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做皇帝,當個商人也是極好的。」
就在徐光啟與張開陽作秀的時候,在他們不遠處的一座酒樓的上,朱由校正在遠望。
「朕弄出的足球,在京城現在有人開始學的踢了嗎?」
看了好一會兒後,朱由校轉頭看向典察府秉筆太監塗文輔問道。
「回皇爺,已經有人開始研究了。」
聞言,塗文輔當即回答道。
東廠對於京城的輿情,一直都很關注。
「皇爺的足球,最早是在上四衛推廣,然後是城建營,現在民間的小孩兒也喜歡弄個皮球踢著玩。」
「現在城中也已經出現了好幾個足球社,組織球賽。」
「嗯。」
聽到這話,朱由校滿意的點了點頭。
「魏忠賢南下了,現在南海子是你在監工,你看的在南海子北面造個球場,搭起看台,建設店鋪。」
說著,朱由校從身側之人的手中接過紙筆,開始塗塗畫畫。
不一會兒後,朱由校就將一張大體的設計圖交給了塗文輔。
「就建在這個位置吧。」
圖紙上畫的是一個露天型的球場,裡面是足球場,外側是跑道。
「就這樣建。」
「奴婢遵旨。」
聽到皇帝的話,塗文輔連忙躬身接過圖紙道。
看著去尋找設計師的塗文輔,朱由校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控制好節奏,還有朝廷在後面應允和配合,這就是人為的創造出一隻金雞了。
組織球賽,售賣門票,場地周邊的店鋪,乃至於開賭。。。
最後一個劃掉,大明皇帝是禁賭的,這個要通過白手套去搞。
接下來,通過普及足球培養民眾的好武之風。
能踢的好足球的人,一定是一個合格的士兵,要知道,足球上下兩個半場九十分鐘的較量中,球員需要有著充足的體能以及短時間內出色的爆發速度。
而球場外側的跑道,則是留給將來的馬賽了。
馬賽這玩意兒,既能賺錢,又能豐富市民的娛樂生活,還可以推動馬種改良和培養國民騎馬能力。
以及最重要的,催生出馬會。
馬會這玩意兒,看似是體育組織,但實際上卻是給社會各界名流提供交流的一個場所。
隨著這些年,大明經濟的發展和西方那幫子傳教士帶進來的瘟疫思想,大明正處於一個思辯階段,從萬曆中後期,就已經開始對商人在政治上進行了一定的鬆綁。
而朱由校想要實現他的鴻圖大志,真正的開發出大明上下的生產力,商人這個群體也是一定要合理利用的。
如果將大明比喻做人體,那麼商人這個群體就是血管。
血管不暢通,營養跟不上,怎麼能走的快呢?
如果讓商人是官員的白手套這一套接著發展下去,很難說能不能發揮出資本的作用。
而讓那些玩意兒搞官商勾結,還不如他來帶頭畫個樣板,弄個合法的出來,然後往裡面滲沙子進行監控。
構思了一會兒後,朱由校就下了酒樓後,上了一輛等候在門口的馬車。
行駛了一段路程後,就停了下來。
掀開窗簾,朱由校看著一處院子問道。
「這就是興於世找的地方?」
聞言,一直騎馬跟在馬車旁邊的馮祝連忙道。
「回皇爺,興大掌柜拉攏了京城七八個大糧商,就在這裡建起了興糧會館,供眾多糧商聯繫。」
「這樣啊。」
眼神閃爍了幾下後,朱由校放下手中的帘子。
糧食,特別是京城的糧食,有三大倉在,還是很容易進行控制的。
接過毛巾擦了下臉龐的汗水,朱由校不由的感覺到一陣難受。
京城的夏天,燥熱的慌。
即便是他穿著一套的絲綢衣物,也依舊讓熱的前心貼後心,難受的慌。
身邊宮女手裡的扇子在使勁的扇動,但卻無法帶去心中的燥熱。
見到皇帝沒有下車的意思,馮祝揮了揮手,示意小太監繼續走。
走了不大一會兒,一面巨大的牌匾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龍通商行】
四個楷體字,寫的那是龍飛鳳舞。
這是朱由校讓劉時敏寫下的。
而在龍通商行的附近,還立有各色的長幡,上面寫著比如:
龍通商行,天下同行。
龍通商行,最安全的貨運選擇。
長幡就是這個時代的GG牌子了,不過寫的這麼直白的,卻是少見。
微微掀開窗簾,看了眼龍通商行的牌匾,朱由校眼神一陣思索。
在沒有火車的年代,漕運就是南北貫通的一條大動脈。
掌握了這條大動脈的運輸能力,也就有了能力對南方經濟發達地區進行一定的干涉。
接下來,龍通商行就是要帶著拉攏一批人後,和既得利益者去拼刺刀了。
而與此同時,劉程也看完了徐光啟與張開陽的作秀,回到了通州的宅子裡。
「老爺。」
見到劉程回來,管事匆忙迎上來,遞過用冰塊冷卻過的茶水。
劉程接過來,便神色凝重的直奔書房。
管事一見,慌張的跟在身後,道。
「老爺,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聞言,劉程腳步一頓,楞了下後,方才道。
「沒事,對了,你拿著我的拜帖,去葉閣老府上,我明天要去拜會他。」
葉向高是東林黨溫和派在朝堂上的代言人。
雖然現在讓皇帝用修史的事兒給打發了,但在朝堂上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
而作為南方的商人,幾乎都與東林有著牽扯。
管事答應一聲,劉程便端著茶杯來到了書房。
來到書房,在椅子上坐下。
即便是手中端著冷飲,但劉程頭上的汗水一直在往外冒。
今天沈浪的話,讓他心裡一直有團火,難以平靜。
「到底該怎麼做呢?」
強自讓自己心神鎮定下來,劉程一邊喝著茶,一邊擰眉苦思。
沈浪的那些話,一直在劉程的心頭迴蕩。
是做樹倒下的猢猻呢,還是做被人推倒的牆頭之草呢?
漕運的歷史太久了,從隋煬帝開鑿大運河開始至今,雖然河道有所變化,但溝通南北的用處卻是沒有改變。
而本朝太祖之後,隨著漕運的不斷發展,其中的勢力交錯複雜,裡面牽扯到的利益也無比的龐大。
如今,皇帝要對漕運動手,是逆天命而行,讓「天」見識見識他們的本事。
還是說,順應天命,取個富貴呢?
「難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