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您說，還有一小部分保證金未退，公司實在拿不出錢來了，我連魔都的房都賣了。」葛文武面帶愧色。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外債嗎？」陳昇平靜問道。
「沒有。」葛文武眼底綻放光芒，想爭取一把：
「品聚商城框架還在，底子還在，只是現在處於停止業務狀態，如果有資金注入，隨時都能再次迸發新的生機。」
陳昇微微搖頭：「葛總，恕我直言，品聚大勢已去，先前宣傳的效果基本都崩了，如果再起品聚，您想想要花多少代價買回來信譽？」
葛文武眼神一黯，這是事實，各大網際網路大佬和風投都明白。
否則就不會來找陳昇。
「葛總，如果我做電商，自己創建並非難事，」
陳昇端起果汁，咬住吸管慢慢喝了一口，目光一直沒離開老葛的臉。
「陳總的意思是？」葛文武聽出來陳昇不會投資，而是有別的想法。
品聚當然可以賣，求之不得，剩個架子而已。
「葛總出個價吧。」陳昇直言。
把框架拿過來稍作修改，節省開發時間。
而品聚倒下的風頭也是風頭。
斗音拿來用用，能掀起一點輿論風波，變相打個GG，吸引全國的目光。
葛文武沉默下來，眼中閃爍說著計算的光。
半晌後回道：「1000萬！包括供應商資源，客戶資源……」
他話還沒說完，陳昇就開始搖頭：
「葛總，品聚的供應商您自己覺得還能用嗎？從品聚的單量看，哪有客戶資源？」
葛文武這次是真沉默了，他不甘心地道：
「電商平台資格這都值不少錢，我要不是差錢，我會留著品聚這個商標。」
「葛總說笑了，您怎麼會差錢，眾所周知，您還有盛大金庫遊戲的股份，就算盛大要收回，那也是要給錢的。」陳昇呵呵一笑。
當年盛大收購了金庫遊戲，老葛還留有不少股份，都能換錢，不然他哪來的資金重新進去遊戲界。
而老葛不是要留下這個商標，是因為品聚根本沒有投資者看好。
葛文武臉色微變。
又聽陳昇說道：「至於電商平台資格，EDI許可證對我來說並不難辦理。」
確實不難辦理，因為這個證是由工信部頒發。
雖不至於秒發，但婉姐一個電話，估計60個工作日能變成10個工作日。
其實也不需要那麼快，畢竟平台還有很多準備工作。
葛文武這次真的沉默了，他信陳昇說的，頭條要架一個電商平台，那不是分分鐘的事？
那陳昇為什麼要買呢？
節省開發時間？
思索良久後他才說道：
「陳總，最低500萬，搭建平台您也是需要時間的，時間就是金錢，現成的平台，現成的資格，您拿過來就能用。」
「200萬！葛總您知道的，我有龐大的研發團隊，我賺的錢基本都在裡面，開發一個平台輕而易舉。」
陳昇沒有笑，而是很認真的望著葛文武。
這價格讓葛文武面色鬱悶至極，別人砍一半，你從1千萬直接砍到兩百萬。
問題是葛文武自己也覺得這是事實，人家陳總沒聽說什麼大消費，連套豪宅都沒有。
業界傳聞的創業狂人，專精於搞研發。
除了四大女神護法，沒有其他任何能引人攻擊的東西。
葛文武躊躇著，最終開口：
「300萬！陳總，這是最低價，不然我寧願留著品聚。」
「成交！葛總您準備資產報告吧，供應商的名單還是要留下給我，等您在遊戲界重振聲威，或許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陳昇笑著伸出手。
葛文武神色複雜的握了握手。
以品聚現有的資源來說，三百萬也可以了，曾經的一切都已化作煙塵，不值錢。
這三百萬夠他做很多事。
約定好簽約時間，把飯吃完，葛文武坐了會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王依依問道：
「我們要做電商了？」
「做！以前我是沒想到會發展這麼迅速，怕資金跟不上，現在不怕了。」陳昇點頭。
淘淘、京東等為什麼能做起來，主要就是風投不干涉運營，自己說了算，可以保持方向不變。
11-12年倒下的電商平台十幾家，都是看電商有搞頭，就衝上來想分一杯羹。
平台不優化，內部傾軋不斷，各個投資方都安插人手，爭權奪利。
沒多久就崩塌了。
如果當時陳昇接受其他網際網路企業的投資，那就會變成如同倒下的品聚一樣。
你不滿足他的插手，他就斷你資金。
天氣潮熱，走到別墅時，陳昇感覺後背都濕了。
啥也不說，脫了衣服走進泳池。
泳池不斷有活水注入，倒也不怕被汗水弄髒。
王依依也脫了裙子走進去，給陳昇按摩肩頸。
兩人小聲聊著之後的安排。
此時已是深夜，樓上多半都已經睡著。
過了會，王依依手累了，走到淺水區，上身趴在岸邊，右腿也搭了上去。
她覺得這樣休息比較舒服，適合恢復體力。
陳昇也這麼覺得。
他望了望樓上漆黑的窗戶，嗯，安全。
二樓右側一個房間裡，窗簾被掀開了一個角。
沒睡著的范琳琳看得聚精會神，聽CEO和副總談論事情。
她每天都說不在這睡，但每天都睡在樓上。
一邊看一邊忍不住低語：「嚇人！怎麼這樣啊！」
「范總監，外面怎麼了？」身後突然傳來黃玉眉的聲音，把范琳琳嚇了一跳。
她還沒來得及阻止，黃玉眉拉起窗簾看了一眼，頓時驚得臉紅耳赤。
她倉惶逃回床上，拿被子蒙住頭。
范琳琳又轉頭去看，停了，正在上岸。
她大失所望地回到床上，壓低嗓子威脅道：
「不許亂說哈，我什麼都沒看，聽見沒？要是說了你就做不成秘書了。」
「嗯嗯，我知道。」被子裡黃玉眉悶聲道。
早上，陽光剛投進臥室。
王依依穿戴整齊，低頭親了一口補覺的男人，然後面色紅潤的走出房間。
她必須在其他人都下樓前起床，不然感覺非常尷尬。
第一件事先把破掉的絲襪丟進了垃圾桶。
走路的時候感覺腿有點打飄，但精神頭很好。
回到客廳，就遇見下樓鍛鍊的楊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