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有的事先不急
緩步走入暖閣內,朱由校看著靜坐在床邊的徐婉兒問道。(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一入宮門深似海,你,怕嗎?」
「陛下。」
抬起頭看著皇帝,徐婉兒嘴唇蠕動,卻說不出話來。
這個問題怎麼回答?
怕?
亦或者,不怕?
看著徐婉兒的表情,朱由校微微的搖了搖頭。
就算再是勛貴之女,這個16歲的年齡,也是扛不起來的。
「睡覺。」
沒有再說什麼,朱由校伸手解起了自己身上的冕服。
別想多,就單純的摟著媳婦兒睡覺。
十六歲就行敦倫之事,太早了。
這要是一個不注意中標了,那就是讓徐婉兒身子都沒發育完全就生孩子,太傷元氣了。
現在她已經集合了早年喪父,可不將來再來個中年喪妻。
懷中抱著軟軟的妹紙,聞著淡淡的茉莉花香味,朱由校終於睡了一個好覺。
而被摟在男人懷中的徐婉兒,今夜卻是失眠了。
她依舊在思索皇帝的問題。
你,怕嗎?
伴隨著金雞報曉,朱由校猛的睜開眼睛。
「皇爺,該起床了。」
悄悄的來到皇帝的羅漢床前,看著皇后娘娘身上的褻衣整齊,床上也沒個血跡什麼的,劉時敏眼神古怪。
這皇帝是對男女之事不清楚嗎?
不對啊,皇帝是去過交泰殿的,那些「皇家御用學習資料」皇帝也是看過的,甚至於還評價「玩的挺花的」,這怎麼昨夜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呢?
「伺候朕更衣。」
注意到了劉時敏的眼神,朱由校冷哼一聲音。
「皇后年齡尚小,過早生子會損身體元氣。有的事情,朕不希望傳出去。」
「奴婢明白。」
雖然劉時敏早就知道皇帝不想這麼早行男女之事,傷了自己根本。
但沒想到,這位爺是個再世柳下惠啊,能坐懷不亂,居然只是摟著皇后睡了一晚上。
從皇帝的話中聽出了殺意,劉時敏連忙點了點頭,保證道。
「奴婢保證,起居注和外面一定會傳,皇爺昨夜和皇后娘娘行到三更時分。」
「哼。」
聽到劉時敏的回答,朱由校的輕笑了一聲。
剛轉過頭,就看到徐婉兒雖將腦袋掩在被中,但露出的臉卻是通紅。
「朕的皇后害羞了。」
伸手將徐婉兒從被子裡扒拉出來,朱由校看著對方有著些許血絲的眼睛有些心疼。
昨天他這個皇帝累,但徐婉兒這個皇后也不輕鬆。
要頂著四斤重的九龍四鳳冠一整天,想想都脖子疼。
不過,再是心疼,朱由校卻也是無奈。
該走的流程還是要坐的,不然她這個皇后位就做不安穩。
最重要的是,今天還要繼續走流程。
「該起床了,懶蟲。」
伸手揉了揉對方肉嘟嘟的小臉,朱由校忍不住啄了一口。
然後,徐婉兒又鑽被子裡去當鴕鳥了。
看著對方的害羞樣,朱由校也是無奈,搖了搖頭,下了床,在太監宮女的服飾下,開始穿著衣服。
而另外一邊的徐婉兒,害羞過後,也是同樣的待遇。
哪兒來的美國時間讓他倆培養感情,外面禮部的官員正等著這對兒新人去接受朝賀呢。
本來,按照規矩,這新人是先要到後宮拜見太皇太后、太后之類的。
但,朱由校登基後,對宮內突出的就是一個不理不睬。
鄭貴妃讓送去了雲霧山,李選侍雖然得了個貴妃封號,但不管是人還是話,都別想出仁壽宮。
而神宗的皇后、光宗的元配和皇帝生母前年、去年都沒了。
其他人,有這個資格嗎?
你是皇帝血親,還是撫育皇帝長大了?
就憑伱為大明皇家血脈開枝散葉做貢獻了?那就更不可能讓皇帝放心給太后印璽了。
太后印璽如今在朱由校這個皇帝手裡呢。
太妃,就算是再太,那也是參謀不帶長,就是個尊號罷了。
沒兒子的前朝嬪妃,在這宮裡能安穩度過晚年都屬於撞大運。
沒有血親的前朝嬪妃讓皇帝和皇后去行謝恩禮,純粹就是想讓殉了。
歷史上的天啟,就是聽信了文官的鬼話,什麼長者為尊,讓劉昭妃掌了太后印璽。
然後,天啟的後宮就沒安穩過。
三子三女無一存活。
客氏在後宮橫行無忌。
張嫣這個皇后是一點兒架子都提不起來。
哦對,還有個張裕妃,萬曆四十八年八月十二日選入內庭,天啟三年五月十八日被冊封為裕妃,懷胎十三月而不分娩,你懷哪吒呢?
穿著冕服,同徐婉兒同乘一輦,走在去文華殿的路上,朱由校才算是有時間與徐婉兒說些話。
捏著徐婉兒嫩滑的小手,朱由校絮絮叨叨的說著。
「自成祖皇后逝後,大明的後宮之主,就沒一個能看的過眼的。」
「宣宗皇后無德,憲宗皇后無子,孝宗皇后善嫉。」
「你是功勳貴女,朕將後宮交給你管理,希望你能將後宮,給朕管理的井井有條。」
「奴家。」
「嗯?」
剛要說話的徐婉兒,就被皇帝給打斷,但隨即就明白了過來。
該改口了。
她現在不再是定國公的親之女。
而是要母儀天下的大明皇后。
「臣妾明白,定不負陛下之望。」
「嗯。」
聽到這話,朱由校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玩弄著徐婉兒的小手。
待步輦到了地方,朱由校下輦後,牽著徐婉兒的手,一步一步的步入文華殿。
在文華殿後殿內,朱由校和徐婉兒先是接受了在京藩王中,最為年長者,今年已經二十九歲的朱常浩帶著惠、桂兩王以及朱由檢,以八拜禮恭拜皇帝、皇后。
而後,皇帝在前殿接受朝臣拜賀。,
皇后在後殿接受誥命拜賀。
緊接著,就是給朝臣的賞賜了。
文武百官俱賞銀幣。
皇后生父徐希臬早亡且無子,由定國公徐希皋撫養長大。
追封徐希臬皋為太康伯,而定國公徐希皋則又加了一個中軍都督府帶俸同知的職位。
而就在前朝倒騰的過程序時,咸安宮內。
「啪!」
一盞琉璃宮燈被一暴躁婦女扔在了地上。
「你說皇帝僅以往太廟祭祀就取消了奉茶禮?」
看著眼前的這個不知名太監,李選侍,不對,李貴妃可謂是火冒三丈。
不孝,太不孝了。
泰昌駕崩後,她同皇帝做了交易。
皇帝給她貴妃的封號,而她在朝臣面前給朱由校面子,乖溜溜的移了宮。
但她再怎麼說,也是泰昌指定的撫養人,就算我答應你不干政,但你也要尊重下我吧?
你這個皇帝大婚,怎麼著也要帶著新媳婦來我這後娘身前奉茶吧?
這現在她雖然享受著貴妃的待遇,但不管是她,還是她的女兒,是一句話、一隻腳都踏不出這咸安宮。
真就成了擺設,擺設都不如。
「哼!」
感覺還是不解氣,李貴妃將手狠狠的拍在桌上,但終歸人還是有點兒理智的,沒說出什麼難聽的話。
經歷過了王安「自縊」的倉促戲碼,有親眼看見了劉時敏與魏忠賢清理皇宮。
此刻的李貴妃,還是要比歷史上的她,要懂不少的規矩的。
她也知道,她這咸安宮上下,全都是那個叫劉時敏的大太監的人。
她要是說出點兒什麼皇帝的壞話,傳到皇帝耳中。
她都不用自縊,直接就病逝了。
而就在李貴妃生悶氣的時候,景陽宮內。
萬曆的兩個妃子,都已經是六十多歲的老人,卻是眼不花,耳不聾,正坐在一起做著針線活。
「也不知道,這皇后長的什麼樣,俏不俏啊。」
繡了一會兒後,劉太妃放下手中的針線,仿佛是不經意的說到。
「不過,這皇上自己隨手就定了那定國公家的閨女入宮為後,似乎是與禮法不合啊。」
「只要皇上喜歡,有什麼與禮法不合的。」
從身旁太監的手中接過茶杯,李太妃看了對方一眼。
「再說了,若真事事都按禮法來,恐怕妹妹也就無法與姐姐在這裡做女紅了。」
「是,是。」
聽到李太妃的話,劉太妃眼中閃過一絲懼色。
李太妃生有三女,而她劉太妃,一生無出。
真要按朱元璋的定的禮法,她劉太妃是要殉了神宗的。
當然,這條據說是被明英宗給廢了。
不過,大概率是憲宗廢的,事後給他爹臉上貼金。
為啥?
明代宗死後,代宗的寵妃唐貴妃被朱祁鎮這個人間之屑給殉了。
「再說了,人徐皇后是勛貴之女,總是比我們這些民間女子懂事理的。」
李太妃放下手中的茶杯,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突然來找她一起做女紅的劉太妃。
這劉老太太也不老實啊。
神宗最初選妃的時候,是選三,選出的是王皇后王喜姐、楊宜妃、劉太妃一起選進宮的。
前兩個都已經去世,現在就她年齡最大,理論上的輩分最高。
這是想要幹什麼?仗著自己的輩分大,幹個政?
眼神飄忽的看了看劉太妃,李太妃又拿起自己給外孫朱允貞做的鞋墊,繡了起來。
對於後宮發生了什麼,朱由校是不知道的,也不關心。
乾清宮內,朱由校坐在椅子上,臉色奇怪的看著徐婉兒安慰著一隻委屈成球的蘿莉。
這世上真有買一送一的賣買啊。
這是朱由校此時最深刻的感受。
說來也簡單。
徐慧兒雖然是給姐姐陪嫁入宮的,但徐婉兒的地位是皇后,這麼莊嚴的聖旨上,怎麼可能會有她的名字。
而徐婉兒昨夜宴請了誥命後,就一人在乾清宮內等候皇帝,也沒機會安排她妹妹。
總不能真大婚之夜,來個姐妹共侍一夫吧。
當然,徐慧兒也沒讓宮裡的人給欺負了。
能從大清洗中活下來的,基本都是有眼力見的,沒那個敢去虐待註定是要上龍床的皇后親妹子。
不過,因為沒品級,這徐慧兒也只能暫時按宮女算,擱偏殿站了一夜的崗。
勛貴之女,再是偏房,那也是有侍女伺候的,啥時候受過這委屈。
這不,皇后姐姐一回來,就來訴苦了。
「是朕疏忽了。」
朱由校上前,從徐婉兒的懷中將小蘿莉的臉掰過來,讓她看著自己。
看著眼淚吧把的徐慧兒,朱由校頓時就感覺自己這是犯罪啊。
十三歲的小蘿莉,擱後世正是被父母寵愛的時候。
因為自己看上她姐,又嘴賤念了首詩,讓人家就這麼入宮了。
「傳詔,給慧兒加順妃。」
「奴婢遵旨。」
聽到皇帝的話,劉時敏對皇帝躬了躬身,就派人去準備。
「臣妾替妹妹謝皇上。」
聽到皇帝給自己妹妹升品,徐婉兒連忙謝恩道。
而被朱由校抱著的徐慧兒,還有些呆愣,聽到姐姐的話,方才反應過來,糯糯的說到。
「臣、臣妾謝皇上。」
「秀兒,去取本宮金寶來。」
看著皇帝的動作,徐婉兒沒多說什麼,而是轉頭對女官道。
皇帝愛惜她,昨夜沒行房事,現在寵她妹妹,也只是寵著。
應該不會亂來吧。。。
朱由校下巴頂在徐慧兒的腦袋上,頂的懷中的小蘿莉不敢亂動。
看著徐婉兒讓人取來自己的金寶,朱由校滿意的眯起了眼睛。
很好,是個能拿事的姑娘。
知道皇后金寶的作用。
皇后金寶是什麼,是她身份的象徵,是有行政意義的一樣物品。
失去了皇后金寶的皇后是什麼?
是絲毫沒有尊嚴可言。
萬曆二十四年,乾清宮、坤寧宮兩宮大火,神宗王皇后的皇后金寶被焚毀。
八年之後的萬曆三十二年三月,神宗要求戶部採辦金銀珠寶為王皇后造新的中宮冊寶冠服,但戶部尚書趙世卿請求以累年進貢給內庫的珠寶製造,明神宗沒有答應,仍令戶部出外採辦。
但這件事最終沒有成形,戶部、皇帝內帑都不願出這筆錢,直到萬曆四十二年,國本之爭定論。
福王朱常洵去洛陽就藩,王皇后按例是要給福王王妃發一道戒諭,說為皇家開枝散葉之類的話的,這道戒諭需要用皇后之寶蓋印。
臨到用時,明神宗那個損種才讓人用梨木雕刻了一個臨時替代品。
總之,王皇后這個神宗正牌皇后,威嚴是讓神宗肆意蹂躪。
最終,哪怕是到萬曆四十八年,也就是去年,王皇后去世,皇后之寶依舊未補,是那個梨木的。
而王皇后,也是大明唯一一位,沒有被廢,但二十四年間沒有皇后金寶的皇后。
趁著太監當場寫詔書,朱由校將徐慧兒抱在懷裡揉了會兒,突然看向徐婉兒道。
「將該拿的都拿著,跟朕一起搬到西苑去住。」
「皇上,這,是否與禮不符?」
剛拿起自己的金寶要用印,徐婉兒就聽到皇帝這麼一句話,看向自己的夫君,皺眉問道。
按她的理解,皇帝、皇后不住乾清宮、坤寧宮,跑到西苑去住,這個不符合常理啊。
「朕不喜歡住皇宮。」
聞言,朱由校也不多做解釋,抱著徐慧兒坐在一把椅子上,看著徐婉兒道。
「而且,宮裡有些人,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臣妾明白了。」
看到皇帝的眼神,徐婉兒頓時就反應過來。
每家的下人中,總會有那麼幾個管不住自己嘴的。
這皇宮大內當然也不意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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