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得非常快,神羽熟練地木葉忍者的屍身擺在一起,一發火球燒成了灰燼。
忍者的戰鬥也同樣是情報戰。
毀屍滅跡,可以最大程度掩蓋自身情報,就算是屍體,忍者也是有辦法提取信息的。
這時,斑走了過來。
「你昨天和今天的戰鬥我都看了,哼,只能說,你太過仰仗自己的瞳術了。」
他點評道,似乎有些不太滿意。
「額……願聞其詳。」神羽頓時拘謹起來。
「無論是忍術還是體術,都太過粗糙,戰鬥起來不僅有失優雅,而且只是靠著情報差來戰鬥,這樣是無法成強者的!」
斑搖了搖頭,「你這種打法,要是做不到初見殺,等下次戰鬥時,絕對會吃大虧。」
神羽有些汗顏,斑的點評一針見血。
他的基礎確實很差,幾乎沒怎麼修煉就被推到了戰場,那一身兇狠粗暴的身手就是在戰場中磨練出來的。
開啟萬花筒寫輪眼後,更是將這種捨身打法開發到了極致。
總而言之,萬花筒寫輪眼雖然賦予他堪稱神技般的能力,讓他迅速強大起來,卻也將他引上了一條歪路——片面追求殺敵效率,而忽視了基礎的修行。
要知道,真正威力強大的術都是通過細節和努力一點點累積起來的。
就拿原時空的邁特凱舉例,那差點踢出大結局的驚艷一腳,靠的難道是僅僅是八門遁甲嗎?不,八門遁甲只是將他的基礎體能無限放大,真正強大的,依然是他自己。
如果不是他幾十年來刻苦修煉,一點點打磨身體,開啟第八門後怎麼可能獲得遠超五影的力量?夜凱又怎麼會有那種踢爆六道級的威力?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這個道理,放在哪裡都受用萬分。
「體術,不是好勇鬥狠就能贏,關鍵在於細節的把控,忍術,也不是一味爆發查克拉就能提升威力……」
斑的點評仍在繼續,說到最後,他搖頭道:「算了,趁著你現在年紀小,路還沒徹底走歪,我就稍微指點一下吧。」
神羽聽得又驚又喜,眼中宛若有星光綻放。
「從你的戰鬥風格來看,你是個膽大心細的人,而且那手查克拉刃,也證明了你擁有精細操控查克拉的天賦,哼,倒也稱得上一塊良胚……」斑揚起下巴,「那麼,你願意承受我的錘鍊嗎?」
「我願意!」神羽立刻點頭,如小雞啄米。
清理完戰場,神羽看向前方的石壁,映入眼帘的是複雜難懂的封印術式,他識趣地靠邊,給斑讓出位置。
斑的手指搭在石壁上,喃喃自語,「封鎖時空嗎……原來如此。」
神羽有些興奮,沒想到斑爺的封印術造詣也這麼強,就在他滿懷期待地看著斑如何解印時,一抹海藍色的光芒忽然閃過雙眼。
「轟!」
斑開啟須佐能乎的初始形態,隨著巨大的藍色拳頭揮出,石壁瞬間炸碎,沖天的煙塵中,封印術式也隨之灰飛煙滅。
「額……」神羽目光呆滯。
「看什麼?」斑瞥了神羽一眼,雙手抱肩,「只要破壞了載體,再強的封印術也會失去效用。」
土石撲簌簌紛落,待煙塵散去,兩人面前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火遁·燃火。」
神羽打了個清脆的響指,指尖上方的空氣微微扭曲,一縷火焰憑空起燃,迅速膨脹成一枚巴掌大小的火球。
在火光的照耀下,洞內的情形清晰可見。
「哦?對火遁熟練到這個程度了嗎……」斑盯著神羽的操作,微微有些驚訝。
一般來說,忍者可以通過結印來調控查克拉的運行路線,使其作用於體內或體外,稱之為「術」,宇智波的祖先因陀羅曾創立十二個基礎手印,流傳世間,整個忍界都受用無窮。
但對於某種忍術或者某種性質變化熟練的忍者,因為身體已經熟悉了查克拉的運轉,則可以精簡結印過程,天賦異稟者,甚至無需結印,實現忍術瞬發。
神羽托舉火球走在前方,山洞最裡面是一處寬敞的空地,地面上,法陣樣式的墨色術式正在一圈圈消散。
「是地下。」身後飄來斑的聲音。
「嗯。」神羽點了點頭,見斑沒什麼動作,他便識趣地開始結印,一隻手按在地面。
「土遁·土流波。」
一陣奇異的波動向四周擴散,以神羽的手掌為中心,地皮一寸寸外翻,土石流動,像是流淌的小溪。
神羽的查克拉擁有風、火、水、土、雷、陰六種屬性,雖然擅長的忍術並不多,但全都以實用性為主,比如偏重功伐的火遁與雷遁、偏重防禦輔助的土遁等,基本都是為了戰鬥與生存服務。
很快,地面出現一個不深不淺的坑,一個黑髮女孩正抱著雙膝,蜷縮在裡面。
她身形瘦小,一襲破舊的黑衣,綢緞般的長髮逶迤在地,像一支孤零零的百合。
察覺到空氣流通,以及微熱的火光,她微微顫了下身子,緩緩抬起腦袋。
「宇智波無名,從今天開始,你自由了。」
一隻白淨的手掌伸了過來,遞到了她的面前。
她抬眼望去,烏黑的眸子倒映出一張清雋溫和的臉。
「你是……誰?為什麼?為什麼要放我出去?」
她疑惑地歪了歪頭,嗓音輕柔婉轉,仿佛搖曳的風鈴。
「和你一樣,是被拋棄的人,至於放你的原因……你姑且可以理解為抱團取暖吧。」
神羽微笑,暖洋洋的火光中,他的眼瞳溫潤如玉,淡淡的笑意,仿佛能沁出陽光。
「總而言之,你再也不用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了。」
「無條件嗎?」她猶豫道:「但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平白無故救我這種人……」
「怎麼,難道你認命了嗎?」
神羽盯著她的眼睛,回想著原時空博人的台詞,聲音充滿堅定,「不要輸給別人替你決定的命運,由自己決定,自己創造,這才是你的命運!」
一瞬間,她的眸光泛起波瀾,仿佛清澈的湖面落入一顆石子,盪開輕柔的漣漪。
她怔怔望著眼前的少年,在暗無天日的封印里,她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漫長的空虛幾乎將她的情感泯滅殆盡,只剩下無盡的憎恨,以及心中一層層壘砌凝結的堅冰。
但現在,這些堅冰正在一層層融化。
鬼使神差的,無名、或者說宇智波光牽住了神羽的手,任由他將自己拉起來。
神羽忍不住用目光丈量了下她的身高,居然比他還高出半個腦袋。
她看上去約莫12歲左右,估計是定格在了被封印時的年紀,眉目如畫,秋水剪瞳,小巧柔和的鵝蛋臉,五官比例完美,雖有些髒兮兮的,卻也難掩秀氣。
她的黑色族衣破舊不堪,纖細白皙的腳丫露在外面,她沒有鞋子,只是腳踝處纏著粗糙的繃帶。
邁出山洞的瞬間,刺目的陽光照在她蒼白的臉頰上,她很不適應,忍不住眯起眼睛。
她抬手擋在額前,慢慢從山洞中挪出來,似乎上一次在陽光下行走,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這就是無名嗎?」斑也在打量她。
過了好一陣,她終於略微適應了光線,視野緩緩聚焦,神羽的背影愈發清晰,直到一個熟悉的「團扇」族徽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