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孩子是霍少衍的,她和孩子應該會平安無事。
但如果被證實是那個死去大毒梟弟弟的,她和孩子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安歌因為他這句話,嚇得都快咬到了舌頭。
她壓下心頭的緊張和慌亂,說道:
「霍少,您自己碰了什么女人您心裡難道還不清楚或者不知道嗎?就像您跟我大姐安寶盈,您不就是很清楚嗎?」
那晚黑燈瞎火的,再加上發病,哪裡分得清。
他只知道,那晚他抱著那個女人弄了很久。
做了多次,也很瘋狂。
中途有沒有換別的女人,他都分不清。
當然,這些霍少衍不會跟安歌說。
一件事是巧合,兩件事是巧合,三件事也可能是巧合,但所有巧合組合在一起就不是了。
所以,霍少衍現在的決定都是跟著直覺走。
他不僅會讓安歌去做DNA羊水穿刺,也會讓安寶盈去做。
總之,他眼底容不下沙子,必須要搞清楚真相,徹底打消來自他直覺上的疑惑。
安歌不知霍少衍心裡的盤算,她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通過現象看本質,依附霍少衍或者是霍老夫人是權衡利弊之下的決定,但這解決不了根本性問題。
依附生存就意味著奴顏婢膝,意味著矮人一截,意味著受制於人,更意味著不被尊重。
就像霍母傅柔墜湖這件事,霍少衍不問青紅皂白就可以把帽子扣在她的頭上並將她逐出霍家。
所以,只有自身強大才能所向披靡,想要被尊重就不能沒有骨氣的跟這個男人回霍家。
「霍少,我交了五個月的房租,花掉了四萬,您說把我帶走就帶走,您得承擔這後果。您已經將我趕出了東苑,
我不可能厚著臉皮再跟您回去。還有,我也不願意跟安寶盈同住一個屋檐下,我跟她氣場不合,沒準再鬧出像伯母墜湖的事件出來。」
霍少衍搖下車窗,任由城市的夜風吹拂過臉龐。
車子在這時緩緩駛出小區,斑駁光影里,他俊臉諱莫如深的令人心醉。
單論這張臉,安歌覺得他是封頂級別的帥,唐久澤那種的跟他比,多少都差了點韻味。
她聽他說:「我若是不承擔這個後果呢?」
安歌看著他,道:「那就請您停車把我放下來吧」
霍少衍因為她這句話而側首看著她。
四目交匯,氣氛微末。
他靠邊將車停在了路邊,冷聲道:「舌頭捋直了,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就怕他這種殺人的眼刀,令人倍感壓力。
但,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在驅使著安歌,像是被賦予了神力,她不怕死的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那就請您停車把我放下吧。」
男人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眼底藏著火種,一點就爆。
可他聲音又是那樣無波無瀾,冷聲道:「把話說的再具體一點。」
安歌:「既然唐總願意當冤大頭,霍總又不樂意為您現在的行為買單,我寧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住自己花了八千塊的房子,至少比住在霍家東苑更心安理得。」
霍少衍聲音驟冷,「威脅我?」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安歌覺得霍少衍再怎麼惡劣以及沒品,他也不會真的把一個孕婦怎麼樣。
因此,她仗著自己孕婦這個身份,說道:「您也可以這麼理解。」
霍老夫人鐵了心要認她做干孫女,那她就是半個霍家人。
安歌篤定,霍少衍不允許她跟有婦之夫的唐久澤有任何關係,否則他不會大半夜的將她從床上挖起來。
這個男人,把霍家和他的臉面看得比腎重要。
果然,她的話令男人雷霆大怒,但他卻僅僅掐住了她的下巴,沒真的傷害她。
他鳳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眼底暗藏風暴。
安歌下巴被他掐的生疼,但她不打算妥協。
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妥協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她得咬牙守住自己的陣地。
她說:「霍總,既然您這麼在意霍家和您自己那張臉面,就給我從新安排住處吧。總之,您就是把我掐死在這,我也不會跟您回東苑的。」
霍少衍被她的話氣笑了。
他鬆開了她,笑聲詭異的令安歌頭皮都發麻。
他說:「我已經將近一年雙手沒有染血了,你有這個讓我破戒的潛質。」
安歌:「……」
「滾。」
他說。
不是什麼氣急敗壞的怒吼,就是很平靜地說出了這個『滾』字。
安歌手指蜷了一下,推門下車。
車門在關上的下一瞬,就從車上傳來男人聽似無波無瀾的聲音,「安小歌,我等著你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