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9章 各個天賦異稟
陳曦聽到劉備言及此事的時候，也沒有驚奇，只是感慨劉備在老兵的心目中確實是有著驚人的地位，居然連這種本不應該說的，屬於真正涉及到自身核心利益的東西都會告知給劉備。
當然也有可能是時代的發展進步的速度太快，過於誇張的鴻溝，讓這些人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巨大的身份轉變，依舊站立在國家的立場上思考問題，唔，兩者皆有吧。
只是這個問題陳曦並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因為沒有答案，陳曦只能告訴劉備，自己打壓宗族確實是為了建立更公平的制度，更完善的社會體系，但要說完全摧毀宗族，在這個時代是做不到。
更何況，如果真的徹底摧毀了宗族，也會帶來一些新的問題，斬斷了血緣關係，斬斷了人類繼承自血緣上的關係，雖說確實賦予了個體自由，甚至社會生產力的攀升，更進一步做到了只要一個人就能獨立活下去的程度，但完全沒有了束縛的個體，其行為是不可控的。
人類是集體生物，沒有了宗族，會有別的集體。
陳曦當時很明確的告訴劉備，自己真正要斬斷的其實是人身的依附，而不是什麼血緣宗族什麼的，宗族只是在這裡面陷的很深，導致打擊的時候，好像被當做了主要目標一樣，但實質目標並不是宗族。
用陳曦的話來說，只要人類還是情感動物，還是需要抱團取暖，那麼宗族就不可能被消滅，哪怕被摧毀了，在後面也會結合新時代的大環境以另一種方式重生。
至於說林海、江柘這些退回地方後，基於他們形成的新宗族什麼的，只要比起以前有進步就行了，有些東西，只要來過了，總會留下一些痕跡，而這就是所謂的進步。
相比於在制度上做所謂的調整壓制，其意義完全不如在技術上進行革新，人類文明的進步，是技術上的進步，制度的進步，分配的進步，那是技術革新之後帶來的反向應用而已。
陳曦所能做的就是在可控的情況下，摧毀掉一些舊的封建遺留，然後播撒下自己帶來的革新種子，然後讓這些種子和本土的大環境結合，生長出符合這個時代的東西。
依託於林海和江柘所誕生的新宗族，在陳曦看來是合理的，畢竟這也算是底層明確的上升路線，至於其所存在的保守性問題，那是後續進步時要解決的問題，而不是現在要解決的問題。
在這個時代，這些人代表的就是進步力量，是底層明確的上升路線，至於以後變成了時代的阻力，那也得等到那個時候再說。
劉備聽完陳曦的解釋之後，也多少有些心態複雜，但深入的了解了以林海等人為核心形成的新宗族之後，也不得不承認陳曦說的很正確，哪怕本質一樣，進步就是進步。
有了那次的解釋之後，劉備再次見到林海等有宗族勢力的老兵之後，也就能平淡看待這事了。
「當了家主感覺如何？」劉備聽著林海的吐槽，帶著幾分調侃說道。
「我十七歲離開濟南東平的時候，覺得有一天我要是功成名就殺回去了，我肯定要讓那些老傢伙好看，但等我四十三歲退伍被您安置到濟南郡做郡尉，真回到濟南的時候，我甚至沒有去找那些族老的心思。」林海帶著幾分不知道是在緬懷青春，還是在感慨物是人非的語氣說道。
「你就說我安排的好不？我可是專門問了好幾個你的熟人，才確定你祖籍濟南東平，而當時濟南郡都尉又剛好空缺，本著將你安排到本地，讓你富貴歸鄉，不好嗎？」劉備笑著說道，別說是六重了，四重以上熔煉的老兵，每一個離職退伍都是要劉備親自過手進行覆審的。
「帶著我老婆往回走的時候，還有些近鄉情怯，安置好家裡之後，去祖地附近的村落找了一下二十多年沒見的大娘和堂弟，給去世了幾年的大伯上了炷香，完全沒有當年背井離鄉的時候，想的回來一定要讓大娘好看的想法。」林海帶著幾分感慨說道，
「我回去的時候，大娘見到我還以為認錯人了，等看清了，也沒問我這麼多年到底咋樣，就招呼著給我整一桌好的，媽的，現在想想我當年一怒之下直接跑了，確實有點畜生。」林海說到這個的時候，也有些無奈，二十多年前，大家都不容易，不僅是他苦，所有人都苦。
「沒給你張羅個媳婦？」蕭後臭著一張臉說道，他討厭這種團圓劇，因為他現在是孤家寡人，蘭陵蕭氏倒是想給蕭後整個嫡支的女兒，直接將蕭後給併入自家得了，但蕭後自從上次那件事就對於婚姻有了陰影。
那次蕭後是真的捅出來了一個貴霜給漢室挖的大坑，使得貴霜埋在那些漢室老兵那裡的手段都被清除，為此蕭後也得以被提升至十四級爵位右更，並且他請求的徹查元武、楊瓊一案也有了結果。
本來，蕭後要求徹查元武、楊瓊一案也沒多少壞心思，也就是想要恢復元武、楊瓊的名譽，這倆人都是蕭後正兒八經過命的兄弟，外加蕭後心下尋思著元武和楊瓊被操縱了，自己老婆應該也被操縱了。
這麼一個徹查，元武和楊瓊兩人死後起碼算是烈士，自家老婆這邊只要確定是被貴霜的手段坑了，蕭後完全可以原諒老婆。
畢竟這真不是自己自己老婆和兄弟的錯，至於自己老婆和元武生的孩子，蕭後尋思著也就當自己兒子養了，也沒啥好說的。
法正把這事當重案特案辦的，確實給元武和楊瓊恢復了名譽，可後面就和蕭後想的完全不同了，他老婆並沒有遭到暗算，通姦的起始是他老婆勾引元武，而那時元武已經被秘法釘影響，順勢接受了，蕭後看完卷宗差點氣死，回頭找到自己的前妻，將元武的孩子接過來！
用蕭後的話說就是，絕對不能將自己兄弟的孩子交給這個賤女人培養，媽的，我當年到底為啥看上了這個女人！
總之蕭後就此對結婚之類的事情有了陰影，再加上殺了楊瓊，哪怕後面武功縣這邊帶著京兆尹下發的加蓋有印信的正式公文給楊瓊老婆進行了解釋，蕭後也有些無法面對自己。
這也是蕭後搬家到終南山這邊開始悟道的原因，至於元武的兒子，蕭後將之塞到了蘭陵蕭氏那邊，讓對方幫忙帶著，這也是蘭陵蕭氏覺得就算不能結親，起碼也能將蕭後拉到自家船上的原因。
畢竟到現在，蕭後心靈上的約束就剩下那麼幾個了，而元武的這個孩子就是蕭後目前非常重要的約束之一，不過老實說，蕭後現在確實有些頹了，然而就算如此他也比林海還強一些，畢竟能將孫二搞翻船的六重，有一說一，都是真正的硬茬，這可不是什麼終結技能蓋過的。
哪怕是切磋有些招數不能用，但能將孫二陰了的傢伙，那都是一等一的狠人，而蕭後那可是真正將孫二搞得狼狽過的老哥，甚至這事很多老兵都知道，畢竟蕭後那個終結技那可是目前已知範圍唯一一種結合了六重天賦創造出來的玩意兒，嗯，蕭後自己創造的。
一旁聽到這話的木延自然的吹起了口哨，他和蕭後挺熟，也知道蕭後最近啥情況，反正就是見不得別人有老婆。
「我帶我老婆一起回去的。」林海雖說也認識蕭後，但畢竟近兩年在濟南郡，對於蕭後的近況確實不熟，所以老實的回答道。
蕭後一臉衰敗，不想說話。
「要不給你介紹個清河張氏的女兒？」劉備看到蕭後這個樣子，也有些可惜，於是開口詢問道，他還真有一堆適齡的清河張氏女兒名錄，這都是清河張氏塞給劉備嫡妻張氏的，也算是一種拉攏友軍，提高自家門楣的手段，張氏沒事就研究將這些女娃嫁給合適的潛力人選。
有一說一，這些女娃嫁蕭後基本都算是高攀，雖說蕭後最近經常混的跟條狗差不多，形單影隻，只能拉著自家有老婆的兄弟來各種場子瀟灑，但這貨真的屬於金龜婿了。
畢竟截至目前漢室一百多個郡還有一半左右沒有適合的郡尉進行入主，蕭後只要放下過去，別成天整什麼終南山悟道之類的玩意兒，走流程也只需要十幾天就能走馬上任。
「啊，弟妹去世了？」林海條件反射的詢問道。
一旁的白旺都聽的無語了，他一個常年在國外的都聽了蕭後的段子了，結果你現在都不知道。
「還不如去世呢。」蕭後瞪了一眼林海說道。
也就得虧在劉備面前了，否則現在就該打起來了，不過說完蕭後看向劉備，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短時間他是不想娶老婆了。
「行吧，什麼時候回心轉意了，我給你做媒。」劉備笑著說道，也沒在乎蕭後拒絕了自己的提議，他也就是一說，能成最好，不能成拉倒，隨後看著一群已經圍過來的六重老兵，「說起來你們都參加大演武嗎？」
「我估計不行，我這手才接上，而我有兩個終結技對於身體素質的要求比較高，我怕這麼施展，這手承受不起。」林海很是無奈的說道。
「一個基於氣脈貫通，全面強化血管肌肉，然後依託小關將軍天地精氣實體化灌注到軀體之內，依託自身素質意志的束縛，強行推動自身爆發的天賦，另一個則是接近於右軍校尉部的超高速斬擊，反正他新接的那個手現在都頂不住。」木延嘿嘿一笑，將林海的老底給掀了。
「不還有一個能用的嗎？」劉備好奇的詢問道。
「那個終結技沒之前那倆根本沒用，前面兩個都屬於對自身有很大壓迫的終結技，最後這個是用來提供續航，以及自我恢復，壓制反噬的。」蕭後直接將林海最後的底子也揭了，「沒前面兩個終結技，就現在剩下的天賦架構，他大概率過不了孫梁。」
「大致就是這樣，不是大概率過不了孫梁，是肯定過不了。」林海很是無奈的說道，「所以這次我是不打算參加了，上去被捶一頓，不太好，還是先養一養，等我恢復了再說。」
「說起來，這兩年新誕生的六重比以前少了不少。」劉備看著林海的手自然地岔開了話題，而且在注意到一些五重熔煉的老兵也開始瞟向自己，於是帶著白旺等人開始往出走。
「趙哥算嗎？」李革問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你趙哥只會想著將你掐死。」劉備瞪了一眼李革說道，李革說的趙哥是趙真，經典的從七重跌落到六重，連帶著也解釋了為什麼六重熔煉的老兵數量在變少的原因。
「現在聽說六重熔煉的老兵整個漢室已經剩下不到三百了？」白旺多少有些打聽情報的意思，這個數據是白旺從趙氏那邊聽到的數據。
「嗯，其實比這個還少，在我的印象中，只剩下兩百零幾個了，而且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跌落到五重了，可之前李革詢問的時候，你又點頭了，也就是說你又升回來了？」劉備回憶了一下白旺的情況。
白旺在恆河之戰的時候是五重熔煉，作為陳曦護衛的時候，掌握了自身天賦的本質，進而擁有了高貴的指向性攻擊模式，隨後迅速變現成為六重神佬，然後沒過兩年，世界意識詛咒就將白旺又打下去了，結果這次來白旺又變成了六重，這就很厲害了。
「在趙氏那邊殺了幾千萬的蝗蟲，殺到吐，然後吃了點破界蝗蟲，在蝗蟲過境後，我睡了一覺醒來就又恢復了。」白旺也多少有些無語，但這事沒啥說的，那麼高強度的運用自己的精銳天賦，還吃有毒的破界蝗蟲，填補基礎素質，再加上他本身也掌握了天賦本質，夯實了基礎就恢復了。
「沒記錯的話，魏雙也是殺蝗蟲，殺啊殺啊殺的，最後回歸了六重熔煉的樣子。」劉備扭頭對蕭後詢問道，他印象中是這樣的，蕭後去參加了屠戮蝗天的活動，一定程度上調整了自身的心態。
「魏雙啊，世界意識詛咒哪裡能碎掉兩重熔煉，他是故意的，不這麼幹的話，他會一直被孫二噁心，我和孫二交手，都有一成多的勝算，他和孫二打了這麼多次，一次都沒贏，再延續之前的路，也沒意義，所以在北歐那次，他直接逮住機會碎了兩重熔煉。」蕭後想了想他從尹駱那邊聽到的流言，覺得這個可信度最高，於是轉述劉備。
「熔煉畢竟是自身掌握的東西，就算因為世界意識詛咒而崩碎，自身掌握的東西也是依舊存在的，雖說大多數人其實是因為掌握的不牢靠而崩碎的，像白哥這種，更多是因為基礎素質不合格導致的。」木延聽到蕭後的話，也從自己的經驗上給出了判斷。
「熔煉雖說會加強基礎素質，但每一重熔煉也會對於自身的意志和素質造成負擔，目前來講，四重熔煉就必須要有練氣成罡級別的基礎素質才行，而練氣成罡範圍正常的熔煉極限就是六重。」白旺聽到木延這話，倒也沒有反駁，他也清楚自己啥情況，不過說這話的時候，白旺不由自主的看向木延，木延連內氣凝鍊都不是。
「說起來，我記得在恆河的時候，你不是被灌成內氣凝鍊了嗎？」白旺想了想，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沒了。」木延言簡意賅的說道。
「木延的體質特殊，目前沒辦法擁有內氣。」劉備代替木延回答道。
當初參戰的老兵，徐庶逮住機會猛吸梵天的儲備，給這群人全都灌注了內氣，甚至當時都給木延這種六重熔煉灌注到了練氣成罡，畢竟身強力壯能承受得住這麼大的提升，結果灌注進去沒多久，這些內氣就沒了，對此木延很是無奈。
不過當時有大戰，也就沒深入研究，事後等木延攜帶安息秘藥的藥方回來，劉備便專門讓醫科院給木延進行了檢查，以確定木延為何無法踏入武修的門檻，畢竟木延沒有修煉內氣，其體魄已經超越了普通的練氣成罡頂峰，並且具備六重熔煉，堪稱天賦異稟，這要是能修煉，不得更強。
然後，這麼一個體檢，檢查出來了，所有的問題都有解釋了，木延具備兩心五肺四腎，為什麼體魄強大，這先天結構，體魄能不強大嗎？
為什麼不能走武道，因為經脈血管的結構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樣，人類認知之中的氣血遊走方式和木延本身的氣血遊走方式根本不是一個套路。
在這種情況下，灌注進入木延體內的內氣，根本沒辦法壯大，只能被這驚人的體魄吸收了。
也正因為有木延這種逆天的例子，劉備命人給所有的老兵進行體檢，然後發現強大的各個天賦異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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