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等以後再給你吃下,慢慢的折磨你,但既然你這麼把控不住自己這張嘴,那我也不必留情了。」
葉流煙面無表情,低頭看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冷意。
白遠之一時不察,把藥咽了下去,頓時感覺一股刺痛,從喉嚨一直蔓延到胃部。
「你,你對本侯做了什麼?!我警告你,我現在還是你名義上的夫君。婦人妄圖毒害自己的丈夫,在我朝,那可是犯了殺頭的重罪。」
「我勸你還是冷靜一下,趕緊把解藥給我,否則你一人獲罪,勢必連累你整個葉家,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刺痛的感覺一晃而過,只是胃裡還有些火辣辣的疼。
白遠之知道葉流煙很懂醫術,現下又莫名吞下對方給的藥丸,他心裡不慌是不可能的。
他著急的想勸葉流煙心軟,可是每多說一句話,自己的聲音就越來越小,幾乎快到發不出聲音的程度。
「侯爺在說什麼呢,你和郡主都是有身份的人,我如何能得罪的了。這顆丸藥,是替侯爺排憂解難的。」
「難道你不覺得,你胃裡有灼燒的感覺後,被打的屁股就沒那麼疼了嗎?」
她這種幫忙的方式,真是前所未見。
白遠之恨的眼珠都快瞪出來了,只可惜嘴裡說話口齒不清,他只好用手無聲的比劃著名。
葉流煙淺笑一聲,慢慢坐在他床邊,拍著白遠之的肩膀,說道。
「你既然已經知道我是個大夫,那就該曉得,我能有成千上百種不露痕跡的方式,將你置於死地。」
「日後只要等我離了侯府,侯爺務必要日日警惕,讓人小心看管門戶,否則哪日突然喪了命,自己都無從知曉。」
重生一世回來,葉流煙勢必不會輕饒了白遠之跟沈月裳。
但她有大把正規的手段,可以將二人送上斷頭台,何必非得髒了自己的手呢。
所以這些話,前半句是真的,後半句,就只是她用來嚇唬白遠之的。
果然,發現葉流煙如此心狠,想殺人的話都說的格外輕描淡寫,就算陰狠如白遠之,也終於知道害怕了。
他身上止不住的顫抖,抖的自己還沒好的傷口,隱隱又有要裂開的跡象。
「你,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流煙,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的。流煙,我錯了,我也是一時昏了頭,才會去告葉家的狀。」
「所幸現在,葉家不也沒事兒嗎,你就別怪我了吧,乖乖把解藥給我,日後咱們還是能好好的過日子的,我定然不會真的休棄你。」
「葉流煙,你跑的倒快。知不知道這是誰的院子,本郡主定要好好的罰你,看你還敢亂闖!」
由於吃了啞藥,白遠之喉嚨發困難,他只能啞著嗓子,模糊不清的向葉流煙討饒。
也得虧他說話不清楚,否則,要是沈月裳闖進來,聽見他的這些話,恐怕更要氣的連房子都掀翻了。
踩著白遠之最後一句話闖進來的沈月裳,第一時間衝上前,把床邊的葉流煙拉了一個踉蹌。
白遠之見狀,連忙閉上了嘴巴,再不敢開口。
「你跑到這裡來,想幹什麼?不要以為侯爺現在病了,你就有趁虛而入的機會。侯爺永遠不會喜歡像你這樣低賤的女子。」
被拽的絆住了腳的葉流煙,悠悠的撇給她一個眼神,似是難以想到這世間,竟還有比前世的自己,更加只重情愛的女人。
「能夠沒有腦子,無憂無慮的活過這一生,你也算是很有運氣了。」
「還請郡主放心,早在他把你帶回來,逼著我接受的那一日,我就已經對他徹底放棄了。」
「今日只是小懲大戒,給侯爺送了點禮物,還請侯爺和郡主笑納。我就先告辭了。」
話音落地,出了氣候的葉流煙心情大好,跟沈月裳點了下頭後,便自個兒出去了。
她沒頭沒尾的,沒交代清楚,叫沈月裳十分納悶。
她一面安排人去阻攔葉流煙,一面抽身去關心白遠之的狀況。
只是白遠之講不出話來,他們兩個交流了許久,沈月裳才知道,葉流煙竟然是專門過來下藥的。
素來要什麼有什麼的沈月裳,實在接受不了被人三番四次的忤逆。
她心裡不痛快,又安排了大批人去找人家的麻煩。
可是又綠華和玉蕊護衛在前,再多的人也沖不進葉流煙的院子。
講又講不過,打又打不贏,沈月裳真是恨的牙根痒痒。
於是,顧不上當時天色已晚,她坐上馬車,就跑宮裡告狀去了。
至於留在院中的葉流煙,她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去。
之前頭腦不清的時候,她為了白遠之花出去大量嫁妝,現在自己手上,反倒沒剩下多少件了。
這也罷了,偏偏沈月裳的人還在門口不斷的騷擾,這叫人如何能休息好。
葉流煙煩悶的坐在窗前,托著腮幫子無奈的招手,叫玉蕊過來。
「外面吵成這個樣子,今晚肯定是不能睡了。玉蕊你先出去,讓咱們自家的酒樓,打掃出一間上房,過會我和綠華便過去。」
「咱們先湊合一夜,等東西裝上車之後,明日給王爺解過毒之後,咱們便可正式準備和離了。」
聞言,玉蕊笑著一點頭,腳步輕盈的便出門去。
「是!」
綠華則高興的一拍手,伺候著葉流煙換了身輕便好出行的衣服。
「太好了,小姐,咱們終於可以離開了。這個侯府,奴婢早就不想呆了,由著那個郡主,守著那無用的常寧侯去吧,咱們回家看老爺和夫人去。」
葉流煙被動的釋懷一笑,禁不住伸手點了點綠華的額頭。
由於進宮的時間太晚,宮門很快就鎖住了,沈月裳出不來,只好在宮裡湊合一夜。
守著院落的那些下人們,趁此機會也樂得偷懶,以至於葉流煙主僕幾人都出門了,他們都沒有發現。
次日,葉流煙坐在自家酒樓最高的房間裡梳妝。
她一推開窗,便遠遠的見著郡主的馬車,從宮裡匆匆的往侯府趕。
她微微一笑,等穿戴完畢後,便直奔沈慕北的府邸。
昨日,她雖然氣憤離開,卻還沒忘了囑咐張老大夫,把第二天要用的東西備下。
是以,今天一過來,沈慕北便已經準備就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