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場地已經被包下來了,幾乎所有人都在宴會廳社交,外面的走廊和電梯空無一人。
甘斕順利地進入電梯,按下了「9」。
幾十秒後,電梯停在九層。
電梯門剛打開,甘斕便瞟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匆匆走過。
是盛攸妍。
她在打電話,踩著高跟鞋,步伐很快,似乎也沒有注意到電梯停下。
甘斕屏住呼吸停在電梯裡沒有動,隱約聽見她說了一句「樓道見」。
很快,盛攸妍轉了個彎,身影消失。
甘斕緩緩從電梯走出來,想起剛才聽見的那句話,彎腰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赤腳跟了上去。
長長的走廊靜謐得詭異,甘斕提著高跟鞋,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終於,停在了安全通道前。
腳步剛頓住,甘斕便聽見了裡面傳來一陣曖昧的聲響。
是女人的哼吟。
毫無疑問,來自盛攸妍。
接著,是一道男人的聲音:「這就不行了?他滿足不了你?」
聽見這個聲音,甘斕不自覺地咬緊牙關。
化成灰她都認得出這道聲音的主人。
「他哪能跟你比,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嗯……」
「沒愛上他?我看訂婚宴上,你們可是很恩愛。」
「演戲而已,他也在訂婚宴上玩女人呢……」
「哦?玩的誰?」
「我哪知道,唔,慢點,站不穩了。」
甘斕聽著那兩人纏綿搞出來的動靜,那些痛苦的記憶再次翻湧至腦海。
甘綦就是被他們逼瘋的。
這對狗男女——
因為憤怒,甘斕的身體開始顫抖,雙眼猩紅,眼底泛著水光,殺意盡顯。
她恨不得衝進去,直接將他們捅死算了。
這個衝動危險的念頭剛剛出現,甘斕眼前忽然一黑,她下意識地張了張嘴,還沒出聲,嘴巴也被人捂住了。
甘斕就這麼被人拖著走了幾米。
她聽見了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伴隨著關門聲,捂在她眼睛和嘴巴上的手也鬆開了。
甘斕定睛抬頭,看見了對面的梁晉燕。
梁晉燕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淡漠,他垂眸睥睨著她,目光掠過她赤裸的腳,鼻腔內溢出一聲冷嘲。
這一聲熟悉而嘲弄的笑,反倒讓甘斕的理智回來了。
剛才是梁晉燕把她拽回來的。
他捂了她的眼睛和嘴巴。
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也聽見了安全通道的動靜。
甘斕勾了勾嘴角,扔下高跟鞋往梁晉燕面前靠近。
她將身體靠在他懷裡,抬起一條腿來,腳趾抵上他的西裝褲管摩擦。
梁晉燕抬起她的下巴,「怎麼,聽牆角聽得也想發騷。」
甘斕聞言,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動作也更加大膽,膝蓋直接往他腿中間頂,無辜地說:「小姑怎麼能這樣呀,才剛訂婚就給小姑父戴綠帽,我都心疼了呢。」
梁晉燕不為所動,照舊面無表情。
不過他的身體倒是很誠實。
甘斕像貓一樣哼吟一聲,手攀上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吹氣:「小姑父,需要安慰麼?」
梁晉燕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纏在他脖頸上的手臂拽了下來,握著兩條胳膊把她按到了門板上。
甘斕聽見他解皮帶的聲音傳來,便曉得他要怎麼做了。
她雙手撐住門板,回頭,媚眼如絲地望著他,主動搖著腰往他身上貼。
甘斕從梁晉燕眼底看到了一絲鄙夷。
她毫不在意。
梁晉燕一向是這樣的,一邊瞧不起她,覺得她騷又浪,一邊又抵抗不了她身體的誘惑。
……
做到一半的時候,甘斕的手機震了起來。
她雙手撐在沙發上,勉強拿起手機,看到了上面的名字。
盛執焰。
甘斕回頭看了一眼掐著她腰的梁晉燕,按下了接聽。
「怎麼還沒回來,肚子疼得厲害麼?」盛執焰關心的聲音從聽筒內傳來,也傳到了梁晉燕的耳朵里。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手繞到前面按住了她的小腹。
甘斕抓住沙發,虛弱地回應盛執焰:「嗯,我讓服務生帶我開了個房間,想睡一會兒。」
「我過去陪你?」盛執焰問。
「不用了,你忙你的。」甘斕倒吸一口涼氣,「結束了我們再聯繫吧,那種場合……我也不習慣。」
甘斕憑藉高超的意志力跟盛執焰通完了電話。
剛放下手機,身後的梁晉燕便將她的身體翻轉過來。
甘斕還沒站穩,人就被梁晉燕按得坐在了地上,臉撞上了他的大腿。
然後——
兩分鐘後,甘斕癱軟著靠在沙發上。
梁晉燕拿濕巾清理了身體,很快便穿戴完整。
他大發慈悲地將濕巾扔到了她身上,淡漠地掃了一眼她臉頰和胸口的狼藉,「髒。」
甘斕在心裡把他祖宗問候了一遍。
真是個又當又立的東西,都是他弄的,也好意思喊髒。
甘斕忍下罵人的衝動,抽出濕巾擦了擦臉,楚楚可憐地抬頭看著他:「你會和她分手嗎?」
梁晉燕沒回答她,但眼底帶了幾分輕蔑。
仿佛是在問她:你覺得呢?
甘斕咬著嘴唇,眼眶發紅:「她背叛了你,你不在乎嗎?你和我說過,最討厭別人背叛你的。」
梁晉燕的面色忽然陰沉下來,走近掐住她的下巴:「再說一遍。」
甘斕懵了一下,沒明白他怎麼忽然一股怒氣。
但她很快恢復了平靜,「你剛才沒有聽到嗎?她是為了那個和她偷情的男人才和你在一起的,梁先生這麼驕傲的人,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