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上,他又什麼都沒有對她做,僅僅是呼吸灼熱而滾燙罷了。
安歌好不容易將他扶到樓上的主臥,又被他使喚著去放洗澡水以及給他倒水喝。
等洗澡水以及他換洗的衣服都準備好以後,她已經累得快要虛脫了。
饒是如此,她也不敢有一絲懈怠。
她擦了把臉上的汗,對那坐在單人沙發上閉目養神的男人說道:
「霍少,洗澡水已經放好了,您可以去洗了。」
過去了差不多一分鐘,男人才出聲嗯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的關係,他聲音沙啞得厲害,「我頭疼,你去煮醒酒湯。」
他好像真的頭疼得不行,手指在這時掐著兩鬢的太陽穴,說:「煮好就送進來吧。」
安歌說了好,就麻溜地退下去煮醒酒湯了。
二十分鐘後,她端著煮好的醒酒湯出現在霍少衍的臥房門口。
她敲了敲主臥的房門,「霍少,醒酒湯已經煮好了,您洗好了嗎?」
但,裡面根本就沒人應她。
安歌抿了下唇,又道:「霍少,要不然,我把醒酒湯放在客廳……」
「送進來。」
聲音不大,好像從浴室那個方向傳來的。
難道還沒有洗好澡嗎?
安歌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她將醒酒湯放在茶几上後,對亮著燈光的浴室門說,「霍少,醒酒湯我給您放在茶几上了……」
「端進來。」
安歌:「……」
端進去?
這個男人都不知道男女有別的嗎?
這要讓她怎麼端進去?
萬一她看到不該看的,第二天他酒醒後再找她算帳怎麼辦?
「磨蹭什麼?還不端進來?」
顯然,男人已經失去了耐性,脾氣暴躁如雷。
安歌只想明天母親的骨髓移植能順利進行,如福伯所言那般,她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惹這個男人不快。
再加上,唐久澤晚上找她一事,這男人已經動了怒意。
因此,安歌只能端起醒酒湯硬著頭皮朝浴室走過去。
門開的瞬間,就被浴室整個霧氣繚繞的水蒸氣給熏到了眼睛。
很快,她濃密的睫毛上就沾上了一層水汽。
她目光不敢到處亂看,只立在浴室的洗水台旁邊,對裡面仍然泡在浴缸里的男人說道,「霍少,我把醒酒湯擱在水台上了……」
「端進來。」
安歌臉都紅了,「霍少,男女有別,不太好吧。」
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男人冷冷諷刺道:
「你要是有廉恥心,就不會大晚上的幽會有婦之夫了。」頓了下,聲音更冷了,「端進來。」
安歌因這話心臟輕微地擰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氣,忍下了所有,端著醒酒湯朝浴缸那邊走過去。
擺放浴缸的地方,水蒸氣更重。
隔著層層霧氣,安歌看著那光著上半身下半身著一條長褲倚靠著浴缸躺著的男人,不爭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坦白來說,面對像霍少衍這樣的極品男色,就是清心寡欲的道姑她也得心動。
食色人之本性呢。
安歌強迫自己的視線從男人肌肉壁壘分明的上半身移開,打算半蹲下去給男人餵醒酒湯時,男人在這時從浴缸里站了起來。
伴隨水花四濺,安歌腳下地磚濕了一大片,身上的睡裙也被弄濕了一大塊。
可她根本就顧及不上這些,眼瞳盡頭就撞進來男人近在咫尺的……好身材。
寬肩窄腰,肌肉線條流暢,性感的人魚線一路向神秘地帶延伸著。
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甚至是汗毛孔都在散發澎湃有力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記憶深處,除了一個多月前那晚地窖她稀里糊塗地交出清白以外,這是她第一次面對如此之震撼人心的香艷男色。
她眼瞳震了又震,好一會兒,她才匆忙撇開視線,把醒酒湯遞到男人的面前。
霍少衍扯過一塊大毛巾胡亂地擦拭著上半身的水珠,這才從她手上接過醒酒湯。
很快,他便將醒酒湯喝完了。
安歌從他手上接過空碗,掉頭就跑時,腳下一滑,整個人都重重地向男人的方向撲了過去。
像是來自身體的本能,霍少衍抬手精準地接住了她。
但,他到底是喝高了,身體失衡得厲害,因為力量把控不對,跟著兩個人都跌了出去。
好巧不巧,兩個人都跌進了浴缸里。
女人在上,男人在下。
安歌身體呈趴窩狀態,緊緊地貼在霍少衍的上方。
氣氛,像是頃刻間就燒了起來。
渾身濕透了的女人,以及就貼在他視線上方的傲然景色,令霍少衍整個呼吸都沸騰了。
他聲音粗啞得厲害,「故意的,嗯?」
安歌驚魂未定,臉紅的說道:「我……我是不小心……」
男人短促地譏笑了一聲,「呵,不小心勾引我嗎?」
「我……我沒有,我真的是不小心……」
彼此貼得太近了,近到她察覺到了來自於男人身體上的變化。
她變得有些語無倫次,「地磚太濕了,我沒有站穩,腳底打滑,我……唔~」
她後面的話被男人的吻堵在了喉嚨深處。
安歌整個人徹底呆住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反抗才對,可他的吻太霸道又太蠱惑,蠱惑得令她心顫。
她心跳快了起來,整個大腦徹底喪失了思考能力,空白的什麼內容都沒有,可明明又喚醒了一個多月前那晚在地窖里的記憶。
終於,她因為身體上後知後覺的反應而猛地推開了男人。
她聲音哆嗦:「霍少衍,你太過分了!」
男人冷嗤,語調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情味兒,他說:
「你還是先控制一下自己的反應,別叫人一眼就看出來你就是個身經百戰的貨色。」
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後,安歌就朝他的面頰揮了一巴掌過去。
她那一巴掌,非但沒有打到男人,整個人還被男人扣住手腕狠狠地扔了下去。
安歌膝蓋不知道撞到了什麼東西,痛得眼淚差點都掉了出來。
她抱住膝蓋,疼痛尚未緩解時,耳畔就傳來男人愈發刻薄的男低音,
「想平安度過這一年的協議期,就給我安分守己點,不要再像個狐狸精似的到處招蜂引蝶了,尤其是跟唐久澤,你就是真的想賣,也不能賣給他!」
安歌氣得渾身都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