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你們安然的放朕回到雲啟,朕自會把這幾個城池割讓給你們。」
鳳墨淵冷哼了一聲,「口說無憑,為了避免雲啟帝你事後反悔,白紙黑字已經幫你擬好了,只需你簽字畫押,蓋上你作為雲啟帝的印章即可。」
每個帝王都有自己的私印,是方便微服出巡時,擬蓋聖旨用的,和玉璽有同樣的作用。
鳳墨淵命人將擬好的東西遞給鳳裕過目。
鳳裕淺淺看了一下後便蓋章了,隨即冷聲道:「祁墨淵,現在你滿意了吧?」
「雲啟帝何必這樣說呢?若不是我勸說了父皇將你們儘快放回去,恐怕,你們還要在這兒繼續小住一段時日呢。在別人的家國被囚禁起來,淪為階下囚的滋味不太好受吧!」
「祁墨淵,你現在不過是一個皇子,你也敢同朕這樣講話。」
鳳墨淵卻笑了笑,「可是,這是鍾岳國,我是鍾岳國的皇子,而你……不過是這裡的一個階下囚罷了。」
鳳裕被鳳墨淵刺激的朝他出手,阿茹娜立馬阻攔他道:「陛下,不可在這兒動手。」
他們現在畢竟是階下囚,同他國的皇子動手,這若是傳了出去,他雲啟帝的名聲就沒了。
不過,他現在也確實沒什麼名聲了。
雲啟國的百姓都知道帝後被俘,真是丟人都丟大發了。
其實也不差這一件丟人的事情。
但是,鳳裕到底還是要在乎自己的臉面的,即便他現在恨不得將鳳墨淵撕碎,但也必須要忍住。只要等他回到雲啟以後,等他恢復了權利和地位。
鳳墨淵他絕不會輕易放過。
現在和他爭鋒相對,對他而言確實沒有任何好處。
鳳裕忍著心裡的怒火,將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冷哼了一聲。
「什麼時候能放朕離開?」
「待我向父皇稟告後,自會由我父皇來決定,雲啟帝既已在這兒住了這麼久又何必急於一時呢,到底也沒有太過虧待於你們的。」
「少說這些風涼話,朕是一國之君,豈能一直成為你們鍾岳國的階下囚。若是父王還活著,看到養出你這麼個白眼狼,不知道該有多麼心痛。」
聽到鳳裕提起已經逝去的洛陽王,眼神冷毒的掃向鳳裕。
「最不配提起父王的,便是你。若不是你,雲啟國豈會成為如今這般模樣?你打著為父王正名的名義,推翻天啟帝,不過是你的私心。試問,你當真有治國之才嗎?你當真是為了父王嗎?不過是你自己想稱帝,你坐在那個位置上,你又做了些什麼?瞧瞧如今雲啟的百姓,過的民不聊生,你也配當著一國之君?你也配提起父王之名?」
鳳墨淵一字一句都擊中了鳳裕的心臟,擊碎了他的自尊心。
他不允許別人這樣侮辱他,更不允許這個人是鳳墨淵。
最終鳳裕還是對鳳墨淵出手了,兩個人在屋內打了起來,鳳裕從來都不是鳳墨淵的對手,不過三招,便被鳳墨淵踩在了腳下。
外頭的守衛聽到動靜,立馬派人前去稟告了鍾岳帝。
一句「陛下駕到……」鳳墨淵放開了鳳裕。
鍾岳帝進門後,冷聲呵斥道:「老三,幹什麼呢?還有沒有規矩了?怎可對雲啟帝無禮?」
嘴上雖是責備的語氣,可絲毫卻沒有要懲罰鳳墨淵的意思。
鳳墨淵和鳳裕的過往,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雖然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卻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鳳裕恨透了鳳墨淵樣樣比他強,洛陽王和王妃甚至更加喜歡他這個養子,而不是自己這個親生兒子。
現在,他成為了雲啟的帝王,他證明了自己,但可惜他的父王和母妃再也看不到了。
他們若是在地下看到他如今這般,怕是會被氣的棺材板都蓋不住了。
「父皇,是兒臣衝動和雲啟帝起了衝突,請父王責罰。」
「那就罰你一個月俸祿。」鍾岳帝不痛不癢的說了這麼一句,隨後又繼續道:「聽聞雲啟帝已答應割讓城池一事?」
鳳墨淵將蓋有雲啟帝私印的聖旨雙手恭敬的遞給鍾岳帝道:「父皇,這是雲啟帝與我國簽訂的條約,願割讓五座城池,來換取他的自由。」
鍾岳帝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又看向鳳裕。
「老三的性子是急了些,雲啟帝想必不會與他太過計較的吧?再者,老三也是一直顧念著曾經的情誼,否則……僅僅五座城池,實在是也太少了些,雲啟皇帝,你說是吧?」
鍾岳帝在鳳裕面前這般維護自己,鳳墨淵是沒想到的。
他神情里藏著多種情緒,看著鍾岳帝的身影。
一直以來,他知道自己不那麼討鍾岳帝的歡心,畢竟是沒有從小養在跟前的,再加上自己又與雲啟的皇室有糾葛,他一向不那麼相信自己的。
從小,他並沒有得到過太多的父愛,洛陽王待他,更像是一個可以為他所用的利刃,而洛陽王妃待他確實是不錯,但是洛陽王妃去的早,以至於他的童年並沒有感受到過什麼愛。
直到沈姝的出現,她的熱烈,燃燒了他。
他學會了去愛一個人。
只是,他所有的柔情都只給了沈姝一個人。
好似對他而言,他也不需要什麼親情父愛了,他回到鍾岳不過是因為這邊對他有利而已。
但這一次,他和雲啟帝起爭執,鍾岳帝卻這般維護他,讓他的心裡突然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鳳裕冷哼了一聲,本以為鳳墨淵在鍾岳帝心裡沒什麼位置,卻沒想到,這老頭兒竟然也維護著他。
這讓他更加的憤怒和不甘了。
他鳳墨淵到底是有什麼過人的本事?
鍾岳國皇子眾多,且每一個都很優秀,他還是一個從別的國家回來的皇子,鍾岳帝憑什麼對他也這麼上心?
「祁墨淵以下犯上,作為一個皇子,竟敢同帝君動手,鍾岳皇帝難道就只是罰俸一個月就想輕輕揭過嗎?未免也太不將朕放在眼裡了。」
「那雲啟皇帝想如何處置朕的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