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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回 小刀刀

2024-08-07 02:21:11 作者: 天難藍
  任先手裡拎著兩個禮盒,走到茶几前放下,「剛剛蘇伯父的司機送過來的,給您的茶。」

  任宗明笑著說:「有心了,你回頭也把酒窖里的酒給蘇家送幾箱過去。」

  聽到這裡,甘斕便曉得了,任先口中的「蘇伯父」,是蘇穎的父親,他未來的岳父。

  任宗明和任先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吩咐他:「任先,你送小滿一趟吧,順便去看看甘綦。」

  隨後,他又看向甘斕:「剛才爺爺說的話,你認真考慮,有什麼想不通的,也可以跟你哥商量一下。」

  甘斕抿住了嘴唇。

  任先皺起了眉頭。

  兩人的表情都很複雜。

  任宗明卻很是瀟灑,安排完之後便起身離開了客廳。

  一時間,客廳只剩下了甘斕和任先兩個人。

  任先盯著甘斕看了快一分鐘,啞聲說:「我送你回醫院。」

  甘斕動了動嘴唇,下意識地要拒絕,任先先一步提醒他:「這是爺爺的意思。」

  甘斕沒回應,起身便往外走。

  任先亦步亦趨地跟上她。

  甘斕最後還是坐上了任先的車,但她坐的是後排。

  任先剛才提醒得沒錯,任宗明的意思,誰都不好忤逆。

  甘斕剛坐上任先的車,就看見了後排上的一件女士外套,旁邊還有個小化妝包。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

  車裡的香水味也很熟悉,她前兩次見蘇穎的時候,就是這個味道。

  甘斕扯起嘴角,她想她有點明白任宗明為什麼讓任先送她了。

  送她是假,逼她看清現實才是真。

  車子緩緩啟動,駛出了林蔭道。

  甘斕扭頭看著窗外的風景,過了一公里左右,任先忽然問她:「爺爺和你聊什麼了?」

  甘斕反問:「你說呢?」

  她厭煩這樣的明知故問,太虛偽了。

  任先抿了抿嘴唇,從後視鏡里看著她說:「盛家的大門不好進,如果你真的想結婚,可以找一個——」

  「你真的覺得我能結婚?」甘斕打斷了任先的話,「他想要我做什麼,你會不知道麼?」

  「等你找到合適的人,我會替你去和爺爺求情。」任先說。

  「不必了,影響了哥繼承家產多不好。」甘斕忽然笑了起來,她往前湊了湊,手抓住駕駛座的靠背,跟任先玩笑:「不過到時候還得靠哥多多關照了,我要求不高,每個月給我七位數就好了。」

  任先看著甘斕臉上明媚的笑,只覺得無比刺眼。

  他握緊方向盤,下顎緊繃。

  她還在因為當年的事情怪他。

  重逢以來,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赤裸直接地提起這件事情。

  甘斕打趣過後,車廂內便陷入一片死寂。

  甘斕盯著任先的側臉看了一會兒,隨後面無表情地坐了回去,繼續往窗外看。

  任宗明雖然滿嘴屁話,但有一句倒說得很對。

  承諾是最虛無縹緲的東西,男人的承諾……呵。


  任先安靜下來之後,甘斕倒是有時間去思考了。

  任宗明讓她跟盛執焰分開,主要是覺得她搞不定盛執焰,也無法從盛家謀好處給他。

  但如果盛執焰對她態度堅定,為了娶她義無反顧,任宗明恐怕就是另外一番考量了。

  盛執焰的態度如何,不是她在任宗明面前說幾句、他就能信了的。

  這件事情,還需要她再推波助瀾一番——

  試想一下,盛家長孫為了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和家裡撕破臉,應該也算個大新聞吧?

  至少,肯定能傳到任宗明耳朵裡頭。

  經過今天這一遭,甘斕更加堅定了要抓住盛執焰不放的念頭了——這是她目前為止最有力的靠山了。

  除非梁晉燕願意鬆口娶她,否則沒什麼事情能讓她放棄盛執焰。

  ——

  程應錦聽鄒澤譯和權曄兩人陸續說了快一個小時,終於弄清了這幾個月里發生的事情。

  這期間梁晉燕一直在旁邊坐著,但一句話都沒說過。

  程應錦聽完後去問梁晉燕:「那你要怎麼處理她?」

  「看他那樣子也不知道唄。」鄒澤譯急著搶答,「那女人就是老天爺派來克他的,小甜甜?小刀刀還差不錯,天天給他心上劃拉。」

  程應錦和權曄被鄒澤譯的形容弄得一哽:「……」

  「你。」一直沒說話的梁晉燕忽然抬起手來指了指鄒澤譯。

  他聲音低沉,動作和目光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鄒澤譯頭皮一緊,有那麼一瞬間真的以為他要不顧兄弟情義給他來個物理意義上的「肝腸寸斷」了。

  鄒澤譯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

  這時,他聽見梁晉燕說:「你去追她。」

  鄒澤譯瞳孔地震:「???」

  追她?

  誰?

  他說的不會是甘斕吧?

  不僅鄒澤譯,程應錦和權曄聽見這句話之後也是瞠目結舌。

  甚至懷疑梁晉燕是不是被刺激得精神錯亂了。

  「晉燕,你這是——」

  權曄的問題剛說一半,便被門鈴聲打斷,他停下來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是沈名立。

  沈名立進入客廳後,和其餘三人頷首致意,隨後看向了梁晉燕。

  梁晉燕:「直說。」

  得到允許後,沈名立才放心地開口同他匯報:「甘小姐早晨的時候被任宗明接回去了任家一趟,大概二十分鐘。」

  沈名立說到一半,視線看向了梁晉燕的手。

  梁晉燕一眼便洞穿他的猶豫,「繼續。」

  「離開的時候……是任先送甘小姐回了醫院。」

  果然,剛提到這個名字,梁晉燕周身的溫度便降了下去,額頭暴起的血管都透著殺意。

  沈名立趕緊補充:「這應該是任老爺子的意思。」

  「這還用想麼,肯定是啊。」鄒澤譯也跟著說,「沒任宗明發話,我就不信任先敢讓甘斕坐他的車。」


  鄒澤譯說到這裡就忍不住翻白眼了。

  每次聊起這事兒他都得好奇甘斕是怎麼看上任先的。

  豬油蒙了眼睛麼。

  一個又當又立又懦弱的男人……哪裡比得上樑晉燕?

  「找人看著她,明晚把人帶過來。」梁晉燕終於出聲。

  沈名立試探性地問:「要提前跟甘小姐說一聲麼?」

  「不用。」梁晉燕冷冷地掀著嘴唇,「帶幾個人過去,直接綁。」

  沈名立:「……好的,明白。」

  沈名立匯報完之後就離開了。

  他一走,權曄又重新把話題繞回去,他看著梁晉燕問:「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梁晉燕不答反問:「你覺得任宗明叫她回去是為了什麼?」

  權曄斟馬上猜出來:「她和盛執焰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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