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學校的學生？！」
黃校長呼吸一促，抓著欄杆眼前一白。
莫凡和陳老師連忙扶住了她。
她抖著唇問：「為什麼、為什麼會做這種事？」
蘇聞溪斂眸，靜默片刻。
再抬眸，望著無邊夜色微微蹙眉。
「有人蠱惑他，他只是被利用了。」
真正動手的，是他的身體住著的，別人的靈魂。
他不過是借了一個軀殼而已。
「那，外面那些事，跟這有關嗎？」
蘇聞溪看著她，點頭又搖頭。
「有一些關聯，但根本原因不同。」
「這兩個學生都被鬼附身了，那鬼是因為家裡逼迫無度，最後壓力太大自殺的，她最厭惡的就是整天學習。」
所以看到這兩位刻苦努的學生，成績還那麼好，執念湧上來殺意控制不住。
這才發生了這樣的悲劇。
但這隻鬼，也不是自己憑空出現的。
有人故意將她放到了這裡……
聽到她的話，黃校長只感覺腦子發脹。
連日的操勞和緊繃，讓她現在有些呼吸不暢。
陳老師擔憂地看著她。
扶著她的背緩緩順了下。
對蘇聞溪說：「要不，今天就先到這兒吧？」
「你們趕路來也沒怎麼休息好，這麼晚了待會人多也不方便做事。
等明天白天，刑警大隊那邊也會派人過來。
他們掌握的信息更多，到時候我們再細聊，您看怎麼樣？」
蘇聞溪點了點頭。
現在是學生晚自習時間。
待會放學又有很多人，確實容易引人注目，造成恐慌。
「明天我們自己去找警方就行。
莫凡要借一下你的車，你照顧好校長。」
陳老師有點過意不去，又擔心他們人生地不熟。
「放心吧，平時都是我當司機，找人這事兒對我們來說易如反掌，你不用擔心！」
看他一臉信誓旦旦，陳老師才把車鑰匙交給了他。
讓人來看著校長後，送他們去了宿舍。
然後才送校長回去了。
他們這裡的宿舍翻新過，出資的還是黃校長當年教過的學生單位。
為了迎接他們，還專門買了新的三件套。
鬆軟清香，屋裡也打掃得乾乾淨淨。
跟他們給人的第一印象一樣。
如果忽略這裡剛發生過命案，睡得不比外面酒店差。
蘇聞溪和莫凡兩人住在隔壁。
眼看著學生都放學回家，學校里空蕩蕩的，安靜得落針可聞。
他們住的是教室臨時公寓，等學生宿舍都關燈後。
整棟樓就真的只剩他們兩人了。
蘇聞溪洗漱完，準備回房間。
但莫凡扭扭捏捏拉著她，非要嘮嗑。
「這、這麼早啊，還沒到十二點呢，蘇姐姐你陪我再聊會唄？」
看著他眼巴巴的目光，蘇聞溪撂下一句：「這裡沒鬼。」
然後回屋關門了。
莫凡不敢一個人待在長長的走廊上，連忙也跑回了房間。
他瞪著手機，完全沒有一絲睡意！
等十二點一到，他裹著被子，緊緊靠著身後的牆壁。
腦子裡甚至在想，要是突發事件，他能不能破牆過去。
好在這裡除了安靜一些以外，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
莫凡也撐不住眼皮，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半夜，等他睡著後。
隔壁的蘇聞溪起來了。
她目光清醒，毫無倦意。
月色照耀下，她給陳寶宸發了條消息，讓他派人過來。
她可以幫他們破案。
但問題在於，命案真兇不可見。
普通人只能看到，是那個學生所為。
可實際上，他的身體已經被人操控了。
真兇另有其人。
但他做的事，沒有留下任何人證物證。
檢方定罪只能定到，被利用的學生頭上。
這件事的真相，對她來說已經很清楚了。
但善後問題，以及如何定罪，才是真正的麻煩事。
她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算命主播。
就不趟這趟渾水了。
專業的事，還得交給專業的人來。
那頭，陳寶宸不知道在幹嘛，大半夜不睡覺。
居然立刻回復了她。
【祖師奶奶放心，明天早上我們一早過來！】
【我們協會好久沒更新過名單了，特處局也招不到人，人手嚴重不足。】
【祖師奶奶，您看您有興趣嗎？】
陳寶宸在那頭，喝著孫子給他泡的牛奶，激動地看著手機。
蘇聞溪直接拒絕了。
【直播挺好的。】
這是真話。
不僅時間自由，而且還能跟來自五湖四海的觀眾們交流。
求卦人也不拘泥於一處。
能幫她更詳細地了解這個世界。
收到她的拒絕，陳寶宸有些失望。
不過也在他意料之中。
要是輕易答應了，就不是他玄門老祖了！
趁還沒有睡意，陳寶宸向蘇聞溪了解了一下欒山的信息。
半小時後才放下手機。
書房外，陳開霽自己向來嚴肅的爺爺笑開了花。
一整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要不是知道對面是蘇聞溪，他都以為他爺爺黃昏戀了……
一想到自己之前還妄圖打假的人，突然變成他爺爺的祖師奶奶。
他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從那天秦之簡晚宴後，他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發生了變化。
整天念叨著蘇聞溪的符。
對協會的人更嚴格.
還把入會門檻都提升了!
他連符都還沒學好，現在怎麼辦？！
一想到這件事，陳開霽感覺自己頭都要冒煙了……
清晨，太陽初升。
蘇聞溪把莫凡叫醒了。
莫凡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猛灌了兩杯咖啡才精神。
他打著哈欠問：「我們要去哪兒？」
「失蹤案發地點。」
莫凡一聽，瞬間精神了，連忙跟上她。
「你知道事發地點了？」
蘇聞溪點頭，「這兩起不同案子，都跟招魂有關。」
「招魂？？？」
大清早莫凡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緊緊地跟隨著蘇聞溪。
隨後開車往警局方向駛去。
車上，蘇聞溪梳理著昨晚觀到的線索。
「學校這兩個學生，都是被鬼魂附身後，模仿的跳樓自殺。」
莫凡臉皺成了一坨。
「可是聽陳老師說，他們死狀太詭異，連普通人都看得出來是假象吧？」
蘇聞溪點頭。
「因為看不看得出來，對附身鬼來說，並不重要。」
「對它來說，這不過是兩場報復性的惡作劇。」
莫凡張著嘴，只覺得荒唐。
「惡作劇……」
這些鬼魂的「惡作劇」，卻殘忍地殺害了兩名學生。
還毀掉了兩個家庭。
蘇聞溪吃了一口包子，看著窗外快速划過的荒涼街景，眯了眯眼睛。
她腮幫子鼓鼓的，咽下去後才慢慢說：
「至於這邊的失蹤案，則是被人招魂了。」
「失蹤的幾個人，已經全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