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口。
神羽沐浴在黑霧中,兩顆萬花筒寫輪眼綻放著妖異的紅光。
隨著心念一動,須佐能乎頓時大手一揮,將來不及撤走的忍者捏在手裡。
「死吧!」
骨手如同機械般龐大有力,只微微一攥,指縫「噗」的爆出一陣血霧,只剩骨渣與碎肉簌簌掉落。
「可惡!」
「殺了他!」
「宇智波的邪惡小鬼!受死!」
眾人大怒,第二波忍術紛至沓來,夾雜著數不清的起爆符苦無。
「轟轟轟——」
神羽無視這鋪天蓋地的攻擊,一步步往外撤,須佐能乎也跟著他向外游移,那巨大的骨架仿佛神鐵澆築,堅不可摧,狂轟濫炸下依然紋絲不動。
待濃煙散盡,黑色骷髏竟然絲毫無損,連黑氣也未曾減弱半分,更別提內部的神羽了。
對比之下,木葉忍者的攻擊都軟綿綿的,仿佛柔柔細雨,掀不起絲毫風浪。
神羽操控須佐能乎一拳搗出,「轟隆」一聲,木葉村大門瞬間散架,碎裂的木石灑落遍地。
「試試這個!」他在須佐能乎中掐訣,「火遁·豪火球雙式丸!」
黑色骷髏張開骨手,灼熱的氣流升騰,兩顆巨大的火球在掌心凝聚而出,高溫籠罩全場!
須佐能乎以火球為武器,向前揮舞、按壓,赤焰橫空,人群中的慘叫聲連成一片,沒人能擋住這樣的攻擊。
扉間試圖用大瀑布之術滅火,但他的水遁還未等碰到須佐能乎就自行崩解,只剩飛濺的水珠,仿佛遇到了某種「不可侵」的存在。
「完全免疫我的水遁了嗎?」他啐了一口唾沫,「真是麻煩的能力!」
神羽憑藉須佐能乎力壓群雄,很快就衝出了木葉村,但身後的忍者依然窮追不捨。
他心一橫,血絲爆射的瞳孔閃過一絲狠意,那巨型骷髏擰身蓄勢,仿佛一隻發瘋的巨猿,拋出了手中的火球!
「呼!呼!」
兩枚火球一先一後,拖曳著灼熱的軌跡,直奔木葉村而去!
在須佐能乎的巨力加持下,沒人能擋住火球的衝擊,地皮都被犁開兩道筆直的長線!
「狡詐的小鬼!」扉間動怒,雙手一合,正要結土遁的印。
這時,村內傳出一道沉雄有力的嗓音。
「通靈術·五重羅生門!」
「咚!咚!咚!咚!咚!」
五座顏色各異的巨大門扉接連破土而出,門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鬼神之臉,象徵著死亡與地獄,激起漫天塵煙。
火球猛然撞在第一扇門上,衝擊裹挾著流焰向四面八方傳遞,第二枚火球接踵而至!
「轟隆隆!」
羅生門碎裂倒塌,在擊碎第四扇門後,火球終於失去了動能,於空氣中緩緩消散。
沖天的白煙中,一道身穿白衣的英挺身影從天而落,在木葉村前砸出一個大坑,氣勢凜然,威風八面!
「火影大人!」
「柱間大人!」
「族長大人,您終於來了!」
人群中爆出歡呼,見到這個身影的一刻,所有人都放下了懸著的心。
就連扉間也不例外,「大哥,你來了。」
「嗯。」
柱間點了點頭,看向須佐能乎里的神羽,目光驀然銳利,「鬧劇該結束了。」
神羽發出一聲輕笑,「柱間大人都不問問我是誰嗎?」
「我只知道,你是一個破壞者!」柱間冷然道:「任何與村子為敵的人,我都絕不會饒恕!」
「一開始下殺手的,並不是我……嘁。」神羽頓住話語,因為柱間已經開始結印了。
「木遁·木龍之術!」
土石開裂,一條巨大的木龍蜿蜒而來,體型絲毫不遜於神羽第一形態的須佐能乎。
地面狂震,眼看著木龍的大嘴咬了過來,神羽搖頭笑了笑,竟主動解除了須佐能乎。
半身骷髏化作黑氣消散,他閉上雙眼,似乎認命般等待死亡的降臨。
正此刻,一隻更加粗大的藍色手臂從旁側襲來,一把攥住了木龍的脖子,任憑它如何扭動身體也不得寸進。
風聲呼嘯,另一隻大手輕輕抓住神羽的身體,將他拉回一個人的身後。
柱間直愣愣地盯著那人的身影, 默默放下了結印的雙手,木龍當即停止掙扎,轟隆墜地。
藍色骨架寸寸消散,一個人雙手抱肩,黑髮飄舞,於狂風中現身。
宇智波斑!
見到斑爺能及時救場,神羽終於悄悄鬆了一口氣,趁機發動右眼瞳術,默不作聲地將自己再次回溯到全盛時期。
此時,距離時間軸的極限只剩下15秒,超過這個時間,就只能回溯到戰損狀態了。
不過這裡他留了個心眼,回溯對象只限於自己的身體狀態,並不包括衣物和查克拉量,因此看上去依然很狼狽,儼然一副酣戰過後的樣子。
實際上卻體力充沛,安然無恙。
畢竟斑爺在場,需要圓謊嘛。
趁著他和柱間逐漸對峙,神羽迅速關閉了寫輪眼,眼珠變得漆黑如墨。
剛才開啟須佐能乎,瞳力的消耗速度屬實太過驚人,全身的細胞都在隱隱作痛,難怪原時空中的二助當年沒用多久就瞎了。
好在,「天之常立」能最大程度規避這個問題,但這樣就意味著,他無法跟別人久戰,戰鬥必須在5分鐘內分出勝負,不然就無法無傷通關了!
「斑,你到底要做什麼!」柱間肅然道。
顯然,他已經把神羽的行為與斑綁定在了一起。
「我來,接我的弟子。」斑袖子一甩,將神羽護在身後。
「什麼?他是你的弟子?」柱間皺眉,目光轉向神羽,面帶不悅道:「你知不知道,他剛才殺了很多同伴!」
「那是你的同伴,殺了就殺了。」斑露出不屑表情。
柱間往前走了一步,面色複雜又糾結,「斑,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明明已經答應你,第二代火影的位置……」他頓住,當著眾人的面,他不好說出太軟的話,尤其身後還有一個目光如炬的弟弟。
「回來吧。」憋了半天,他嘴裡擠出這三個字。
斑維持著冷傲,「我應該跟你說過吧,我已經對你的意志產生了懷疑,離開木葉,是為了驗證你的道路是否正確,難道還要我重新說一遍嗎!」
「斑,哎,你還是和從前一樣,怎麼勸都……」柱間無奈地嘆了口氣,「至少,把那孩子留下。」
斑昂起下巴,「不可能,神羽是我的族人,是我唯一認可的繼承者,也同樣是我的……摯友,收起那些虛幻的妄想吧!」
「他殺了很多人!」柱間的眼神犀利起來,「你的族人都在木葉,何必為了殺人犯開脫!」
「哈哈哈哈,殺人犯?這三個字居然能從你嘴裡說出來,真是可笑呢!」斑仰天長笑,「難道我不是殺人犯麼?你,還有身後的扉間!你們難道不是殺人犯嗎?」
「村裡的那些傢伙,已經不配稱為宇智波了,有這樣愚昧無知的族人,我才不承認!」斑看向柱間身後,冷冷掃視著死傷慘重的宇智波一族。
「斑,不要再任性了,你知道我不會放過那個孩子的!」
「你已經奪走了我的摯友,現在還要奪走另一個嗎!」斑的面孔有些扭曲。
柱間愣住了,渾身的殺意為之一滯,「什麼!」
「我今天就要帶他走,誰想攔,就試試看。」說罷,斑直接轉身,帶著神羽揚長而去。
柱間還呆在原地,腦子裡迴蕩著斑的那句話。
眾人面面相覷,火影都沒動手,剩下的小馬嘍更不敢吱聲。
扉間一步追到柱間身邊,面色焦急,「大哥!」
柱間沒理他,遠遠地喊道:「斑!泉奈的事,你還無法釋懷嗎!」
斑頓住腳步,悽然一笑,「柱間,我口中所說的摯友,正是你啊。」
夜風微涼,吹散了硝煙,但柱間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
「哥哥……」宇智波鏡無力地趴在地上,小臉因為淚漬而髒兮兮的,他望著哥哥越發遠去的背影,稚嫩的臉龐爬滿苦澀。
扉間不經意間一瞥,卻驚疑地發現,宇智波鏡的雙眼不知何時變成了血紅色,兩顆勾玉赫然在目!
此刻,月亮正當最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