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彈幕：WC，命途行者
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信息，
王昊也沒有和散兵繼續廢話，
封禁意識，先丟進小塵歌壺，這東西還有用。
別的不說，去須彌的時候，估計得用他把博士釣出來。
離開邪眼工廠，
走的時候也沒有浪費，工廠里的晶化骨髓都給當成小零食吃了。
雖然以王昊現在的力量，這些奧羅巴斯的遺留對他已經沒有太大的效果了。
但免費的小零食，不吃白不吃。
……
邪眼工廠外，
八重神子和熒正在說話。
「你……見過她了吧？」
「什麼？」
「就是那個傢伙啊。」八重神子擠眉弄眼。
熒愣了一下，然後恍然道：「你是說雷神！」
「嗯嗯，就是那個傢伙，躲在一心淨土裡面，不敢出來的笨蛋。」八重神子一副屑屑的樣子。
「那個，裡面的雷神和外面的雷神，有什麼區別嗎？」熒有些疑惑的問道。
「當然是有區別的，一心淨土裡面的影，才是真正的影，而外面的將軍，只是一個人偶而已。」
「那個笨蛋，將自己的外在拋棄，將事情都交給了將軍，自己躲在一心淨土裡面追求不切實際的永恆。」
「哼，傻瓜，笨女人。」
八重神子說起雷電影來，並沒有多少尊敬，口中也一直用笨蛋，傻瓜之類的詞彙來形容祂。
這讓熒有些好奇，搞不懂這位鳴神大宮司和雷神之間的關係了。
「總之，想要結束戰爭，唯一的辦法，就是扭轉影的意志。」
八重神子繼續說道，
「而這麼些年來，唯一進入過一心淨土的，就只有你了。」
熒一愣，然後反應過來：「所以，要我再進一次一心淨土？」
八重神子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欸，可我打不過她啊，進去就會被她打的吧。」熒一臉的難繃。
之前在一心淨土被雷電影暴揍的回憶浮上心頭，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王昊也來了，我們可以找他幫忙的吧。」派蒙插話道。
「那可不行哦。」
王昊從邪眼工廠里出來，正好聽見了她們的對話，開口笑著道，
「我和雷電影達成了協議，我不會主動挑釁她的權威，所以，打敗雷電影的事情，還是要交給你啊，熒。」
「啊？王昊不出手嗎？」派蒙瞪大了眼睛。
「唔，如果可以不出手的話，那我自然是儘量不出手啦。」王昊笑著說道，若有所指。
熒皺了皺眉，卻聽懂了王昊的意思，可以不出手就不出手。
那反過來說，有必要出手的時候，他也是會出手的。
「我就不陪你們聊天了，八重宮司大概還有事情找你，我先走一步，我會在稻妻停留一段時間，有事情的話，可以來海祇島找我。」
王昊見熒似乎已經明白了，便直接開口告辭了。
現在和雷電影達成了協議，那他就可以接觸那些新秩序的信徒了。
不用擔心雷電將軍的刀鋒會牽連到這些普通人。
所以，王昊準備先去反抗軍營地看一下信徒們，然後去一下海祇島，找那位現人神巫女商量一點事情。
「那……下次見。」
熒對著王昊揮了揮手。
王昊點點頭，然後又對八重神子笑了笑：「八重宮司，回見了。」
說完，化虹離去。
等他走後，
派蒙才後知後覺的說道：「欸，好像忘記問散兵的事情了。」
「王昊出手，基本就不用問了。」熒搖了搖頭。
然後又看向八重神子：「我們繼續聊聊，扭轉雷神意志的事情吧。」
八重神子也將話題轉了回來：「我會對你進行特訓，讓你熟悉影的戰鬥方式……」
……
熒和八重神子的對話，王昊並不在意，但通過彈幕，也能猜到幾分。
雖然既定的命運在王昊的出現後，已經變了樣子。
但有些事情，它還是在穩步推進的。
熒總是要去訓練的。
離開邪眼工廠的位置，王昊飛到了反抗軍營地。
其實並不遠，化虹也就是一會兒的事情。
跨越無想刃狹間的時候，王昊也是忍不住感嘆，這種一刀改變地形，甚至永久性改變環境的力量，確實強大。
不過也沒有多想，反正他現在也能做到。
不過，比起雷神用強大的力量直接改變環境，
王昊要更技術性一點。
用秩序神力修改法則，從根源上修改。
步入反抗軍營地，
這片簡陋卻充滿生機的土地上，有數千名反抗軍正在訓練。
訓練場上，一名身經百戰的老兵，正高聲訓導著新兵們。
新兵身上的鎧甲在微弱的光線中泛著冷冽的光澤，各式冷兵器——長槍、弓箭、劍與盾，在他們手中顯得格外沉重。
在訓練場之外，還有一些戰爭難民正在做一些輔助的工作，比如說運送補給什麼的。
不得不說，儘管這些反抗軍裝備參差不齊，但他們的精氣神都很不錯。
雖然比起幕府軍，反抗軍大多較為消瘦，
但這個是環境造就的，稻妻本來就是島國，資源並不算多，
加上海祇島還是一個『人工島』，物資方面就更弱了。
如果不是某些『海商』，以及稻妻城中某些友人的幫助，反抗軍是很難在幕府進攻下堅持的。
當然，有這種差距在，反抗軍還能堅持下來，才更顯得他們的精神與意志是多麼的寶貴。
王昊從訓練場外走過，並未引起誰的注意。
不知道是這裡的人戒備心太差，還是王昊長得讓人太放心。
按照上一次投影過來的記憶，王昊一路走向難民營地。
上次投影過來，
這裡的難民營地基本算得上死氣沉沉，難民住的也是反抗軍的營帳，雖然算不上破破爛爛，但也是縫縫補補。
而現在，
王昊步入難民營地，眼前的景象與記憶中的大相逕庭。
曾經雜亂無章的帳篷如今排列得井然有序，每一條小徑都清晰可見，不再是泥濘不堪。
帳篷不再是死氣沉沉的灰褐色，而是塗上了溫暖的色彩，每個區域用鮮明的標識區分，既便於管理，又給這片土地添上了一抹生機。
太陽光穿透稀疏的雲層，照耀在營地中，映出一片片光斑，營帳上的這些色彩更是顯得溫馨。
孩子們在特設的安全區內嬉戲，雖然衣服也都是老舊的，但他們笑聲清脆，那是希望重生的聲音。
成年難民們的衣著雖樸素，卻乾淨整潔，臉上多了幾分安寧與尊嚴。
曾經無助的眼神被積極生活的希望光芒所取代，
營地邊緣，甚至有一片小小的菜園，雖然大概是提供不了多少綠菜的，但這是一種樂觀生活的態度。
畢竟…絕望的人是不會有心情去種菜的。
說實話，王昊在這裡看見了一種秩序的美感。
哪怕這種秩序極為薄弱，但祂依舊存在。
井然有序的營帳，平平整整的路面，鮮明的顏色標識，乾乾淨淨的打扮…
這些都是秩序的體現。
也代表了難民們正在努力的改變自己的生活環境，
重建的不僅僅是一個居住的空間，更是一個充滿希望與尊嚴的小社會。
他們在逆境中尋找到了方向，用行動證明了「自救者，天救之」的古諺。
走進難民營深處，
不，不應該叫難民營，
或許可以稱它為秩序營地。
在營地在中心，一座新建的大型營帳尤為顯眼，
時不時有難民出入其中，他們手裡大多拿著一個小本本，這個小本本，倒是有些眼熟，
而在王昊的視角中，一道道粗大的光柱從營帳中蔓延出來，沒入虛空中。
極其強大的願力。
願力這種東西雖然是唯心的，但也是有大小高低之分的。
越是信念堅定的人，他的願力就越是強大。
越是去為願望而付出努力的人，他的願力就越是純粹。
所以，從那粗大的願力光柱就可以看出來，
營帳中的，大概就是新秩序實際上的傳道者了。
當初王昊和熒中下的種子，顯然已經在一些人內心發芽了。
沒有猶豫，王昊直接走向了中心營帳。
周圍一些路過的人，都友好的對著王昊微微點頭。
他們雖然不認識這個年輕人，但能出現在這裡，都是他們的『家人』。
面對這些友好的笑容，王昊也同樣回報以笑容。
走進中心營帳，
一個年輕的巫女坐在主位，溫和的看著眼前的難民：「伱有什麼問題嗎？」
難民低著頭：「我是最近才被救回來的，我有些疑惑…」
說到這裡，難民低著的頭更低了，他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年輕的男人輕輕點頭，目光中透露出超越年齡的沉穩與智慧。
「我明白了。」
「是因為戰火吞噬了家園，所以你有些迷茫，對嗎？」
他的聲音依舊溫和。
「是的，和泉先生，我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還能那麼樂觀，明明我們都是被戰爭波及的人，我…」難民出現了哭腔，聲音帶著哽咽。
名為和泉的年輕人溫和笑著：「你的疑惑，這裡許多人都有過，家園被戰火吞噬，親人生離死別，這樣的痛苦與迷茫，像是一場漫長而煎熬的黑夜。」
他停頓片刻，讓自己的話語緩緩滲入難民的心田：「但正因如此，我們更要成為那道穿破黑暗的光。」
他伸手指向營帳之外，那裡有些難民在工作，似乎是給新來的難民建立營帳。
「你看，他們在給你建立新的營帳，雖然不怎麼大，也可能不好看，但這是屬於我們的家。」
他繼續說道，
「是秩序給了我們方向，在這片廢墟上，我們用規則重建安全，用互助找回溫暖，用學習點亮希望。
每個人都是這個新家園的一塊基石，共同構建不再輕易倒塌的未來。」
「你的悲傷與痛苦，我理解，也感同身受。」
年輕男人的聲音溫柔而有力，
「但我們不能沉浸在這份痛苦中，人不能活在過去，應該活在未來。」
「所以我們把這份痛，轉化為重建的力量。」
說著，和泉先生伸出手，輕輕的撫摸在難民的右手：「願秩序庇佑你，使你不在迷茫，走出痛苦，重獲新生。」
難民終於抬起了頭，也讓周圍的人知道了他為什麼一直低著頭。
看得出來，他曾經也是一個俊秀的小伙子，
可如今，他的臉上，縱橫交錯著數十道傷痕，
他被摧毀的，不僅僅是家園，更有他自己。
這幅恐怖的樣貌……
如果有孩子在這裡，可能會被嚇哭。
「秩序…」
難民呢喃著。
和泉先生看著對方的臉，眼裡的溫和轉變為憐惜，但隨即重新化作溫和：「秩序不僅僅是外在的條條框框，它是內心的指南針，引導我們在迷茫中找到出路，讓我們的行動更有意義，讓生活再次充滿可能。」
「讓生活……充滿可能？」
難民再次呢喃，迷茫中帶著幾分渴望。
「是的，一切皆有可能，萬物運轉，皆有常序。」
和泉先生抬起手，在難民驚訝和惶恐的視線中，撫摸在他『恐怖』的臉上，
「這是無序的悲劇，所以它不應該存在，我們會重新建立秩序，就像…這樣…」
一點點鎏金色的光輝在和泉先生的手中亮起，溫和的力量在難民『恐怖』的臉上拂過，
縱橫交錯的傷疤如同遇上了天敵，一點點褪去。
而在營帳入口處。
王昊不禁挑了挑眉，這很顯然，是秩序的力量。
【WC，命途行者。】
【？？？？？？什麼情況？】
【什麼主角？這就踏上命途了？】
【好傢夥，王昊還沒有登上去呢，就已經有人開始拓寬秩序了。】
【6666666】
【……】
比王昊更驚訝的，是彈幕。
他們看見和泉先生手中泛起的鎏金色，瞬間就暴動了。
很顯然，他們比王昊更明白和泉先生是什麼情況。
「這是什麼情況？」
王昊在內心問道。
【他走上了秩序的道路，用自己的意志撬動了秩序的力量。】
【你是秩序的主，而他是秩序的追隨者。】
【如果有一天，他對秩序的理解超過了你，他就是秩序的主了。】
【不對，超越不了的，他做的一切，都在拓寬秩序的概念，而王昊是這個概念的主人，永遠壓他一頭。】
【如果有一天王昊隕落了，他倒是有機會繼承秩序。】
【相當於命途行者繼承星神的一切，這個概率不說沒有吧，只能說微乎其微了。】
【可不管怎麼說，這位可以算是你的眷屬了。】
【哈哈哈，應該說是強行成為你的眷屬了。】
【……】
彈幕們七嘴八舌的解釋了一通。
王昊也大概明白過來了。
秩序的力量終究和七元素是不一樣的。
在天理制定的秩序下，
凡人使用元素力，需要獲得神之眼，也就是元素大權的權柄碎屑。
而眼前這個和泉先生，他直接跳出了天理的秩序，完全擁抱了王昊的秩序，
而他的意志，或者說願望、願力，也達到了獲得神之眼的級別。
所以，秩序權柄主動接納了他，賜予了他使用秩序力量的權限。
就和元素大權主動分離碎屑一樣，本質是加強權柄的一種行為，
加上王昊本身就沒有完全掌控一切秩序，所以，王昊作為秩序主，也暫時無法控制這種事情。
不過，比起元素大權分離碎屑，秩序大權只是賜予權限，並沒有分離權柄。
而使用秩序的力量，將一切變得有序起來。
這概念本就可以用於治療，
修復臉上的傷疤，自然也就輕輕鬆鬆了。
想清楚了一切，王昊看向和泉的眼裡，就有了不一樣的神色。
好人啊，好工具人啊。
這人臉上就寫著幾個大字，上好的工具人。
當然，工具人是調侃的說法。
如果說的正式一點，或許可以稱之為牧首。
王昊思考的時候，
和泉已經撫平了難民臉上的傷疤：「你看，只要一切變得秩序起來，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難民激動的伸手撫摸著自己不在坎坷的臉龐，一絲熱淚流淌。
「謝，謝謝，謝謝您，謝謝…」
他已經激動的只能說出謝謝這兩個字了。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這個給你，歡迎加入我們。」
和泉先生拿出一個小本本，遞給難民，
「這是秩序的教義，如果感到迷茫的話，就看一看吧，加油，我們一定可以渡過難關的。」
難民伸手接過，
王昊瞥了一眼，
果然，就是之前在離島的時候，三郎用來傳教的小冊子。
看字跡，都是同一個人的。
估計就是這位和泉先生手寫的。
別人寫，就是單純的抄寫。
這位和泉先生寫，就是在溫習自己的理念，深入秩序的法則了。
「好的，好的，謝謝您，謝謝您。」
難民雙手接過，又是一陣感謝，然後才起身離去。
「下一位。」
和泉先生抬起頭，看向了門口的王昊，
王昊走過去，坐下。
和泉先生開口：「你有什麼問題嗎？」
【醫生我祖傳不孕不育，能治嗎？】
【肯定能治啊，不然你哪裡來的？】
【老師，如果魚越大，刺越多，那麼刺越多，肉越少，是不是代表魚越大，肉越少？】
【先生，昨天的明天是今天，那明天的今天是不是昨天？】
【你們弱智吧來的？】
【……】
王昊還沒有開口，彈幕就開始發癲了。
不理會他們，
王昊看著眼前溫和的男人：「我想詢問一下，在您看來，秩序是什麼？」
「嗯？」
和泉先生意外的看了王昊一眼，雖然他在這裡給難民們解答疑惑，但也從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
或許有人有過類似的疑惑，但都沒有直接問過。
而大部分人拿到他的小冊子後，就下意識的信了他寫的秩序。
王昊是第一個直接問他的人。
「不能解答嗎？」王昊又問道。
和泉先生搖搖頭：「您不是難民吧。」
「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我穿的好？」王昊挑了挑眉。
「不，因為難民不會問這個問題。」
和泉先生笑了笑，說道，
「在難民們看來，平平安安，安安穩穩，沒有戰爭的日子，就是秩序。」
「他們最大的困惑，是如何實現這個秩序。」
「所以，問出什麼是秩序的您，肯定不是難民。」
目光看著王昊，他的聲音依舊溫和，並沒有因為王昊不是難民而有什麼改變。
而他的解釋，也讓王昊微微點頭。
「很新奇的角度，是我忽略了。」
「我叫王昊，從璃月來，想看看這裡的新秩序。」
「你是這裡的頭領？」
王昊先是自我介紹了一下，沒有使用假身份。
實際上，熒在這裡說過王昊這個名字，
所以周圍有人側目過來，不過也沒有太激動，只是下意識的看一眼而已。
總不能叫王昊的，都是那位新秩序之主吧。
和泉先生也盯了王昊一眼，然後搖搖頭：「不，這裡沒有頭領，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我是他們的兄長，導師，家人，朋友。」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們不提倡嚴苛的階級，有的僅僅是不同職業的分工責任，比起頭領這個詞彙，我最多只是負責了一些統籌與開解上的工作。」
「所以，你覺得嚴苛的階級不夠秩序嗎？」王昊笑著問道。
這算是一個挑刺的問題。
但和泉先生並不生氣。
他沒有急著辯解，也沒有一口認下來，而是思考了一會，才開口道：
「秩序並非簡單通過階級的嚴苛來維持，真正的秩序應當是植根於人心的共識與尊重。
嚴苛的階級或許能在短期內帶來效率與穩定，但長期而言，它可能孕育不滿與叛逆。
我們追求的，是一種能讓每個人都能發聲，都能感到自己對社群有所貢獻的環境。
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秩序，更加穩固且充滿活力。」
當他的回答出來後，
王昊眼中的彈幕已經有人開始誇讚他了。
王昊也是微微點頭。
他問過很多人，詢問他們秩序是什麼。
有人從律法出發，有人從安定的環境出發，也有人從工作效率發出。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
王昊從不否認任何一種看法。
甚至是奧賽爾當初說秩序就是強權，王昊也沒有直接否認。
因為強權的秩序，也確實是秩序的一種。
而現在，
這位和泉先生回答的秩序，大概是從基層出發的一種秩序。
他的觀點中有兩個關鍵點，
一個是秩序的本質在於人心的共識與尊重，而非僅僅依靠嚴苛的階級制度。
另一個是從長遠的角度來看，一個包容個體聲音、促進成員貢獻感的環境更為重要。
當初在教令院，
西拉傑選擇了抹除個人意志，組建集群意識，構建如同蜂巢的集體社會。
這種社會秩序，個人的理念將被壓制到極限，甚至是直接抹除掉。
好處是社會的運行會非常高效。
如果心夠狠，完全抹殺個體的意志，那麼這個社會還會非常穩定，
因為集群首腦就是唯一的意志，自然是穩定的不得了。
可壞處也很明顯，集群首腦一旦出問題，整個社會就會崩塌。
而和泉先生的理念，
是每個人各司其職，不做嚴苛的階級劃分，給每個人都可以發聲的權利。
理想的運轉情況下，效率也不會很低，但肯定比不上集群，而且還是理想情況下，因為人和人直接的交流，通常不會非常理想和順暢。
這種社會秩序的好處就是和泉先生說的，充滿活力，每一個成員都充滿了無盡的未來。
可壞處也很明顯，一旦外部壓力消失，人就很難在社會中各司其職，就需要創造新的壓力。
而這種壓力，很可能是內部的，這樣就會導致這個體系出現bug，即利益糾紛，在這個bug面前，大家不會再親如兄弟姐妹了。
這是一種需要大家都無私才能完全實現的秩序。
理解了一部分和泉先生的理念，王昊再一次開口：「以人性的欲望，你覺得你的理念可以實現嗎？」
和泉先生再次用意外的眼神看了一眼王昊，終於出現一絲好奇：「能問出這樣的問題，您不會也是秩序之路上的踐行者吧。」
哪怕是現在，他也沒有懷疑王昊是秩序之主。
就像正常人都不會覺得自己眼前叫張百忍的中年男人是玉皇大帝。
當然，也是因為難民們對王昊了解的太少了。
上次降臨過來，王昊渾身鎏金籠罩，神聖不可侵犯，雖然被雷電將軍砍了一刀，但在難民眼裡，他依舊是神聖的。
而現在，王昊雖然穿的不錯，也很俊朗，卻收斂了那種神聖的味道。
氣質不對。
「唔，也可以說是吧，我確實在摸索秩序之道。」
王昊想了想，對和泉先生點點頭。
雖然位格已經恢復，但他對秩序的理解依舊淺薄，說是在摸索秩序之道，也沒有什麼問題。
和泉先生眼睛一亮：「太好了，我就知道不只有我能感受到那偉大的存在。」
【嘖嘖嘖，偉大的存在。】
【哈哈哈哈，偉大的王昊啊，請賜予我一個不用上班的工作。】
【星期一，是休息日；星期二，是休息日；星期三，是休息日；星期四，是休息日；星期五，是休息日；星期六，是休息日；星期日，是休息日！】
【嗚嗚嗚，周天哥，我的周天哥。】
【列車創的不是周天哥，是我的夢啊。】
【……】
彈幕又在鬧，還揶揄著王昊。
王昊倒是沒有什麼尷尬的，
因為他知道，和泉先生看見的，不一定是他，很可能是秩序的具現化。
王昊是秩序主，卻不是秩序。
所以，和泉看見的是秩序，不是王昊。
代入和泉的理念，那麼在他視角中，他看見的秩序，大概是這樣一個形象：
祂的氣質莊重而溫潤的，融合了堅定的原則與無微不至的關懷。
祂的姿態優雅，舉止中透露出不可動搖的穩定性，象徵著規則與結構的力量。
祂的眼神中飽含著理解和慈悲，願意聆聽每一個聲音，確保每個個體都能在既定的框架內找到自己的位置與價值。
祂不怒自威，卻也讓靠近者感受到安心與被尊重，既嚴謹有序，又充滿和諧與包容。
而這樣的形象，顯然不是王昊的。
這是秩序的其中一面。
和泉看見了秩序的這一面，所以他有了從基層出發建立秩序社會的理念。
看見了偉大存在的一角，他便忍不住向其靠近。
很難說是和泉的願力和意志撬動了秩序的力量，還是秩序的力量同化了和泉的心靈。
或許，是雙向奔赴吧。
「抱歉，有些激動了。」
和泉先生很快收斂的心緒，然後繼續回答王昊剛才的問題：「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建立我理想中的秩序世界，但我會去努力，讓我感到幸福的是我追尋秩序路上的風景，而不是那個終極的秩序。」
說著，這位一直溫和著的先生，忽然露出一絲慚愧：「畢竟，我只是這條路上的踐行者，而非秩序本身，理想中的秩序世界，或許只有那位偉大的存在可以做到吧。」
王昊微微沉默，
他感覺自己有些配不上這位先生的信任。
如何建立一個理想中的秩序世界，王昊自己也不明白。
還是那句話，作為秩序主的他，對秩序的理解依舊淺薄。
「感謝賜教。」
王昊真心誠意的道謝了一句，然後又問道，
「如果戰爭結束了，您有什麼打算嗎？」
頓了頓，王昊補充道：「新秩序的信仰畢竟異於稻妻，無論是鳴神的信仰，還是海祇大御神的信仰，都和你們…我們不同。」
他停頓了一下，將你們換成了我們。
而聽見王昊的問題，
和泉先生搖了搖頭：「戰爭結束前，這個問題其實都不用考慮。」
「戰爭不結束，我們便不會離開，戰爭結束後，我們才會去尋找新家園。」
他微微笑著：「提瓦特這麼大，總有我們的落腳處吧。」
「聽說風神是自由的，祂或許會接納我們。」
「據說岩神也離去了，或許璃月也會接納我們。」
「…哪怕七神的領域都不再接納我們，我也聽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提瓦特有無神的國度，或許，我們會去尋找那個國度，建立我們的國度吧。」
「這些都太早了，我們現在想做的，便是繼續傳播秩序，撬動更多的力量，直到像那位旅行者說的一樣，擁有扭轉將軍大人意志的力量。」
聽完他的話，王昊微微點頭：「原來是這樣嘛，我明白了。」
「和您的交流很愉快，作為報酬，我願意為你的理想出一份力。」
說著王昊起身，右手伸出，一抹鎏金色綻放。
「基於底層的秩序，理應擁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所以，我將向你分享【公證】之權，使你擁有明辨是非之能。」
「誠信者當受嘉獎，謊言者必受嚴懲。」
「希望你可以妥善使用這份權能。」
「也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您會有更多的見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