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什麼都不做
又在大巴扎看了一場表演，當然不是妮露的演出，是祖拜爾劇院的滑稽表演。
氣氛很歡樂，大家都很開心。
然後三人才回了淨善宮。
因為納西妲要準備樹王節正式開幕的事情，所以她先去了智慧宮。
而王昊和大慈樹王則是在淨善宮裡繼續聊天。
「早上的事情不是單純的偷盜。」王昊開口說道。
王昊雖然沒有讀心的能力，但眼光還是在的。
誰家小偷偷了東西不跑，反而在人群里挑唆輿論啊。
這明顯就是專門來鬧事的。
大慈樹王沒有說話，伸手在樹王冥想室前一點，然後一道道虛擬屏幕投射在兩人眼前。
大量的綠色數據流在屏幕中閃過，很快，之前被王昊從人群中揪出來的小偷信息就已經全部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是鍍金旅團，阿赫瑪爾之手的人。」大慈樹王將信息展示給了王昊看。
「嘖，這是虛空的信息系統吧，還不是世界樹的。」王昊嘖嘖稱奇。
「鍍金旅團是沙漠部族主要的收入來源，雖然很多鍍金旅團都參與不法事業，但他們同樣也接正常的委託。」
大慈樹王帶著一絲無奈的笑容，然後繼續道，
「要接正常的委託，自然就要註冊信息，一般這種時候，虛空中就會有他們的一部分成員信息。」
全部信息是不可能的，肯定只有部分成員的信息，而且都是一些普通成員，
就是要一個正常身份，也不會讓首領頭目暴露。
「所以，這次鬧劇是這個阿赫瑪爾之手弄的？」王昊繼續問道。
同時，彈幕也在刷屏關於阿赫瑪爾之手這個名字的信息。
【阿赫瑪爾之手，劇情里好像沒有這個鍍金旅團吧。】
【應該是神王之遺的其他分部。】
【阿赫瑪爾之眼是覬覦神明罐裝知識的那個。】
【阿赫瑪爾之須是迪希雅父親的鍍金旅團。】
【這個阿赫瑪爾之手，應該就是神王之遺下屬的又一個鍍金旅團。】
【……】
彈幕不斷的發送著消息。
大慈樹王同時也在說話：「應該就是了。」
說著，她伸手一揮，宏偉的樹影在她瞳孔內浮現，
王昊知道，她在連接世界樹。
不一會兒，
大慈樹王眼裡的樹影褪去，露出一絲瞭然：「原來是這樣。」
「查清楚了？」王昊問道。
「嗯，一場鬧劇。」大慈樹王微微嘆息，「他們是為了搶奪一條罐裝知識的黑產生產線，專門出來弄出動靜，好給另一邊的人吸引注意力的。」
阿赫瑪爾之手，神王之遺，又或者是歸寂之庭，這些勢力看上去好像名字很高大上，但實際上，就是凡人組織。
他們在世界樹面前是沒有秘密的。
只要大慈樹王想知道，她自然就可以知道，納西妲也有同樣的權柄。
王昊聽完，忽然有了一點興趣：「罐裝知識的生產線？」
他還記得，自己和卡維商議海島建設的時候，卡維提出的最大的困難之一，就是需要大量的熟練工人。
而王昊想到的其中一個解決辦法，就是用罐裝知識速成一批工人。
雖然有一些缺陷，這些工人會比較死板，但對於最基礎的工人來說，死板未嘗不是某種意義上的優點。
相反，在工地這種地方，你有太多靈活的想法，反而會惹出事情來。
畢竟，工地是一個危險的地方，新想法代表不一定安全。
現在忽然聽見有罐裝知識的黑產生產線，王昊就忽然來了興趣。
「嗯，罐裝知識走私一直是須彌很嚴重的問題之一。」
大慈樹王微微點頭，
「發明這種裝置的人確實很天才。」
罐裝知識不是大慈樹王發明的，是在大慈樹王隕落後，須彌教令院根據虛空的特性研發出來的。
因為虛空可以直接實現腦機交流，也就可以直接從人腦里提取或者輸入知識。
最後就有了罐裝知識這種東西。
哪怕是大慈樹王，也不得不承認這種裝置確實便捷。
「可惜，這種強行輸入大腦的知識，具有一點的危害性，會造成依賴性，也會逐漸扭曲人的認知。」
大慈樹王言語中帶著一絲感嘆。
如果別人要學習十年的事情，你用一個罐裝知識就可以解決，這種恐怖的便捷性，會導致你學習的積極性大幅度下降。
同時，隨著你大量使用罐裝知識，這些知識會填充你對世界的認知。
你看見的世界，你認知中的世界，就會變成罐裝知識中描述的世界。
你會先選擇罐裝知識告訴你的知識，而不是你自己看見的東西。
這就是罐裝知識體系的危害。
這也是為什麼現在的須彌教令院明明有這麼方便的工具，卻不願意大量開放的原因之一。
當然，之前大賢者打壓罐裝知識走私，大概是為了禁止知識的流動，而不是罐裝知識的危害。
「少量使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王昊忽然開口道。
大慈樹王多聰明啊，一聽王昊這樣說，立馬就反應了過來：「你有需要？」
王昊點點頭，沒有隱瞞，將自己要建設海島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樣啊，用罐裝知識速成一批建築工人…」大慈樹王微微沉吟，「如果僅僅是速成工人，那自然是可以的，使用一次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之後日常生活中吸取的信息足夠衝破罐裝知識的影響。」
人的認知是由人攝取的信息構成的。
只要罐裝知識輸入的信息不足以構成信息繭房，那影響確實是可以消除的。
使用一次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不然的話，教令院也不會繼續使用罐裝知識這種東西了。
「唔，那我如果要採購一批罐裝知識，或者是採購一條罐裝知識生產線，需要付出什麼代價？」王昊接著問道。
「這個問題，或許你之後可以和布耶爾去談論，我畢竟已經不是草神了。」
大慈樹王微微搖頭，沒有回答王昊的問題。
王昊只能點點頭：「好吧，那回頭我去找納西妲說。」
話題終結，大慈樹王重新開口道：「關於之前罐裝知識黑產的事情，我調取了世界樹的記錄，似乎還和沙漠中那個放逐者有關。」
「嗯？」王昊眼睛一閃。
沙漠中的放逐者，就是博士。
「是博士在奪取罐裝知識生產線？」王昊下意識的說道。
「不，不，這裡倒是沒有他的事情，罐裝知識走私是另一個隱秘組織歸寂之庭做的。」
大慈樹王直接說出了幕後黑手，然後繼續道，
「博士在沙漠中開出高價收購罐裝知識，阿赫瑪爾之手是他的供應商。」
王昊蹙眉思索，加上彈幕給出的信息，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造神計劃啊。」
大慈樹王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如果要創造出一尊神明，單純的力量是不夠的。」
「神明應該有神明特有的權能與知識，罐裝知識提取和輸入知識的功能，確實很方便催熟一位新神。」
哪怕沒有使用世界樹，也沒有彈幕的提醒，大慈樹王依舊迅速的理解了博士的想法。
「先使用深淵詠者特別的超凡身軀孕育出新神的胚胎，然後奪取深淵和靈光的力量，奠定新神的基礎，再用罐裝知識將某種知識輸入新神的認知中。」
「很不錯的想法，除了消耗的資源太恐怖，以及會被深淵報復以外，沒有什麼特別的缺點。」
大慈樹王非常認真的點評了博士的計劃。
「這位放逐者如果沒有走錯路，他的智慧足以得到一個眷顧者的位置。」
聞言，王昊微微搖頭：「走錯了就走錯了，不是誰都有資格重新來的。」
有些錯是可以挽回的，但有些錯，那可就不是能原諒的。
「所以，我們要阻止他嗎？」大慈樹王看向王昊。
王昊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您準備怎麼做？」
正常來說，大慈樹王都發現了教令院有人走私罐裝知識，接下來肯定是要進行打擊了吧。
而且，還有歸寂之庭這種黑色組織存在於教令院的內部，肯定都是要清理的。
王昊問大慈樹王準備怎麼做，意思就是自己接下來可以配合大慈樹王行動。
「我已經不是草神了呢。」大慈樹王沒有回答，而是第二次說了自己不是草神的話。
王昊瞭然。
「既然這樣，那就什麼都不用管，交給納西妲處理吧。」王昊開口道。
大慈樹王笑了笑：「從世界樹里看再多的信息，都比不上親自去體會，哪怕現在我們幫她處理了，以後她還是會遇見類似的問題。」
歸寂之庭這樣的組織，對須彌來說是一個腫瘤，
但讓納西妲親自去處理這個腫瘤，何嘗不是在鍛鍊納西妲的能力呢。
反正…無論納西妲有沒有做到最好，大慈樹王都有信心力挽狂瀾。
這種事情，大概就和摩拉克斯退休了看七星一樣。
無論七星做的好不好，摩拉克斯都有信心重新將璃月逆轉回來。
只不過，摩拉克斯將權力讓渡給了璃月凡人。
而大慈樹王是交給了同為魔神的納西妲。
「行吧，我還有一個事情想要請教。」
「請說。」
「如果在暗之外海，使用世界樹進行定位，然後撕開空間，恆定一個空間門，您覺得是否可行？
「如果是別人，我肯定會說不行，但如果是你的話…」
兩人的交流逐漸深入，涉及諸多空間知識。
……
另一邊，
教令院·智慧宮，
雖然智慧宮是教令院最大的圖書館，但同時的，教令院大賢者的辦公室也在智慧宮的深處。
只有搭乘電梯才能去往的地方，也是虛空系統的一個埠裝置所在地。
而此時，這裡匯聚了一群教令院的高層，一群至少都是【訶般荼】的學者。
「草神大人，樹王節在即，這個時候分出人手去調查一個鍍金旅團，這是否…」
一個學者看著納西妲，有些遲疑的說道。
本來他們是要給納西妲說樹王節開幕儀式的流程之類的事情。
結果說完後，納西妲忽然就提起了阿赫瑪爾之手的事情，還有早上發生的偷盜衝突事件。
這讓一些學者高層有些不明白，
面對樹王節這個大事，區區一個鍍金旅團而已，根本不重要吧。
「這不是一次意外事件，圖克學者，沒有哪一個小偷會在偷了東西以後，還留下來挑撥是非的。」
「甚至被指出來後，他還進一步的倒打一耙，這顯然是一場有預謀的事件。」
「在樹王節有預謀的挑撥沙漠與雨林之間的矛盾，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納西妲坐在主位上，看著之前發言的學者，對方是生論派的【訶般荼】，也是大慈樹王最忠誠的追隨者，所以才會覺得樹王節才是最重要的。
「你可以想一下，如果這種挑撥成功了，樹王節上爆發一場沙漠與雨林的衝突，那麼，抹黑的是誰？」
納西妲神色平靜，目光在對方身上停留。
名為圖克的學者神色一黑，能成為【訶般荼】這個等級的學者，他自然不笨。
樹王節上出現動亂，那麼，抹黑的自然是樹王。
「還有異議嗎？圖克學者？」納西妲見對方神色變化，這才繼續問道。
圖克低頭：「沒有了，草神大人。」
納西妲這才看向另一邊的賽諾：「大風紀官，樹王節期間三十人團人手被占據，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風紀官了。」
這種會議上，賽諾一般都是只聽，不發言的，畢竟他管理的是風紀官，而風紀官是教令院理論上管理學者們的部門。
他一發言大多都沒有好事發生。
不過，這個時候納西妲點了他，賽諾自然也不會繼續沉默：「好的，草神大人。」
「我會給你更高的虛空授權，希望可以儘快完成調查。」納西妲繼續道。
須彌的虛空系統很厲害，這本身就是大慈樹王為了對抗禁忌知識才整出來的東西。
能對抗禁忌知識，哪怕是借用了須彌子民的夢，那也足以說明它的厲害。
後來歷代教令院對虛空系統進行了不斷的開發。
如今的虛空系統，理論上來說，完全可以實現ai治國。
不過，因為虛空的算力來自於須彌的子民夢境，所以，在納西妲重新掌握教令院後，已經開始縮小虛空的使用範圍了。
最直觀的反應，那就是須彌的成年人，現在也隔三差五的可以做夢了。
因為之前教令院宣傳的，不會做夢是智慧之神對須彌子民理智的認可，
所以會做夢這個事情，倒是引起了不少的風波，還是教令院出來解釋，才逐漸平息了下去。
不過，即便納西妲減少了虛空對算力的索取，虛空系統依舊強大。
畢竟，整個須彌的人，大部分都帶著虛空終端，他們本身就是一個個行走的基站。
對於調查，尋找，探查之類的工作來說，只要有虛空的支持，基本就是無往不利的。
就像剛才大慈樹王隨隨便便就把人的資料調取出來一樣。
當然，賽諾擁有的虛空權限所擁有的算力，和大慈樹王肯定不是一個級別的。
所以，納西妲需要給賽諾開放更高等級的算力支持。
「是，我會親自盯著。」賽諾的語氣也重了一點，「按照您的說法，他們的行為很不對勁，三十人團那邊還在審問，暫時也沒有新的消息。」
「不過，那個時間點，居民區那邊正好發生了一起惡性事件，我懷疑這其中會有關聯。」
「一夥神王之遺的鍍金旅團成員襲擊了一家地下黑工廠，搶走了一些東西，還殺了人。」
「關聯起來，這些阿赫瑪爾之手的人很像是在吸引注意力。」
其實，在納西妲將事情交給賽諾之前，他就已經介入調查了。
因為他已經從之前納塔商人罐裝知識的案件里，查到了被襲擊的黑工廠。
本來他那邊也要收網了，結果卻發現黑工廠被人襲擊了，裡面的設備被人搶走。
這立馬就引起了賽諾更多的注意力，他下意識的覺得這裡面還有更大的案子。
當了這麼多年大風紀官，賽諾的直覺是很可怕的。
很多時候，下面風紀官怎麼都查不出來的人，賽諾可能一眼就看出來了。
「咳咳，既然賽諾你已經有線索了，那就繼續查下去。」
忽然，納西妲身邊的納菲斯打斷了賽諾的話，硬生生將話題給終結了，
「現在的話，我們還是先繼續安排樹王節的事情吧。」
說著，他看向納西妲：「草神大人，關於樹王節的安排，開幕儀式後，還有智慧競賽、藝術與文化展覽、祈福儀式等活動，特別是祈福儀式，這個是需要您親自出場的。」
作為智慧的國度，須彌的子民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看見過智慧之神了。
納西妲在樹王冥想室里待了五百年，
五百年的時間，須彌人對草神的印象其實已經模糊了。
別的不說，納西妲走在大街上，真的會有人不認識她的。
這次的祈福儀式，就是讓大家都重新認識一下小吉祥草王，至少不能出現在外面遇見草神卻不認識的局面。
當然，也是納菲斯為首的教令院高層在向草神表示，他們和曾經的大賢者不一樣，
他們不會遮掩草神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