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接的陳老師知道蘇聞溪。
聽她說問題不大，心裡瞬間踏實了一半！
「這邊請，黃校長現在正守晚自習。」
「這段時間人心惶惶，家長也不放心孩子，校長每天晚上都會來巡視。
待會過了九點，還有很多家長們在門口等學生放晚自習。」
蘇聞溪點了點頭，一邊走一邊掃視著學校。
掃了一圈，大致了解情況了。
上了樓梯，能清楚地聽到教室里的聲音。
因為學生出事，很多家長還想暫時取消晚自習。
但沒想到緊接著，外面又出現了失蹤死亡事件。
欒山沒什麼產業，但工業園區很大。
學生家長大多是這裡的工人。
晚上跟學生差不多時間回家。
沒有晚自習的話，家裡只有孩子一個人，他們更不放心了！
所以千叮嚀萬囑咐，天黑後絕對不能到處亂跑。
還商量著，讓孩子們互相結伴，一起上下學。
要是時間允許，就等他們下班後過來接送。
兩起事件的發生，讓從未遇到過大事件的欒山縣，一下陷入了恐慌中。
如今連街道上原本熱鬧的商鋪，都早早關店了。
他們這裡公安力量有限，事情發生得又這麼離奇。
完全查不到線索，只能往上面移交。
他們這裡權限太低，如果找特處局，走程序都要走好幾天。
如果這幾天裡，又發生了這樣的案件。
到時候，警方沒法跟大家交代。
於是第二天，上面就直接找到了蘇聞溪。
也將學校這邊的對接，交給了欒山一中。
警方那邊還在做筆錄。
想從回來的人口中得知，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完陳老師的話，蘇聞溪心裡有了數。
她問：「在此之前，你們有發現這兩位學生有過什麼奇怪的舉動嗎？」
陳老師皺著眉，臉上有些糾結。
「奇怪的舉動是指？」
「比如莫名其妙情緒異常，突然動作變得僵硬機械，完全聽不到別人說話。」
陳老師仔細回憶了一下。
猶豫了半晌，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
「他們兩個學習成績優異，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跟他們接觸都很頻繁。
但從來沒聽說過，他們出現這種舉動！」
他不是這兩個學生的科任老師。
但負責他們年級的教務，也經常往來教室和辦公室。
他認識這兩名學生，印象也很深刻。
在他的記憶里，至少在校期間，他沒有看到過什麼異常舉止。
蘇聞溪點了點頭，眼裡若有所思。
「他們是高二，馬上要升高三的學生是吧？」
陳老師扶著欄杆嘆了口氣。
「對，畢業生一走，他們就是高三生了。
今年高考我們學校成績比往年好，下一屆也跟著信心大增。
家長們都一心期待著明年的高考。
誰知道突然出了這種事……」
對於學生家長來說，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收到消息的那一刻，第一名的媽媽直接暈倒在了廠里。
他們這小地方，家長最大的期盼，就是孩子考上大學出人頭地。
眼看著自己孩子再堅持一年，就有希望考上重點大學。
結果居然出了這種事！
十幾年拉扯大的孩子人沒了。
他們心裡的一根支柱，也轟然倒塌。
在看完孩子後，家長們也沒上門鬧。
他跟校長去看望過家屬。
一邊家長住在醫院裡，連自己身體都出了問題。
另一邊在家裡，整日以淚洗面，茶不思飯不想。
哪有心情跑來學校鬧事啊？
看著家長這樣，他們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只能想辦法，儘快查明真相。
說話間，他們走到四樓。
剛轉過去，就和巡完樓的校長碰面了。
黃校長是個灰發蒼蒼的慈祥老太太。
聽說是當年欒山唯一考出去的女大學生。
後來去了師範學校，畢業就回家鄉了。
看到蘇聞溪，她略帶愁容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
眼裡有些驚訝。
聽說請來的大師是個年輕女孩，她還早有心理準備。
但沒想到是這麼漂亮的姑娘。
她握著蘇聞溪的手，臉上帶著歉意。
「大晚上的還讓你們跑這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我們也是沒辦法了，你看看我們學校，是不是真像他們說的那樣，觸怒了什麼？」
「還有城裡這陣出的事，也不知道跟我們學校有沒有關係。」
黃校長唉聲嘆氣，神色黯淡地看著對面樓里的兩張空位。
她的掌心溫暖乾燥。
哪怕飽經風霜後的眼睛深陷，但依舊深邃明亮。
隱隱透著純粹熱情，閃耀著智慧的光芒，敏銳又細緻。
蘇聞溪定睛看了一眼。
黃校長臉圓額平，眼大眉秀且耳垂寬厚。
從面相上看是心慈好善之人。
她一心投入欒山教育事業。
這麼多年風雨無阻，還經常私下幫助學生。
她福澤深厚，桃李滿天下。
過幾年退任校長後，陸續有學生跟她一樣回來。
到時候，她會享到更大的福氣。
而且她長壽健康。
哪怕到了晚年，也是無病無災，安然離去。
蘇聞溪回握住她的手。
跟著她的視線，目光直視對面某間教室。
寬慰道：「你們學校雖然建在墳場上，但這麼多年，陰氣早就被衝散了。」
「這兩起事件是人為。」
「沒有觸怒到什麼，學校底下也沒有住著厲鬼。」
聽到是人為，黃校長和陳老師兩人滿目震驚。
「可是，我們監控里，始終沒有看到有可疑人員進入校園啊！」
「況且，這兩個孩子的…遺體狀況……」
根本不是普通跳樓的死狀。
姿勢扭曲，表情驚恐中獰笑，看起來十分詭異！
蘇聞溪還沒去過出事的地點。
但那裡殘留的陰邪氣息，一進學校她就感受到了。
「監控看不到可疑人員很正常。」
「因為動手的，就是你們學校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