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家人後,厲正功回到了包間內,重新點了幾樣小菜和幾瓶好酒自斟自飲著。他知道張功然很快就會到達,但他的思緒卻飄到了過去的種種,從自己小時候的生活,到進入軍校,再到成為軍官,最後成為將軍,這一切仿佛就像一場夢。
他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生活,那時候家裡並不富裕,但是父母總是盡力給他最好的。他記得自己第一次穿上軍裝的時候,那種榮譽感和使命感讓他激動不已。後來,他進入了軍校,開始了艱苦的訓練和學習。在那裡,他結識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他們一起奮鬥,一起成長。經過多年的努力,他終於成為了一名優秀的軍官,並突然晉升為將軍。
喝了幾口,在家宴上豪飲未醉的厲正功微醺了,他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思緒再次飄遠。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特別是妹妹厲正琳。他很欣慰琳兒找到了一個好男人,雖然廖永林只是一個普通教師,但他的穩重和真誠讓厲正功感到滿意。他希望妹妹能夠幸福,也希望她能夠理解自己作為哥哥的苦心。
緊接著,厲正功又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張功然。他們從軍校時期開始就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一起經歷了無數的風風雨雨。如今,他們雖然各自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但那份深厚的友誼卻始終沒有改變。每當想起這些,厲正功都會感慨萬千。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厲正功回過神來,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知道這一定是張功然來了,於是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
當厲正功打開門時,張功然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喜悅和激動。無需多言,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暖和支持。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只有那真摯的友情在空氣中瀰漫。
「老厲,好久不見了!」
「是啊,功然兄,咱們可有段時間沒見了,上次你來探望我的時候我可不大清醒。」厲正功笑著回應。
兩人坐下後,厲正功為張功然倒了一杯酒,然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會的他可清醒了,沒有半點微醺的樣子,這是為什麼呢?實際上,在整個軍隊裡,厲正功也是最能喝酒的那批人之一。他原本的酒量其實並不大,要是直接灌的話有許多人都比他更能喝。
但厲正功卻有一個邪招——解酒速度極快。每次飲酒至微醺時,只需休息十幾分鐘,他便能夠再次舉杯暢飲。因此,他對軍官們的聚會情有獨鍾。這是因為軍官們的聚會有不成文的嚴格規矩,每兩杯酒之間會有固定的間隔時間,而按這個法子飲酒恰好能讓厲正功保持數小時不醉酒的狀態。如此一來,在一場聚會上,他喝下的酒總量相當可觀。久而久之,眾人皆認為他酒量驚人,甚至有人還列出了一份將領酒量排行榜,將厲正功排在了第四位。
酒過三巡之後,張功然先起頭,兩人開始聊起了各自的近況。他們談論了工作上的事情,也談論了家庭和個人生活。厲正功下午的時候告訴過張功然關於妹妹厲正琳的事情,這會又把家宴上的情景給他描述了一下,而張功然也是對自己兄弟的妹妹找到了好的歸宿表達了祝福。
「老厲,咱妹妹能找到一個好男人,這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來,咱倆干一杯。」張功然舉起酒杯,向厲正功示意道。
厲正功微笑著回應,與張功然碰杯後一飲而盡。
「謝謝,我也這麼認為。」厲正功笑著說道。
兩人邊喝邊聊,氣氛本來十分融洽。然而,厲正功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功然兄啊,你現在已經到太陽系防務司令部就職了,這段時間工作應該不少,怎麼今天有閒心來找我喝酒?是不是有什麼不大要緊但最好要我幫忙的事情要做?」
厲正功深知他們這些軍人,往往身負重任,事務繁忙,特別是在如今這個錯綜複雜的政治格局之下。因此,當他詢問張功然近況時,順便提及今日前來的原因。
張功然微笑著回答道:
「沒有別的事,只是奉上級之命,前來向你透露一些機密信息而已。」
「如果我不了解你,真會以為你在開玩笑。機密怎麼能在這種地方告訴我呢?快說吧,是不是又有人私下找你請,讓你來找我幫忙?」
看著厲正功一臉嚴肅,認真地猜測著。然而,張功然只能無奈地坦白:
「好吧,其實這確實是機密,但只針對你一個人。你看,這是我專門列印出來的文件,以後所有戰報都會保留一份紙質版。」
厲正功接過文件,開始仔細閱讀。文件詳細記載了地球聯合政府內部的一些動態,以及外部勢力的相關情況。隨著閱讀的深入,厲正功心中越發困惑。
「功然兄,這些情報可靠嗎?即使是可靠情報那交給我有什麼用,我倒是能分析,但這也不合流程啊。」厲正功疑惑地看著手中的文件,心中充滿了疑問。
「絕對可靠,是我們的情報部門經過多方核實的。」張功然肯定地說,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他頓了頓,接著說:「你也先別急,你看後面,好看的都在後面呢。」
厲正功聞言,繼續翻閱手中的文件。突然,他的目光被一行大標題吸引住了:「第一艦隊大敗敵主力,葉正英將軍獻捷。」他的心跳瞬間加速,驚訝得合不攏嘴。
「這……這怎麼可能!」厲正功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道。他曾經推測過敵主力仍然存在,並有可能發起進攻。然而,葉正英莫名其妙地帶走艦隊並離開後,他也曾猜測過他們可能前往前線抵禦敵人,但最終卻是主動出擊並設下埋伏。這個信息著實讓他感到震驚和意外。
意外之後是欣喜,因為他知道,禦敵於國門之外的英雄終於是有了,他現在有些興奮也有些氣憤,只能先緩緩。
過了一會兒,厲正功緩緩抬起頭,看向張功然,說道:「看來,你們還真是只對我一個人保密啊,是不是大家都知道?」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滿和失望。
張功然點點頭:「是的,老厲,麥克·里根說你那個任務需要做好充分準備,以應對可能出現的任何情況,所以不能讓你再分心,本來連我都不能告訴的,結果最後還是告訴我了,所有將領中只有你不知道。」
厲正功聽到這臉都黑了,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得溜圓,嘴唇也微微顫抖著,他猛地站了起來,雙手握拳,一副要罵人的架勢。但他突然想起自己還在酒店裡,周圍房間有很多人,不能在這裡失態。於是他咬咬牙,深吸一口氣,慢慢坐回椅子上。
過了一會兒,厲正功才稍稍平靜下來,聲音低沉地說道:
「這是何必呢?搞了這麼大一個保密協議,把除我以外的所有將領都拉去簽上,內容竟然是不讓他們告訴我?這簡直就是瞎胡鬧!麥克·里根平日作風確實有些鬆弛,但這種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啊!他怎麼能拿這種事開玩笑呢?」說完,他還是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對此,張功然只能無奈的表示他不知道,然後就把話題引到了兩人的家庭上,厲正功也就消了消氣,兩個人又聊了許久,最後張功然看了看時間,已經半夜十一點了,就先起身告辭。
「老厲,我得走了,要不然媳婦得把我鎖外面去。」
厲正功也覺得時候確實不早了,妻子該等急了,於是就先送張功然到門口,兩人擁抱告別。
「功然,保重。」
「你也是,正功。」
張功然離開後,厲正功回到房間結帳,然後走出來剛要去軌道車站,就看到一輛常規電車停在了他前面,車窗降下來,張功然一臉壞笑地對他說:
「老夥計,你看我這時間卡得怎麼樣?你走不了啦,上車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這次厲正功毫不留情地罵了出來,好傢夥,鬧了半天張功然還真帶著任務來的,而且這個任務恐怕還有一條,就是要拖到十一點左右,要不然怎麼這個時候他提起這事呢?說歸說罵歸罵,既然人家真有事,那就跟著走一趟吧。
就這樣,厲正功被張功然拉到一個機場,再次見到了那架黑色的復古飛機,這下他也就明白了,又是組織里找他有事。八成是開會。
厲正功預感到這次會議的不同尋常,他一言不發地跟接他的人握了手,就和張功然乘坐飛機前往組織會議室了。
組織開會是要按層級區分的,厲正功和張功然的層級不高,所以他們的會要等更高一級開完了以後再開。
說起來張功然今天也是慘,他是請假回來開會抽空回家,結果到家才想起來家人都出去旅遊了,但是現在已經下午了,他還沒吃飯,於是聯繫各位好友,想找一兩個湊一桌,他是不喜歡一個人吃飯的,結果就正好厲正功也在這裡擺家宴,他一激動就沒說自己沒吃飯,直接說找他喝酒,結果厲正功就真的沒點硬菜,都是配酒小菜,憶星堂的小菜質量又很好,恰好今天點的又有烤鴨卷、烤生蚝和法式鵝肝醬配烤麵包片,還有蔬鱸魚湯麵作為解酒,他也沒看菜單,以為厲正功點了正菜,就這樣混了個飽。
喝酒的時候哥哥張公益正好問他到哪裡了,結果意外得知他和厲正功在一起,於是欣喜若狂地讓他把厲正功也拉上一起開會,這就是張功然直接把厲正功拉來的原因,其實不是任務,只是湊巧。
說回會議室,此時,會議室內已經坐滿了組織安排在各個星系的高級官員,他們有些緊張地坐在座位上。張功然和厲正功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靜靜地等待著會議的開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會議室的門緩緩打開,張公益走了進來。他的步伐沉重,面色凝重,當他踏入會議室時,整個房間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起來,每個人都有到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會有什麼重大變故發生時,張公益的表情卻突然舒展開來,露出了一絲微笑。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們還是保持著沉默,等待著張公益接下來要說的話。
張公益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地說道:
「各位,我們剛剛接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情報。不過大家放心,並不全是壞消息,我先告訴大家好消息。一個月後,我們和其他文明進行的第一筆貿易,買來的貨物和出口的貨物將幾乎同時送達我們和對方手裡。」
在座各位都驚呆了,甚至連厲正功也無法掩飾臉上的震驚之色,他們都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時候開通的貿易?又是何時達成的協議?然而,張公益並未滿足他們的好奇心,而是繼續說道:
「接下來才是真正令我們感到不安的事情。我們的特殊情報部門發現,有敵特分子正在暗中活動,他們的目標是在交貨當天的儀式上策劃一場刺殺行動。同志們,這是自第二次開拓者之難以來,敵人首次對我們進行的有組織、有預謀的大規模刺殺行動,而目標正是現在坐在會議室里的各位。當然,也有可能是所有人。」
聽到這裡,厲正功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意識到這次刺殺行動的嚴重性,畢竟在座的這些人都是高級官員。而且按照慣例,他們幾乎都會出席這樣的重要儀式。自己和張功然作為中將擁有一定的政治地位,但與其他在座其他官員相比,仍然顯得微不足道,如果他們遭受襲擊,帶來的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我們已經加強了對各星系的監控,同時也請在座各位,將你們的衛隊交給厲正功同志,由他統一調遣。」張公益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格外嚴肅,仿佛在強調這件事的重要性。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他們知道這是一項必要的措施,而且厲正功的威名誰人不知?張公益停頓了一下,看向坐在一旁的厲正功,接著說道:
「厲正功同志,我們需要你的經驗和智慧,希望你能圓滿完成這次任務。」
厲正功站起身來,準備接受這個重任,但就在這時,一個不知道突然從哪裡冒出來的老頭子打斷了他。老頭子大聲說道:
「這任務不能給厲正功,要給張功然,厲正功有別的任務,這是『宋江』同志剛剛做出的決定。」
老頭子的聲音如晴天霹靂,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張公益皺起眉頭,疑惑地看著老頭子,但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於這個決定有些無奈。
於是,原本應該交給厲正功的任務就這樣落在了愁眉苦臉的張功然身上。張功然一臉不情願地站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嘴裡嘟囔著什麼。而厲正功則被老頭子迅速拉出了會議室,進入了一個密室。
密室內,老頭子神情嚴肅地把一個東西塞進了厲正功的手中,並湊近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悄悄話。說完後,老頭子拍了拍厲正功的肩膀,示意他離開。厲正功雖然心中充滿了疑問,但還是點了點頭,拿著東西默默地走出了密室。
會議結束後,已經是清晨,厲正功今天下午還要回紅星軍事學院探訪,所以必須抓緊時間休息一下,他就沒有回家,就近找了一個防衛區,在接待室躺了下來。
這一晚上,讓厲正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現在腦子還是亂著的,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晚上會發生這麼多事,就好像在做夢一樣。
而在另一個角落,一雙眼睛正注視著厲正功的一舉一動,似乎在等待著最佳的時機,準備發動一場更加猛烈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