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誰?蘇悅嗎?」傅時宴知道安顏同蘇悅關係好,所以第一時間想到了她。
安顏抬眸,「是畢沖,爺爺的親孫子,我小弟。」
「當然可以。」傅時宴關掉吹風機。
安顏握住他手,「忘了和你說了,昨晚他來給我送奶奶做的鮮花餅了,我順便給他做了碗陽春麵。因為時間有點晚,我就沒和你說。」
昨晚?
所以韓陽看到的男人是畢沖?
所以他生了一晚上的氣,一大早回來就只想要纏著她,其實就是因為一個烏龍?
傅時宴自顧自地笑出聲。
「怎麼了?什麼事這麼開心,講給我聽也讓我開心開心。」
傅時宴捏了捏她滑膩膩的小臉蛋,臉上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就是想到你剛才很好欺負的樣子,就有點想笑。」
安顏打開他手,哼了聲就走進了衣帽間,傅時宴緊隨其後。
「幫我選一套衣服,畢竟是第一次見小舅子。」
安顏給他選了一套藏藍色的西裝,「按你平時的裝扮就好,見他不用這麼隆重。你太過重視他,他容易找不著北。快穿吧,你早上沒有會嗎?」
「我讓韓陽推到下午了。」傅時宴一邊穿一邊揚了揚下巴,「你穿那條淺藍色長裙。」
「情侶色?」
不置可否,傅時宴彎了彎唇。
兩人穿好後,傅時宴掐著安顏的腰走到試衣鏡前,他下巴抵在她的發心上,「中午去吃蘇菜,之後和我一起去公司,晚上我們去辛月齋,然後去看電影怎麼樣?」
「傅先生是想和我約會嗎?」安顏轉過身,仰眸望他。
傅時宴輕嗯,溫柔笑道:「不知道安小姐能否賞我個面子。」
「行吧,看在你這麼賣乖的份上。」
傅時宴挑眉,「難道不是看在我讓你滿意的份上?」
就知道什麼話到他嘴裡都變了味兒,安顏紅著臉錘他胸膛,「你閉嘴!」
看她惱羞成怒的模樣活像一隻炸了毛的小貓咪,傅時宴雙手捧住她的小臉,親了親,「怎麼這麼可愛?」
安顏嗔他一眼,唇角還勾著笑。
她拉開他的手,「走吧,去嘗嘗奶奶做的鮮花餅,喝點熱牛奶。」
「好,聽你安排。」
出了衣帽間來到餐廳,安顏從冰箱裡取出鮮花餅,「原味、抹茶、燕麥和紫薯的四種,你每個都嘗嘗。莊園種了大片的玫瑰花,主要是為了每年能夠吃到新鮮的鮮花餅。」
傅時宴對甜食不感興趣,除了安顏做的甜品,咋就是這個鮮花餅很對他的口味。
安顏從冰箱裡又拿出一包,「這個給老夫人拿去吧,瑾喬也應該愛吃。」
傅時宴揚唇啟笑,「好。」
碧水灣和學校的距離雖然很近,但是傅時宴還是執意送安顏。
「喜歡什麼車?總是打車很不方便。」
「我有一輛車,停在蘇悅家了。」
傅時宴挑眉,「那之前怎麼不開?」
安顏湊過去,笑眼中全是狡黠,「還不是為了裝成小可憐兒,勾搭你。」
傅時宴深深地看她一眼,「我被你騙得有點慘,怎麼辦?」
看著女孩兒怔愣的模樣,他心底一片柔軟,車子停穩後,他湊過去伸手環住她的腰,「那就繼續騙我,期限是......一輩子。」
安顏眼眶發熱,她回抱住男人,輕嗯了一聲。
抱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分開。
安顏見周圍無人快速下車離開。
傅時宴看著女孩兒的身影進了校園,直到看不見才駕車駛離。
傅安兩家婚宴的報導雖然後來被撤了,但是已經在社會上廣泛流傳,畢竟再怎麼做公關,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安顏和往常一樣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只是同學們看她的目光都發生了些許變化,或同情、或欽佩、或崇拜,或是嫉妒。
同情的是她悽慘的身世,欽佩的是她有謀略反擊安以柔的誣陷,崇拜的是她不畏傅老爺子施壓也要說出真相,嫉妒的是她竟然有白擎寒和傅時宴維護。
只是這些情緒絲毫不影響安顏,她坐在那裡給畢沖發信息。
:怎麼樣了?
畢沖秒回:剛換好小裙裙。
:?
畢沖:我制服誘惑呢!
安顏心內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廝又開始扮女裝大佬了,就不能正常裝扮成醫生什麼的?
洪恩醫院。
畢沖收回手機,對著鏡子整理了下齊肩短髮,攏了攏身前的兩坨棉花,戴上口罩推著配藥車走出去。
推開0701VIP病房門,他看到杜欣蘭和楊素華在,心裡把幾人挨個罵了一遍。
他一開口就是夾子音,「患者安以柔?」
病床上的安以柔睨他一眼,不屑地嗯了聲。
畢沖看她那欠揍的樣子,真想賞她幾個大耳刮子。
他拿著藥袋走過去,報了下藥名,然後給她扎針。
「啊!疼死了!」安以柔憤怒地瞪著他,「你會不會扎針?不會就滾出去換個人來。」
杜欣蘭衝上來,心疼的看著安以柔的手背,罵道,「你個廢物,扎個針都能扎出血,滾出去。」
畢沖就是故意的,針頭沒有扎進血管而是扎進肉里,疼死安以柔這個綠茶婊才好,誰讓她欺負他家老大。
他挺著兩坨棉花,「怎麼的,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能一次紮好?沒紮好再多扎幾次不就好了?」
楊素華凶神惡煞地瞪他,「你是怎麼進醫院的,這種技術水平根本就不能被錄用。」
「我當然是技術高超才被錄用的,是她血管太細了不好扎!」畢沖反駁,「死老太婆狗屁不懂亂叭叭!」
楊素華一聽,上手將人推了下。
畢沖哎呀一聲,順勢倒在地上,指尖多了個東西在起身的時候直接貼在了床底板上。
他一骨碌爬起推了楊素華一下,「死老太婆你動什麼手?」
楊素華追著他打,畢沖自然不能被她打到,在病房裡亂跑。
追逐中,他將一枚黃豆粒般大小的微型監控器粘在了窗簾架上,因為都是相同的白色,所以根本不易發現。
見大功告成,畢沖也不多做糾纏,準備撤離。
這時,病房門口出現兩個身著白大褂的男人,「真是不好意思,這人是我們院偷跑出來的病人,給各位造成不便請多包涵。」
楊素華皺眉,「她什麼病?」
「神經病。」
楊素華:「......」
杜欣蘭:「......」
安以柔:「......」
畢沖被帶走後,病房由雞飛狗跳恢復了之前的安靜。
安以柔氣得大喊,「這什麼事兒啊?我怎麼那麼倒霉呢!」
杜欣蘭安慰她,「行了,別和一個精神病一般見識了。你要保證情緒,千萬別動怒,保胎重要,懂嗎?」
安以柔冷笑,「這胎不能要的,媽你又不是不清楚。」
「是不能要,但是要掉得有意義。」杜欣蘭眼中透著陰詭與算計,「有空要讓安顏那個死賤人來,借她的手處理掉!」
楊素華嘆氣,「這孩子要是傅辰御的不就好了?何必這般費盡心機!」
「我和傅辰御那麼多次都沒中?為什麼和那個該死的保安一次就中,我事後吃了藥竟然還有了。真的要氣死了!」安以柔滿眼猩紅,「要不是安顏變美之後,傅辰御都沒有碰過我,我何必冒著風險造假說孩子是七周,還好醫生是我們親戚,要不然來到傅氏的醫院,我們就露餡了。」
楊素華看向杜欣蘭,「新聞發布會召開後,讓在禮把安顏叫來,以柔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個定時炸彈,我們要讓這個炸彈炸得有價值。」
安顏戴著耳機,面無波瀾地看著手機屏幕傳來的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這時,一串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安顏接通,對方戲謔的笑聲傳來,「安顏,只要你跟我,接下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