱備。
他思考的不是有沒有興趣，而是要花多少錢買下品聚的戲台子。
品聚經過宣傳造勢，拔高了外界期待值，但雷聲大雨點小，最後讓人大失所望。
首日僅賣出229單……
直接影響了投資者，和潛在投資者的興趣。
這或許才是盛大爽約的真正原因之一。
而老葛在營銷期的高調，也是讓盛大老陳不滿的原因。
老陳的一些口頭承諾，被老葛拋給了公眾，藉此作為造勢的噱頭，像是逼迫兌現一樣。
最終惹毛老陳。
所以，陳昇不會輕易開口。
氣氛變得有些凝重起來，葛文武眼底的緊張之色越來越厚。
面前的年輕人太沉了，沉到他抓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好一會後，在葛文武以為陳昇是表示為難時，陳昇開口了：
「葛總，我實話實說，希望您不要介意。」
「陳總，您請說，我有心理準備。」葛文武心裡一緊，看來還是拒絕了。
「投資，我沒這個計劃，並且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陳昇緩緩道。
他的目光直逼葛文武，仿佛要看進對方心裡。
葛文武內心長嘆，自己終究是白跑了，倒也不出所料，這位就沒聽說要進軍電商。
卻聽陳昇接著道：「不過……」
葛文武如聞天籟，眼睛一亮，「不過什麼？陳總請說。」
「葛總有意向拿回點本錢嗎？」陳昇不會說我想買，免得也被丟出去當噱頭。
「陳總的意思是？」葛文武眼裡亮起的光芒黯淡下去，卻又沒完全黯。
賣掉總比完全虧掉好，至少有個體面。
「葛總，公司清算完成了嗎？還剩多少資源？合作商保證金是否退完？要是這些都有清晰的報告，葛總拿回一點成本重回遊戲界應該有可能的。」
到了談判階段，陳昇的謙遜就不見了，平靜的眼眸如同一面鏡子。
王依依作為旁聽者，始終沒有插話。
她不時望向自己的男人，那張從真誠謙遜變成穩健獵手的臉。
剛剛在泳池裡的他，和此刻的他，仿佛是兩個人。
王依依自己也會變，但在層次感上，她覺得和自己的男人有天壤之別。
她的心底湧出一股熱流，眼裡也閃起了星星。
真想……早點回別墅啊，讓這個男人好好教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