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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鐵昂軍師府施詭計,鄭元龍報信解危難

2024-08-07 03:43:00 作者: 獨愛暢談
  卻說禁軍都教頭鐵昂被徐鳴皋牢牢撳住,鐵昂心中明白,自己此刻已身處絕境,性命堪憂。他只得將雙手死命護住前心兩脅,牙關緊咬,全身肌肉緊繃,運起多年苦練的硬功,準備硬扛對方的捶打,絲毫不敢還手。徐鳴皋怒目圓睜,提起那如鐵錘般的拳頭,用盡全身力氣,一拳接一拳地狠狠砸下,每一拳都帶著呼呼的風聲,結結實實地落在鐵昂身上。緊接著,徐壽和李武也不甘示弱,瞅准機會,在鐵昂身上又加上了一些「饒頭」,打得鐵昂口噴鮮血,面色慘白。

  再說那黃三保,被包行恭如拖小雞般拖翻在地,一頓拳打腳踢。包行恭下手毫不留情,打得黃三保鬼哭狼嚎,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已是七死八活,只剩半口氣在。

  眾英雄見街上看熱鬧的人圍得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心中都覺諸多不便。再瞧那鐵昂和黃三保,已被打得狼狽不堪,眼看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了手,任由他們如喪家之犬般倉皇逃生。

  楊小舫走進裡面,耳邊傳來羅季芳的叫罵聲,卻怎麼也找不到他藏在哪裡。一直走到半宙邊,這才瞧見兩個泥人似的傢伙正在淤泥里扭打成一團。只見他們滾得滿身臭泥漿,已分不清模樣。楊小舫又好氣又好笑,忙大聲喝道:

  楊小舫:「別打了!」

  可王能和羅季芳此時已打得紅了眼,根本不聽,依然緊緊糾纏,不肯放手。

  就在這時,徐鳴皋等人走了進來。看到這混亂不堪的場面,徐鳴皋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大聲罵道:

  徐鳴皋:「你們這兩個傢伙,好一個大師伯!還像什麼樣子?你們自己人倒先打起來了。」

  狄洪道更是火冒三丈,把王能罵了個狗血噴頭:

  狄洪道:「王能,你這混小子!」

  被這麼一罵,王能和羅季芳這才如夢初醒,灰溜溜地從淤泥里爬起來。

  羅季芳自覺臉上無光,尷尬地笑了起來。

  羅季芳:「哈哈!」

  王能看看羅季芳,又瞅瞅自己,兩人都像從泥坑裡滾出來的烏龜,模樣滑稽,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一幕讓眾兄弟笑得前仰後合。

  周湘帆趕忙叫家人去把韋媽叫來。

  周湘帆:「去把韋媽叫來。」

  韋媽見那兩個教師已走,心裡卻依舊忐忑不安,生怕鐵昂吃了大虧後,明天來找麻煩。聽到周湘帆叫她,韋媽憂心忡忡地說道:

  韋媽:「周大爺,今天把他們兩個打了,明天要是來找我們,可怎麼辦?」

  周湘帆寬慰道:

  周湘帆:「你只管放心,天塌下來,有我姓周的頂著。你快去準備浴盆,拿兩套衣服過來,給兩位大爺洗澡換衣服。」

  韋媽面露難色,說道:

  韋媽:「周大爺要浴盆洗澡,很容易,要衣服可沒有。我們只有女人的衣裙,沒有男人的衣服。」

  周湘帆果斷地說:

  周湘帆:「既然這樣,你只準備他們洗澡就行。」

  韋媽連忙吩咐傭人,領著羅季芳、王能到裡面洗澡。周湘帆拿出四五兩銀子,叫家人到衣鋪里買兩套合身的衣服,給他們二人穿上。又給了韋媽十兩銀子,賠償打壞的東西和門戶。這時已經快到晚上,眾英雄回周家去了。

  且說鐵昂和黃三保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回到公館。他們手忙腳亂地忙吃了上等的傷藥,又匆匆換了一身乾淨衣服,隨後兩人心懷忐忑地來到鄴天慶的府上。

  那鄴天慶可是鐵昂的師父,他的拳棒功夫堪稱天下一絕,被人稱為天下第一條好漢。寧王對他極為器重,收為心腹,封他為無敵大將軍,總管兵馬都元帥,還給他起了個綽號叫「飛天燕」。此人確實有萬夫不當之勇,不僅輕功超凡,能飛檐走壁,而且馬上戰功也是樣樣精通。寧王曾得意地誇口:「外有非非僧,內有鄴天慶,何愁大事不成!」由此可見,這鄴天慶的本事,絕不在非非僧之下。

  今日鐵昂和黃三保見到鄴天慶,涕淚橫流地哭訴了事情的經過,還商量著要向寧王稟報此事,好陷害周湘帆。

  鐵昂:「師父,我們被人欺負慘了!」

  哪知道鄴天慶聽了鐵昂的話,頓時火冒三丈,怒目圓睜,破口大罵:

  鄴天慶:「好個禁軍都教頭!被鄉下做工的打了,羞不羞啊,以後還怎麼出去衝鋒打仗,面對強敵?大丈夫在百萬軍中,也要殺進殺出;卻遇到幾個燒窯的,就吃這麼大虧,你還有臉來跟我說!要是被王爺知道,別說你沒臉,連我也沒面子。趕緊給我閉嘴!」

  這一頓臭罵,罵得鐵昂和黃三保大氣都不敢出,只得唯唯諾諾,連連點頭,灰溜溜地退了出來。

  回到公館,兩人像泄了氣的皮球,鬱悶不已。鐵昂忍不住埋怨黃三保:

  鐵昂:「都怪你不好。什麼鄉下人,看他們的樣子,像是做工的人嗎?個個拳法精通,功夫很高,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這幫強盜。」

  黃三保趕忙解釋道:

  黃三保:「周大是個生意人,雖然喜歡練拳弄棒,他一時哪裡能請來這麼多拳教師?」

  鐵昂憤憤地說:

  鐵昂:「我怎麼知道他?只是得想個辦法,怎麼才能出這口惡氣?」

  黃三保眼珠一轉,說道:

  黃三保:「師父別煩惱。我想李軍師足智多謀,我們何不去和他商量,肯定有妙計,能報昨天的仇。」

  鐵昂有些猶豫地說:

  鐵昂:「萬一他不肯幫忙,反而把這事告訴王爺,說我們這麼沒用,白做禁軍都教頭,那可不好。」

  黃三保拍著胸脯保證道:

  黃三保:「只要送些銀子給他就行。徒弟去準備禮物,明天和師父一起去。」

  鐵昂這才點頭應允。

  黃三保回到自己家,精心準備了一份厚禮。第二天,他和師父鐵昂一同來到軍師府。李自然見他們帶了厚禮,倒也沒客氣,直接收下,隨後在書房裡相見。

  鐵昂和黃三保恭恭敬敬地拜見完畢,家人送上香茗。李自然率先開口問道:

  李自然:「今天兩位教頭來我這裡,還送這麼厚的禮,我怎麼好無功受祿。不知道兩位教頭有什麼指教?」

  鐵昂趕忙說道:

  鐵昂:「一點小禮物,不值一提。今天特地來向您請安,還有一件事商量。」

  李自然饒有興趣地說:

  李自然:「請問是什麼事?」

  鐵昂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將黃三保的事從頭到尾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李自然聽完,皺著眉頭問道:

  李自然:「你可聽到他們的口音是哪裡的?」

  黃三保連忙回答:

  黃三保:「口音不一樣。有江南的,有山東的,陝西、蘇州的都有,不過江南的多。」

  李自然又追問道:

  李自然:「他們長什麼樣?」

  鐵昂想了想,說道:

  鐵昂:「有的像武生,有的像強盜,有的像讀書人,都有。」

  李自然接著問道:

  李自然:「本事怎麼樣?」

  鐵昂一臉苦相地說:

  鐵昂:「要是沒本事,我們也不會被他們打得這麼慘。」

  李自然聽完,只是搖了搖頭,說道:

  李自然:「我看這事,必須稟報王爺知道。」

  鐵昂一聽,趕忙用眼神示意黃三保。

  黃三保急忙說道:

  黃三保:「軍師,這可不行。王爺知道我們被做工的人打傷,肯定會責備我們沒用,白做禁軍都教頭,以後還怎麼打仗?」

  李自然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李自然:「你們兩個真是呆子。嘴是活的,誰讓你們照實說了?依我看,這群人有來頭,說不定就是俞謙手下那一群兇徒。」

  鐵昂疑惑地問:

  鐵昂:「軍師怎麼知道?」

  李自然胸有成竹地分析道:

  李自然:「王爺前年在蘇州擺設擂台,被揚州的徐鶴將嚴虎打傷,王爺就此得病而亡。羅德拖倒擂台,副台主造反,投入他一夥。後來金山寺殺死非非和尚,傷了多少大將。去年在太平縣拿住二名,後在鄱陽湖被劫。又在石棣山傷了五虎將。他們一意與王爺作對,由江南一路上來。計算他們的心思,豈有不來這裡之理?況且口音、形貌、本領,又皆符合。諒他們到此已久,那周湘帆是個好客之人,與他們氣味相投,定然入了夥伴。若不奏明千歲,設計拿住殺卻,將來為禍不小!請二位放心便了。」

  鐵昂聽了,千恩萬謝地謝過軍師,與黃三保各自心懷鬼胎地迴轉自己府中而去。

  李自然隨後來到離宮,求見寧王,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奏明。

  李自然:「千歲,有情況稟報。」

  寧王迫不及待地說:

  寧王:「軍師,快講。」

  李自然:「是這樣……」

  寧王聽後,說道:

  寧王:「軍師的看法,肯定沒錯。本王正恨他們恨得咬牙切齒,如今他們自投羅網。只是這群強盜非常厲害,軍師要用心,別讓他們跑了。」

  李自然信心滿滿地說:

  李自然:「千歲放心,我自有安排,一定把他們一網打盡,消除後患。」

  寧王拔了一支金批御令交與李自然,說道:

  寧王:「全憑軍師妙計,諸將任你遣調便了。」

  李自然接過令箭,辭別寧王,出得宮來,天色已晚,準備來日行事。

  且說李自然有個家人,姓鄭名元龍,乃是江西浮梁縣人氏。自小隨母來到南昌城外,在周湘帆家做乳娘,周湘帆對他另眼相看。後來母親去世,周湘帆一力操辦喪事,還時常照應他。前年鄭元龍酒後誤傷人命,又是周湘帆買上買下,費了幾十兩銀子,這才得了個監禁一年的罪名。獄官見他為人機靈能幹,叫他做了長隨。到去年被薦到軍師府來。


  當日聽了李自然之言,鄭元龍暗想:「周湘帆是我的恩公,如今軍師進宮去了,奏知了寧王,一定要去拿捉。我不救他,誰人相救?趁著此時軍師未回,待我送個信去。」遂對同伴只說去送個親戚,少時就來,悄悄地來到後槽,牽了一匹馬,出了後門,跨上鞍韂,慢慢的出了城關,加上兩鞭,飛也似趕到周湘帆家內。跳下馬來,一路闖進書房。

  恰好周湘帆同著徐鳴皋、徐慶在那裡閒談,只見鄭元龍跑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神色驚惶。周湘帆心裡「咯噔」一跳,忙問道:

  周湘帆:「兄弟,何事這等驚慌?」

  鄭元龍把徐鳴皋、徐慶看了一眼,對周湘帆說道:

  鄭元龍:「周大爺,禍事到了!只因昨日打了鐵教頭,今日他與軍師商議。軍師料著江南一班快客,都在大爺府上。如今去見寧王,只怕早晚要來拿人。大爺可有此事麼?」

  周湘帆坦誠地說:

  周湘帆:「承蒙兄弟冒著天大的干係,特來救我,豈敢相瞞?」指著徐鳴皋、徐慶道:「這位便是揚州賽孟嘗徐鳴皋,這位便是山東神箭手徐慶。」

  鄭元龍便向二人作了一揖,說道:

  鄭元龍:「久慕大名,幸得相會!但我恐軍師回來查問,不得與義士相敘。」

  徐鳴皋、徐慶連忙還禮,說道:

  徐鳴皋、徐慶:「多蒙仗義,大德難忘。」

  那鄭元龍對周湘帆說道:

  鄭元龍:「大爺作速準備,他們來時快的。我們後會了。」

  說罷匆匆出門,跨上馬背,把手一拱,加鞭飛馬而去。

  周湘帆同了徐鳴皋、徐慶回到裡邊,會齊了眾人商議。不知如何準備,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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