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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3章 抉擇

2024-12-01 09:09:52 作者: 墳土荒草
  第6773章 抉擇

  「父親啊,從某個角度來講,我的賭性比你的賭性還大一些啊。」曹昂邁著僵硬的步伐從正廳走了出去,他需要去見卞夫人一趟,雖說這個時間點不合適,但該說不說的,都得交代一下了。

  曹昂僵硬的走到內院,讓服侍卞夫人的健婦喚醒卞夫人,對此服侍的健婦很是猶豫,但在曹昂冷厲的神色下,還是選擇去喚醒卞夫人。

  「夫人、夫人。」季薇進入裡屋小聲的喚醒卞夫人。

  卞夫人在曹操遜位之後,本身就睡得不實,季薇剛進來,卞夫人就甦醒了過來,順手就摸住了枕頭下的短劍,確定是服侍自己的健婦,才裝作剛醒的樣子,緩緩回答道,「季薇,什麼事?夜裡喚我。」

  「家主深夜來訪,老夫人可要是要見一見?」季薇小心翼翼的說道。

  「孟德?」卞夫人還沒反應過來,隨後陡然意識到說的是曹昂,不由得眉角一挑,作為娼家出身,高門大戶之中的陰私之事她可是知道不少的,不由得心下一沉,再考慮到自身的特殊性,自然地摸向枕頭下。

  「告知昂兒,說是我身體不適,他已是家主,家中一切由他自決即可,我不過是婦道人家,無需問我。」卞夫人帶著幾分告誡說道。

  季薇點頭退出,將話帶給了曹昂,而曹昂聞言點了點頭,自覺母親是精神天賦擁有者,該知道的也都知道,而以此話告誡自己,只是不想阻礙自己的選擇,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在門口三叩首之後,直接前往曹丕、曹彰、曹植幾人分別居住的院落之中。

  「老夫人,家主三叩首之後已經離開了。」季薇在曹昂離開之後,快步進來對卞夫人回答道。

  卞夫人一頭的問號,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之前還真以為曹昂深夜來找自己的,冷汗都出來了,沒辦法,卞夫人精神天賦的特殊性在那裡擺著,僅僅是握住曹昂的手,就能分出來差不多50%的計算量,如果整個精神天賦完全加持過來,曹昂絕對能達到頂尖水平。

  所以卞夫人聽服侍自己的健婦說是,曹昂深夜來找自己,第一反應就是曹昂已經意識到自己精神天賦的邏輯是什麼,雖說聽起來好像很變態,但出身娼家的卞夫人,可是很清楚這些事情的,更何況自己身上的利益大的卞夫人自己有時候都懷疑人生。

  「走了?三叩首?啥情況?」季薇離開之後,卞夫人才冷靜了下來,然後迅速的意識到某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當即從床榻旁站起來,不過隨後就又坐下了,「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曹昂已經是家主了,我也已經是老夫人了,應該讓曹昂自己去決定了。」

  【孟德,你的在天之靈一定要保護昂兒啊。】卞夫人習慣性的祈禱了一下,然後突然意識到,曹操還沒死呢,雖說去了另一個世界,但在另一個世界,並不代表死了。

  曹昂迅速的將曹家和夏侯家這一代的青壯全部找齊,數量不算太多,也就一百來人,畢竟曹氏和夏侯氏也算是一地豪強,十六歲以上的年青一代就算數量不太多,也不可能只有幾人。

  「諸位,隨我一同上戰場吧。」曹昂將所有人從榻上拽起來的時候已經快天明了,隨後也不管這群人的起床氣,當著所有人的面,非常直接的開口說道,既然選擇了做,那就破釜沉舟得了。

  在場大多數人聽到這句話都是懵的,畢竟大多數的曹家人和夏侯家人也都是庸碌之輩,一代百十人,能留名的也就只有十餘人,而剩下的百餘人,也都只是生在這個家族,頂著這個姓氏的芸芸眾生罷了,普通人有的缺點,他們全部都有!


  所以當膏腴子弟突然聽到這麼一句,隨我一同上戰場的時候,原本再大的起床氣,原本再半醒不醒的狀態,也都陡然一個激靈。

  「大兄,你在說什麼?」夏侯衡一個激靈看著曹昂說道,雖說他年紀比夏侯霸年長,但能力差距極大,真要說就是一普通庸碌之人,但作為長子,他只需要有自知之明即可,加之他的母親是丁氏的妹妹,單從關係上講,夏侯衡和曹昂關係極佳,算是曹昂的鐵桿支柱,可正是因為支柱,所以才更是不解曹昂的提議,因為曹昂應該很清楚他不適合上戰場。

  「大兄,我兄不適合上戰場啊。」夏侯霸一臉奇怪的看著曹昂,至於他,他一直在戰場,有時候在一線帶兵,有時候搞後勤,一直都在,他雖說也不是很合適,可起碼他確實是能做這件事的。

  「大兄,我上戰場?」曹植這時臉都綠了,甚至伸出食指指向自己,他在思考,就他這種廢物,上戰場能幹什麼,整篇詩歌,拔升士氣?

  「我好像還能。」曹丕有些躍躍欲試的說道,雖說沒有上過戰場,但曹丕在長安的時候,可是有好好跟著那些禁衛練武過,實際上當時曹丕這群人是劉備最頭疼的,生怕給養死了,所以專門整了一套教育方案。

  「大兄,你不用說,到時候我第一個沖。」年輕氣盛的曹彰非常囂張的說道,他對於戰場沒有絲毫的敬畏,干就干!

  全場譁然,有積極報名的,有發出疑惑的,也有明確拒絕的,不一而足,一時間會場變得異常的嘈雜,但由於曹昂說了那句話之後,就沒再開口,曹氏和夏侯氏的年輕一輩吵嚷的一段時間就停了下來。

  和正史曹丕繼位時的情況有著一個最大的區別,曹昂在這三十多年的歲月之中,本身就獲得了所有同齡人的認同,他上位本身就是為所有人接受的,這並不僅僅是因為身份,他是真的做到了團結自己這些本家兄弟,所以紛亂的會場,在曹昂沒有再開口的情況下,只混亂了一會兒。

  「這一次,曹氏需要所有的年輕人衝鋒。」曹昂看著面前的眾人緩緩地說道,「我知道在場有不合適的,甚至根本不應該上戰場的,但這次不得不去了,為兄只能給你們一個保證,那就是我到時候會衝鋒在最前方,屬於我的護衛,會撥給你們。」

  「兄長,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曹丕抬手讓其他人先不要發問,有曹昂在,他這麼做能壓住很多人,甚至夏侯氏很多同樣想問這個問題的人,在曹丕開口之後,也閉嘴等待答案。

  「我們現在的情況,能說清楚的請站起來。」曹昂看著眾人說道。

  沒有人站起來,他們都只能看出來,了解一部分,實際上就算是曹仁、夏侯兄弟、外姓的將領,甚至是曹氏的謀臣,其實也很難清楚透徹的說明為什麼,曹昂自己也不能,但曹昂勉強起碼能綜合上層和底層的認知判斷,做出相對合理的抉擇。

  「我來大致解釋一下,各位請勿摻雜個人的感情在裡面,在我說完之前也不要打擾我。」曹昂嘆了口氣,從劉巴積蓄財務的政策說起,到超發暴雷,再到曹氏、夏侯氏帶頭的操作,再到其他世家的跟進,直到曹操的處理方案,沒有帶任何個人偏見的描述了一遍。

  「區區刁民,如此不知死活!」夏侯懋在曹昂說完之後,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周圍不少的曹氏和夏侯氏的子弟,雖說沒有接話,但那神色卻也明擺著傾向於夏侯懋的認知。

  曹丕、曹彰、曹植、曹真等人卻眉頭皺成一團,這些人或是接受了陳曦的完整道德觀念,或是真正上過戰場,經歷了很多,多少都知道夏侯懋的說法在曾經可能還算有點道理,但在現在……


  「梁和那種提把劍過五道門,殺入內院的士卒,上百人還是有的。」曹昂帶著幾分哀傷的語氣開口說道,「而比這稍弱一些的老兵數量就更多的,命只有一條,不在乎生死的話,護衛可保護不了啊。」

  夏侯懋聞言臉色一變,話是教育不了人的,但事是能教育人的。

  「我們就不能招納那些精銳給我們賣命嗎?」夏侯懋雖說色變,但還是硬著脖子開口說道。

  「能,但有些事情如果不談道德,只談利益,那需要的利益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付不起,純粹以利益計算的話,一名六重熔煉死士的價格中型家族都掏不起。」曹昂嘆了口氣說道,「但如果在道德體系下,一名六重熔煉的精銳玩命保護一個人,一年花不了十萬文。」

  很多人可能無法理解這個,換一個簡單的類比,那就是在道德信譽構建合理的時代,一名道德素質極高,為學生生活、理想、未來負責的老師,只需要一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甚至這些工資還會倒貼一部分在學生身上,但當道德信譽構架崩塌,這樣一個老師,你需要提供的工資,會是曾經的十幾倍,而且還達不到曾經那種為學生負責的程度。

  換句話說,曾經的社會,很大一部分老師的工資是拿社會道德體系和信仰來支撐的,而破滅了這個之後,現有的工資,只能支撐老師的職業素質,而無法支撐老師的職業道德。

  以前普世道德架構穩定的時候,老師這個職業是有一個眾所周知的道德門檻的,雖說也有一些垃圾老師,但談老師的時候,職業素養只占一部分,職業道德占據的比重很高,而當普世道德架構被衝擊之後,對於老師的要求成為了職業能力的要求,而不是職業道德和素質的雙重要求。

  而這只是道德體系變化時對於整體行業的些許扭變,體現在曹氏這邊就成了,你玩爛了道德體系,那麼原本用道德支付的那部分價值,你就得用別的東西來支付,否則,無法給你提供與原來相同的服務。

  畢竟大家都玩得是真實系,這邊缺了,別的地方就得去補了。

  「不重塑了道德體系,那以後都這麼高的支付條件,曹氏根本跟不下去。」曹昂嘆了口氣說道,「所以只能選擇重塑道德體系,而在場的諸位,包括我在內,都是曾經曹氏的既得利益者,現在到了我們還這份利益的時候了。」

  曹丕等聰明人的臉色有些難看,但能懂得這裡面的邏輯,而夏侯懋等一眾庸碌之輩,聽不懂這裡面的邏輯,只能叫囂著癟三算什麼東西,我們曹氏憑本事拿到的,他們算老幾什麼的。

  「不得不上戰場啊。」曹植苦笑著說道,「大兄,你會保護我吧。」

  「我會身先士卒,所以無法保護你,但你可以待在後方戰線。」曹昂搖了搖頭說道,他和巴拉克、曹婉等人都會在前線,甚至在必要的時候,他得拎著武器衝上去,奠定人心。

  「這樣啊。」曹植神色無比的複雜,但還是接受了現實。

  「哥保護你,放心。」曹彰拍著胸脯說道。

  「記得也保護一下哥。」曹丕對著曹彰說道,他們都是聰明人,也能理解曹昂的選擇,更何況這不是曹昂的錯,這是在還曹操的債,而父債子償這個,在這個時代,道德上完全不是問題。

  但是就像曹昂估計的那樣,他能應下,不代表其他人能接受,他是曹氏的家主,可曹氏不是自己的一言堂,哪怕是世家賭建國,也不是拿全家滅門,再無崛起的可能去賭,否則還抱團什麼的,直接自己沖不就完事了,而曹昂這個,哪怕是在一部分聰明人這裡都無法通過。

  「我信不過。」一直沒有說話的曹休起身開口說道,「他們不信我們,我也信不過他們,說句過分的話,前日他們還暴動了,哪怕有子文的帶頭推動這件事,我也不相信他們。」

  「要互信,一定要有人先站出來,而這個人只能是我們。」曹昂輕嘆道,「而且我們沒有選擇,他們還有選擇,除非我們願意永遠的停留在這裡,否則的話,互信是唯一的選擇了。」

  月底了,投票啊,快投票啊,完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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