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
這個標誌喚醒了她沉睡的記憶,過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飛閃,那是她在戰場中廝殺的場面。
族人生冷的命令、敵人的悽慘的嚎叫……似乎再次縈繞在耳畔。
「你們是宇智波的人!!?」
像是引起了什麼連鎖反應,她應激般雙目圓睜,瞳孔在剎那間變成了淒艷的萬花筒。
「天照!」她的右眼綻出細密的血絲。
一團漆黑的火焰點燃了神羽的後背,眨眼間蔓延全身。
「我靠!」神羽尖叫著甩開無名的手,瞬身術下意識發動,剎那間竄出十幾米遠,像極了一隻火燒屁股的猴子。
無名轉動眼瞳,「騰」的一聲,一旁的宇智波斑也立刻沐浴在黑火之中。
血液冒出眼眶,沿著無名的臉蛋流淌,原本秀氣柔和的臉龐,此刻竟顯得猙獰狠戾!
「我要燒起來了!」神羽發出毫無形象的慘叫。
「天照」,號稱可以焚燒一切的黑炎,除非目標被燃盡,否則永遠都不會熄滅。
它的溫度極其恐怖,神羽的衣服就像遇水的棉花糖般瞬間溶解。
不到一秒,他後背的皮膚就開始飛速碳化,鑽心的疼痛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看似溫順的宇智波無名,竟然會背刺他,暴起出手!
但他的腦子已經沒時間想那麼多了。
多年的戰鬥經驗,將他的反射神經鍛鍊得極其敏感,在受傷的一瞬,他的雙眼就紅光暴射,兩顆眸子的萬花筒齊齊旋轉。
終於,他拼出最後一絲理智,將自身的整體狀態回溯到2秒前,黑炎霎時熄滅,仿佛從未出現過,他的身體也恢復如初。
而宇智波斑也輕鬆化解了「天照」,他周身撐起一副藍色骨架,火焰被盡數攔在體外,隨著骨架一起消弭。
無名卻趁機撲上近前,左眼萬花筒幽幽旋動,與斑冷漠的眸子對視。
「月讀!」
斑回望四處,周圍景色大變,天地間一片血紅,原本的森林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處屍橫遍野的戰場,一座又一座巨大的鳥居相繼破土而出,將斑團團包圍。
鳥居中冒出了無數千手忍者的身影,他們冷冷盯著場中的身影,喋血前行,刀劍齊刷刷閃著寒光。
死亡的恐懼流淌在每一寸空氣中,換做普通人,只是站在那裡就會被嚇得屁滾尿流。
但……場中之人,是宇智波斑!
「這就是你理解的絕望嗎?」
斑非但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反而露出不屑的眼神,「小姑娘,真正的戰場,要比這慘烈十倍,你的幻境,甚至連激發我的戰意都做不到。」
眼看著千手忍者衝殺而來,他搖了搖頭,低沉一笑。
「算了,就讓我好好給你上一課。」
他微微睜開雙眸,更加黑暗、更加深沉、彷如地獄一般的力量如寒潮般向四面八方侵襲,這是獨屬於永恆萬花筒的瞳力!
在這雙眼睛下,幻境如冰面般瞬間崩碎,血紅的天地頃刻間不復存在,只有一道瘦小的身影倒飛出去。
無名撞在石壁上,七竅流血,差點就要暈厥過去。
「永遠也不要對一個瞳力比自己強的人施展幻術,就算是『月讀』,也會遭到反噬。」
斑悠悠開口,自始至終都是那副雲淡風輕的的神情,甚至腳步都沒挪一下。
神羽瞬間出現在無名身旁,「嗤」的一聲,一截查克拉刃抵在她白皙的脖頸前。
「別動!」
但他低估了無名的決心,她抬頭冷冷盯著他,鮮血再次從右眼眶湧出。
「天照!」
溫度驟升,神羽早有所覺地發動瞬身術,移至無名身後,讓這團黑色火焰撲了個空。
可儘管如此,他還是被一縷火苗打中了手指,黑火很快將整隻手掌點燃。
他這次卻冷靜的多,表情也沒那麼痛苦,只是微微皺眉,發動回溯之力熄滅了火焰。
無名想要回頭,一隻手猛地固定住她的腦袋,神羽欺身而上,膝蓋死死頂在無名的後背,利用體重壓得她無法起身。
「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他質問道。
「救命恩人?呵呵,你們不過是想讓我繼續成為宇智波的兵器罷了,這種傀儡般的命運!我才不接受!」
無名的目光充滿恨意,「我要殺死你們兩個,然後逃到一個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神羽微微一愣,「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嗒,嗒,嗒。」
一雙腳出現在無名的視野中。
「宇智波光。」
無名愣住了,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她所有的表情都凝固在臉上,腦海中像是有電流划過。
「宇智波光!??」
她抬起頭,杏眼睜的大大的,幾分茫然,幾分驚訝,倒映出宇智波斑昂藏的身形。
眼前這個男人,太強了,她剛才已經切身體會了他的實力,那如臨深淵般的壓迫感,以及深沉似海的恐怖瞳力,根本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嗯,這是你父母給你取的、你真正的名字。」斑回應道。
「我的……名字……」她不再掙扎,輕聲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們和你一樣,都是被宇智波拋棄的人。」神羽有些無奈。
「不,是我們拋棄了他們。」斑在一旁糾正。
無名的表情有點懵,從她認出二人的同族身份的那一刻,就下意識認為這兩人是來讓自己重新投入戰爭的。
畢竟,對於整個宇智波一族而言,她就只是件好用的兵器而已。
那些封印雖然禁錮了時空,可偏偏她的意識是清醒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被關了多少個日夜,只知道比人生更漫長的,是無盡的空虛與煎熬。
在艱難的歲月里,她也逐漸弄明白一個道理,想要自由,想要重新作為一個人生存下去,就必須要戰鬥!
為了自己戰鬥!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暗暗下定了決心,倘若有朝一日自己能脫困而出,第一個要擺脫的,就是名為「宇智波一族」的禁錮!
這也是她暴起出手的原因。
「你們……不是為了戰爭才釋放我嗎?」她呆呆地問。
神羽撇嘴,「你口中的戰爭已經結束了,除了我和斑大人之外,宇智波一族被全部策反,融入了一個名為『木葉』的鐵鍋中,等待著慢性死亡。」
「宇智波光,」斑在二人面前站定,居高臨下道:「我以族長之名宣布,從今天開始,你再也不是兵器,以人的身份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