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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侯爺親手塗藥

2024-08-07 03:18:04 作者: 流光暖
  女醫留下兩瓶膏藥,跟楊嬤嬤出了念雲築。

  「都怪那小蹄子,簡直欺人太甚!」

  等楊嬤嬤和女醫前腳剛走,喜鵲就氣鼓鼓罵道。

  那小蹄子心思歹毒,雲夫人皮膚這麼細嫩,若留下疤痕,可要怎麼辦?

  「我想擦下身子,你去叫婆子送水來吧。」

  寄雲也不知說什麼來安撫喜鵲,便說想擦身,把她支開。

  女醫說需要名貴的膏藥,她手頭的銀子要留著給阿娘治病,是絕對不會花在別的地方。

  喜鵲沒有多想,點頭答應,出去抬水來。

  女醫吩咐傷處不要碰水,喜鵲便要幫寄雲擦身子,寄雲卻哪裡肯,笑著把她請出去:「我可以的。」

  喜鵲見她堅持,只得遵命在外頭候著。

  來到侯府以後,寄雲不需要做活,身上也沒怎麼出汗,倒是很快就把身子擦乾淨,喜鵲見她出來,叫來婆子來把浴桶里的水抬出去。

  「我給雲夫人擦藥。」她拿來膏藥,放下帳幔。

  寄雲有些難為情,好在傷處在前面,自己動手也可以,笑著把她推出去:「你在外頭守著便是,我自己來。」

  喜鵲只得退出來,在外頭說:「那雲夫人有什麼需要再喚奴婢。」

  「我知道,難為你為我想著。」寄雲笑道。

  喜鵲在外頭道:「奴婢是雲夫人的人,自是為您想著。」

  她是個話多的,本是在外頭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卻突然安靜。

  寄雲只當是自己光顧著脫衣服,忘了理這小丫鬟,正有些愧疚,笑著問:「方才說到哪兒了?」

  誰知外頭死寂一般,寄雲疑惑,試探著喚道:「喜鵲,你在嗎?」

  沒人回應。

  「喜鵲?」

  方才還說話,怎麼一會兒功夫就不見人?

  寄雲詫異,越發覺得不安,忙取來褻衣正要穿上,就見高繼行高大的身影掀開帳幔進來。

  見她身無寸縷,傷處一片紅腫。

  高繼行眸色微暗,喉頭不禁滾了下。

  「侯......侯爺......」

  他冷不丁出現,寄雲也讓他嚇了一跳,想到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忙取來褻衣遮住自己。

  「遮什麼?你身上哪一處我沒見過?」

  高繼行喉頭髮緊,嗓音低啞,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話雖如此,可他突然闖進來,寄雲還是有些羞赧,心不受控地突突跳著,手中緊緊抓著褻衣,柔聲道:「奴婢身上傷處不雅,恐污了侯爺眼睛,還請侯爺出去等一會兒,容奴婢呀........」

  餘下的「先穿衣裳」幾字還沒說出口,手中褻衣就叫高繼行扔到一旁,她驚呼出聲,雙手情急之下慌忙遮住身前。

  左手上的紅腫水泡便就這樣進入高繼行視線。

  他眸光微閃,眼底愈發暗沉,一瞬不瞬盯著她手上紅腫傷痕,聲音干啞,寒氣逼人:「身上有傷,怎麼不早說?」

  若早一點叫女醫來,也不會拖成這樣。


  「我.....」

  寄雲張了張嘴,他卻不等寄雲說下去,命令道:「手拿來。」

  這.....

  屋中燭火亮如白晝,寄雲若放手,身前將叫他一覽無遺,饒是兩人之間什麼事都做過,寄雲還是覺得難為情,雙手緊緊捂著,遲遲不肯放下手。

  高繼行見她拖拖拉拉,「嘶」了聲,墨色眼底已沒有多少耐性。

  按說這是好機會,他主動來念雲築,也省了她花心思討好他。可寄雲不知為何,想到自己身上可怖的紅腫傷處,就不想叫他看了去。

  抬著一雙清潤的眼眸怯怯哀求,「侯爺,奴婢如今這樣,今晚只怕不能侍候侯爺,還......」

  高繼行皺眉,不耐煩聽,大掌二話不說拉下她的手。

  寄雲身前沒有遮擋,徹底暴露在他面前,又羞又臊,低垂著頭不敢看他。

  因為羞赧,身上肌膚越發滾燙,白里透著淡淡的肉粉,就像盛開的春日海棠,嬌艷欲滴。

  高繼行眼神有些移不開,粗糲大掌一時失控,碰到她腫起的水泡,寄雲疼得小手抖了下,他猛然回神,另一隻手扯過薄衾遮住眼前春色,嗓音暗啞命令:「披著。」

  寄雲怔愣的瞬間,他已經拿出帶來的膏藥,低頭專注為她塗抹。

  他......

  她.....好像誤會了.....

  寄雲震驚的同時,臉上身上更是羞得越發散發出嬌艷緋色,再沒臉張嘴。

  「怎麼不說話?疼?」

  高繼行低著頭,沒聽到身邊女子說話的聲音,疑惑抬眼看她。

  方才還羞答答,這也不願那也不肯的人,怎麼突然這麼安靜?

  寄雲撞上他幽暗晦澀的眼眸,莫名心慌,移開目光搖搖頭:「不疼。」

  在高繼行印象中,小姑娘都是嬌嬌氣氣,她手都燙得長水泡,還嘴硬說不疼,倔強的性子和那人真像。

  喉頭輕動,嗓音不自覺放輕,「疼就說,我又不會笑你。」

  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

  寄雲心底划過一抹奇異的感覺,卻又笑自己胡思亂想。

  她從未見過他,哪兒來的似曾相識?

  高繼行幫她塗了手上的傷處,又掀開衾被把她身上的傷處都塗了,難得溫柔細緻,也沒再有其他的舉動。

  還細心把兩種膏藥分出來,叮囑道:「這是消炎的,這兩瓶是祛疤生肌的,你放心,楊招好不容易弄來,用過後不會留疤。」

  寄雲在公子的舊宅時,公子偶爾也會突發善心賞賜藥給她,叫她拿回去給阿娘。

  但像高繼行這樣,親手為她塗藥的,她長這麼大,屬實沒有遇到過。

  他是第一人。

  武安侯不僅脾氣陰晴不定,做事也不按常理出牌。

  寄雲眼底凝著抹水汽,怔怔望他片刻,突然掀開薄衾,抱住他的頭,主動含住他的唇,把他略帶冷硬的叮囑堵在喉間。

  滑膩的小手不安遊走,覆上他滾燙的胸口,感受到他身軀震顫。

  「嗯.......」


  高繼行原是見她傷得可憐,今夜不想要她,卻抵不住她主動,嬌軀在懷,他喉頭滾出一聲低吟,徹底失控......

  燭火熱烈燃燒,映照一室濃情。

  翌日天還未亮,寄雲迷糊中感覺被人翻了下身,她輕蹙眉,嘟囔著粉嫩櫻唇,十分不情願。

  睡夢中似乎聽到一聲輕笑,她不確定地睜開眼睛,借著窗外朦朧的天色,似乎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自她帳中離開。

  誰?

  她一激靈爬起來,睡意去了大半,卻見屋中空蕩,只余帳幔輕輕晃動。

  方才好像看到高繼行。

  難道他昨晚沒走?

  許是看錯。

  喜鵲曾說過,武安侯從未在任何侍妾房中過夜,便是侯夫人也沒有過。

  罷了,定是她看錯。

  寄雲甩甩頭,擁著薄衾又躺下,好不容易入睡,卻做了一個夢。

  又夢見阿娘和小妹。

  這次阿娘已經病得起不來床,奄奄一息躺在床上。

  小妹不敢在阿娘床前哭,趁著阿娘昏睡,瘦小的身板就躲在牆角,捂著嘴巴,不敢哭出聲。

  寄雲心尖刺痛,想要上去安慰小妹,摸摸阿娘,卻無論如何都邁不開步子,她在夢裡急哭了。

  昏昏沉沉,也不知哭了多久。

  外頭已天色大亮,陳嬤嬤領著丫鬟端著一碗黑糊糊的湯藥進來。

  冷漠無情的聲音自帳外響起:「雲夫人,按規矩,你該起來喝藥。」

  等了片刻,沒聽見帳幔中有動靜,陳嬤嬤眸色愈發冰冷,聲音帶著股寒氣,冷冷威脅:「雲夫人,日已上中天,您若不說話,奴婢就帶小丫鬟進去侍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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