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大明皇后養成計劃
帶著倆小娘子搬到西苑的當日,朱由校就召見了外臣。▲𝐺𝑜𝑜𝑔𝑙𝑒搜索𝑠𝑡𝑜520.𝑐𝑜𝑚▲
六部九寺主官、遼東巡撫孫承宗及諸將、順天府知府董應舉、天津知府袁可立、遼東轉運使楊嗣昌、天津水師總兵沈有容俱在其中。
是的,依舊沒有內閣輔臣韓爌。
現在韓爌直接被皇帝排擠出了決策層。
「臣等恭請聖安。」
徐婉兒看著在場的臣子有些緊張。
雖然不知道朱由校為什麼召見前臣的時候,要她這個皇后在場。
但徐婉兒覺得自己不能丟了大明皇后的臉,板著小臉,乖巧的坐在皇帝的身邊。
感覺到了身側佳人的緊張,朱由校捏了捏徐婉兒的手,示意對方放鬆後,方才揮手讓眾人平身。
至於說為啥要徐婉兒在場?當然是防止發生張居正或者北宋末年那檔子破事兒唄。
啥破事兒?
萬曆清算張居正,李太后屁都不放一個。
以及北宋末年那場「兒子變法老娘廢,老娘去世孫子續」,前後數十年圍繞著「變法」的黨爭。
宋神宗二次變法,王安石新政得到推廣。
元豐八年,宋神宗駕崩,八歲的哲宗登基,由宋神宗他娘,太皇太后,史稱「女中堯舜」的高濤濤垂簾聽政。
高濤濤啟用反對熙寧變法的司馬光等人執政,恢復舊法,史稱元祐更化。
高濤濤嘎了後,宋哲宗重啟變法,兩次平夏城之役,猛錘西夏,打的西夏人俯首稱臣;重啟河湟之役,收取青塘。
可謂是趙宋少有的高光時刻。
只可惜,天嫉英才,年僅二十五歲就英年早逝,成了永遠的意難平。
然後,上來一個宋徽宗。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朱由校決定在自己同朝臣商議朝政時,儘量讓徐婉兒在場,也不用說什麼,聽著就好。
不求她能跟的上自己的想法。
只求如果他在變法中途猝逝,徐婉兒可以內能制約新君,外能壓制朝臣,保證變法不會曇花一現。
伸手拿過茶杯,朱由校耷拉著眼皮子看著正在太監引導下,各自在位置上坐下的眾人。
他是理解了當年嘉靖為何不上朝了。
這不開大朝就是好呀,沒人來聒噪自己。
「兵部關於遼東將士的封賞,定下了嗎?」
「回皇上,兵部官員已清點斬獲建奴首級,獲真奴六千七百顆,假奴兩千六百餘顆,俘獲真奴三百餘人,假奴七百餘人。按照先帝所定賞格,真奴五十兩一顆,假奴十兩一顆,共計白銀三十八萬三千兩。」
聽到皇帝的話,剛才落下屁股的黃克瓚連忙站起來匯報導。
「臣已呈送度支司,請求撥銀。」
「朕記得,楊鎬薩爾滸之戰前,整頓遼軍軍紀,曾嚴令各軍不得搶掠同袍斬獲、不得殺良冒功。」
聽到兵部給出的賞賜數額,朱由校沒有先回答同意還是不同意,而是問道。
「此次遼東之戰,沒有這種事情發生吧。」
「回陛下,兵部已經查實,絕無此等惡事發生。」
聽到皇帝的話,兵部尚書黃克瓚和遼東巡撫孫承宗都略顯示緊張。
以為皇帝這是要剋扣賞銀了。
「陛下,熊經略治軍苛嚴,絕無殺良冒功之事。」
黃克瓚說完後,孫承宗也站起來說道。
「不要這麼緊張,朕只是不放心,問問而已。」
看到兩人的動作,朱由校輕笑一聲道。
「好不容易打了個勝仗,兵部定的賞賜,顯的摳摳搜搜的。」
「此次遼東之戰的戰報,朕已經看過,可定首、中、末三功。」
「圍殲建奴兩白旗時,賀世賢所部騎兵阻斷了建奴第一波回撤之人;秦邦屏所率土司兵,阻攔了建奴主力;尤世功、冉躍龍等人率領的後續部隊合圍,斃敵於邊牆之內。」
「雖然讓那個叫黃台極還是什麼的老奴之子逃脫,但卻陣斬了頗多的建奴中低層將領。」
「更不要說,在圍殲之前,虎皮驛外的一場狙擊戰,還陣斬老奴之孫杜度。」
「以上諸軍,可為首功。」
聽著皇帝對遼東之戰的敘述與定性,坐在孫承宗身後的秦邦屏眾將不由得都挺直了腰杆。
「按所斬首級之數,論功尚可,但行賞,朕卻覺得不妥,無法展示朕對軍功之事的重視。」
「首功三軍,參戰之人,人賞銀幣十枚,陣亡及傷殘將士,撫恤銀幣五十枚。」
「這。。。」
聽到皇帝改了軍賞方式,在場眾人相互的看了看,都沒急吼吼的出聲。
常見皇帝的,經過歷次教訓,都不敢跳出來當出頭鳥。
皇帝還沒問呢。
而不時常見到的皇帝的,則是謹慎的不敢出聲。
同時,在場還有個異類,那就是袖子中一直帶著個算盤的畢自嚴。
聽到了皇帝的話,默默的扒拉起了算盤。
「說完了這首功,再說說這中功。」
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後,朱由校接著又道。
「戚金所部,守護瀋陽不失。」
「熊廷弼所率大軍,與建奴對峙,雖未能重創建奴,卻令其不能援助兩白旗,為賀、尤、秦、冉四位將軍圍殲兩白旗創造了機會。」
「此當為中功,人賞銀幣五枚,戰死及傷殘者,撫恤銀幣五十枚。」
說著,朱由校看向在場眾人道。
「諸位覺得,朕如此犒軍,如何?」
「陛下,依臣計算,如此犒軍,最少需要白銀五十萬兩。」
聽到皇帝終於讓發表意見了,第一個站出來的人是度支司正卿畢自嚴。
「兵部所動犒賞三十八萬兩,度支司拿出現有銀幣,足以支付。」
「然,若是再加十二萬枚,一時卻是難以拿出。」
聽到畢自嚴的話,朱由校閃爍了一下眼神道。
「朕從內帑拿出二十萬枚銀幣,助賞吧。」
畢自嚴的意思是,老闆,國家帳戶上的餘額也不多,這麼花錢有點招架不住。
「臣謝陛下隆恩。」
聽到皇帝說內帑出二十萬枚,畢自嚴拱手謝恩道。
他同意了。
「其他諸位尚書呢?」
臉上帶著笑意,朱由校看向其他幾個主官問道。
「臣贊同。」
見皇帝要態度了,周應秋第一個拱手表示支持。
軍事他不沾手,既然是皇帝的主意,那就同意。
「臣亦贊同。」
看到周應秋表示贊同後,戶部侍郎袁世振也拱手道。
既然是皇帝從內帑出銀多發,不用國帑出銀,他沒理由反對。
「臣亦贊同。」
第三個表態的是工部尚書徐光啟。
皇帝多發錢給下面的士卒,這是好事兒,沒理由反對。
「陛下,如此賞賜,恐與我大明祖制不符。」
就在這個時候,禮部尚書孫如游突然拱手道。
「昔年,戚繼光戚少保以鴛鴦陣大敗倭寇,朝廷所發賞銀,戚少保以職位不同,分主兵、輔兵、火頭諸職分賞,與陛下所定首、中、末三功相似。」
說著,孫如游向皇帝躬身拜了拜。
「然斬首之數,除朝廷賞銀外,還關乎士卒升遷,不可不察。」
他的目的,不是反對皇帝改了賞賜方式。
而是在變相的提醒皇帝,斬首數量,還關乎著士卒的升官兒。
「士卒升遷功績之算,依照前制。」
聽到孫如游的話,朱由校看了一眼孫如游,沉思後道。
這個孫如游挺會替自己考慮的。
「陛下明見。」
見到皇帝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孫如游這下不反對了,拱手道。
「臣亦贊同。」
見到其諸部主官都同意了皇帝的賞賜發放方式,兵部尚書黃克瓚最後一個拱手贊同道。
不過,他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
「此事就如此定下,朕稍後讓人運賞至遼東,令熊廷弼按功行賞。」
「臣代遼東將士謝陛下隆恩。」
聽到皇帝的話,在孫承宗的帶領下,一眾從遼東回來的人連忙跟隨孫承宗站起來躬身謝恩道。
皇帝雖然改了賞賜規矩,但從畢自嚴方才的話里也聽明白了,皇帝這是給諸人每軍都多發了賞銀的。
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平身,朱由校看向在場的眾人說出了今天要議的第二件事。
「今天要說的第二件事,就是順天府改制之事。」
「朕前番已經下了聖旨,吏部人都選的如何了?」
「回陛下,臣已具本,請皇上御覽。」
聽到皇帝說到了這件事,周應秋從袖子中拿出一份奏章,交給了下來的太監,對皇帝,或者說對在場眾人解釋道。
「順天府擴編兩縣,城外以鄉管轄各里,分設鄉長、鄉警、鄉老三職。城內則分為各個字鋪,以坊統管各鋪,分設坊長、坊警、坊老。長、警、老三職,長為其間之總,負責勸課農桑、賦稅收繳之責,警則負責巡視治安、防火防盜。老為民間長者,負責教化、小民矛盾調停。」
「縣內增設稅務、巡檢、刑名三局,分別負責稅務、治安、審案之務。」
先是說明了此次順天府改制的具體內容,而後周應秋看了眼已經在皺眉沉思的眾人,一甩袖子,接著道。
「陛下前番為官員實俸、漲俸,又明旨廢優免之事。如今,吏部已選定四縣知縣,然其下鄉官卻無法選出。」
「嗯。」
聽著周應秋的話,朱由校點了點頭,看向孫如游問道。
「朕前番下旨,大婚之後再開恩科,準備的如何了?」
「回陛下,禮部已明詔天下,正待各地士子入京。」
聽到皇帝說自己,孫如游拱手道。
「既然各地士子還未進京,那恩科之事放在今秋吧。」
聞言,朱由校一揮手,面上寫著不在乎的道。
「但順天府改制、缺員之事,厄待解決。今日回去後,禮部傳詔順天府,依前番國子監恩科之例,再開一科,就叫做官考吧。但凡有秀才功名在身者,俱可應考,以分數高低排序,授順天府內新設眾職。」
「。。。」
聽著皇帝的話,在場眾人俱是一驚,相互看了起來。
「陛下,茲事體大,若不經廷議,恐致朝臣惶恐,議論紛紛。」
對於皇帝的這個決策,禮部尚書孫如游拱手問道。
「此事朕已思慮再三,不必再議。」
聞言,朱由校揮了揮手,果斷的對他任命的順天府「知府」董應舉道。
「董愛卿與眾位臣工將本次改制之事詳細的說一說。」
「臣遵旨。」
聞言,坐在周應秋身後的董應舉也從袖子中掏出一本奏章,翻開後,給在場的眾人念了起來。
主要內容就是新設官員、清丈田畝、重編人口。
以及最重要的所有田畝、人口悉數納稅和懲罰機制。
聽著周應秋拿出一份新政總綱給在場眾人宣讀,天津知府袁可立捻著自己的鬍子低頭思索著。
官員擴編,新增行政級別,是皇帝在用皇權強制性的讓官府權力來替代宗族權力,加強朝廷對民間的控制力。
而清丈田畝、重編人口,所有田畝人口悉數納稅,則是給朝廷開源。
而最後的懲罰機制,這是打擊對朝廷,或者說對皇帝不恭順之人啊。
這懲罰機制下去,稅絕對能收的上來。
畢竟,抄別人一半的家產給舉報人啊。
這甜棗下去,誰能抵擋的住?
「袁世振為本次順天府改制主官,稍後要將所行之事一一列舉,交給吏部、都察院。」
「吏部、都察院要起到對新政施行的監督之任,一月一察,行考成之責。」
「朕前番已言,官吏合流,再無官吏之分,對於勇於推行新政的人,要優先提拔。」
「對於懶惰怠政、陽奉陰違者,一律罷黜,永不敘用。」
「敢斷章取意、曲解新政,給朕搞出歪嘴和尚唱邪經之事的,一經查實,斬首示眾,三代禁舉!」
「臣領旨。」
聽到皇帝殺氣騰騰的話,吏部尚書周應秋與左都御史張問達連忙出列躬身道。
皇帝已經這麼說了,再要是反對,哪就真的能回家養老了。
聽著皇帝的話,張問達有些頭疼。
攔不了,真的攔不了。
這事兒真的是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乾的好、乾的積極優先升官。
不乾的、瞎乾的,不是罷黜就是殺頭。
一沒有眾正盈朝,二是皇帝有主見,三是言路堵塞。
清流根本就什麼事兒都做不了。
又有周應秋、畢自嚴、袁世振、董應舉這些獻媚之徒,皇帝真的是為所欲為啊。
「陛下,新政之事,是否可以算上天津?」
聽到皇帝對順天府的新政,思慮再三後,袁可立站起來拱手說道。
「天津方才改衛為府,百廢待興。臣以為若與順天府同行新政,兩地可相為對比,查缺補漏。」
聞言,朱由校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陷入了沉思。
「天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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