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嬋看了看,卻拉著蓮花離開。
蓮花不大情願地跟著秋嬋來到布坊,杜斌迎接出來,如今他得到秋嬋的提拔,做了布坊二把手。
「小主來了,王掌柜去錦繡閣了。」
交代了穆溫言的要求之後,秋嬋要了一個房間坐著便開始看帳本。
蓮花在旁邊坐立難安,終於忍不住說道:「小主,咱們應該抓住王妃的姦情告訴王爺,王爺肯定不能容忍的,到時候王妃身敗名裂,只能和離了!」
秋嬋從帳冊上抬起目光來道:「這不是王爺想要的結果。」
蓮花不管什麼結果,一屁股坐在秋嬋對面:「天底下沒有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紅杏出牆的,小主,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杜斌端著瓜果和茶進來,不想在門口聽到了蓮花激動的話,驚得茶杯在托盤之中滑動,茶水撒了出來。
秋嬋和蓮花都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蓮花連忙過來打開了門,見到杜斌匆忙離開的背影。
「小主,好像被杜斌聽到了!」
秋嬋對著蓮花嘆口氣:「你的聲音太大了,這裡也不是說這些事情的地方。」
蓮花也有幾分後悔,要立刻過去探聽杜斌的虛實。
「不必去,等他等會來了,我和他說。」
杜斌收拾好了重新端著過來,放下東西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
秋嬋將帳冊整理在一起,交給他:「沒問題。」
「是,我會告訴王掌柜的。」
「還有剛才聽到的話——」
秋嬋話還沒說完,杜斌就跪下了。
「小主恕罪,我真不是誠心要聽的!」
秋嬋微笑道:「起來,並不是要責怪你,而是要給你一個重任。」
杜斌聽得,腦子也靈活轉動著:「小主對小人有提拔知遇之恩,小人就是小主的人,無論什麼只管吩咐便是!」
秋嬋讓蓮花扶著杜斌起來。
「正是知道你忠心,才給你這個任務,你告假一段時間,去醉翁亭裡面偽裝住下,監視王妃的行動,將她的一舉一動都告訴我。」
杜斌聽得,渾身激動,抬起頭來答應著。
「小主放心,我一定辦好!」
秋嬋出現太頻繁總是要讓穆溫言懷疑的,還是讓杜斌去,只要偽裝一下,是看不出來的。
秋嬋將自己錢袋中的銀子全部遞給杜斌:「另外一個人很可能是定王,你千萬不要露出馬腳。」
聽得這話,杜斌頓時覺得任務嚴峻,神情嚴肅答應著,便下去了。
蓮花見秋嬋這樣安排,只當秋嬋有心要對付穆溫言,只是口頭上不說,便笑著不再提起,扶著秋嬋去往別家店鋪。
醉翁亭酒樓的雅間之中,穆溫言靠在定王懷中,仰頭望著定王,手中玩弄著定王鬆散下來的發。
「這次一定要想辦法將裴行淵弄下來,我可等不及要嫁給你了!」
定王捏了一把穆溫言的臉頰眯起雙眸道:「這件事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你好生盯住了裴行淵和他身邊的人,我會將這些話都告訴太子的!」
穆溫言輕笑:「你呀,是想要讓太子動手?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定王冷笑道:「這個太子不中用,等處置了裴行淵,我在慢慢對付太子,這個江山遲早都會落在本王手中,你就等著當皇后吧!」
穆溫言立刻翻身坐起,胸前軟肉晃動不止。
「皇后!」
「我見德妃的尊崇都夠羨慕了,若是當皇后······」
穆溫言只是幻想便容面放光。
定王眯起眸子盯了穆溫言一眼,勾起的唇角帶著幾分嘲諷,他伸手一把捏住穆溫言的胸前軟肉:「所以你現在得幫我!」
穆溫言嚶嚀一聲,再次和定王顛鸞倒鳳起來。
杜斌已經住進了醉翁亭,就選了定王和穆溫言幽會的雅間隔壁,將碗貼在牆壁上偷聽。
只聽得隔壁嬌喘不息,頓時漲紅了臉,這才相信王妃果然紅杏出牆了!
聽到對面發出開門聲,杜斌立刻開了門縫對著外面看去,果然看到一個華服少年從中走出,看衣著神態,應該便是定王。
在門口的時候,忽然一隻手從門中伸出來,抓住了定王的袖子往屋內扯,那紅色的蔻丹紅的指甲,格外顯眼。
「你可得讓太子保證,不對我們家造成影響!」
定王撫摸著那隻手笑著道:「自然,你最好也給府中透個氣,千萬不要一步踏錯,就站在了裴行淵那邊。」
「放心,父親我來說服!」
兩人依依不捨分別之後,杜斌才從房中出來,正好看到小二上來收拾房間,忙伸了個懶腰道:「我出去走走。」
小二自然是恭送出去:「客官若是想要在本店用餐的話,記得早些回來呢!」
杜斌點頭,慢慢溜達到了睿王府。
正好看到追風抱著裴行淵從馬車中下來,放在了輪椅上。
「難怪王妃要出去偷人了,畢竟王爺是個殘疾嘛!」
杜斌縮了頭在牆角站著,等到裴行淵進去之後,才託了門房去叫蓮花。
蓮花聽得是布坊的事情,當即就知道是杜斌來傳遞消息了。
裴行淵耳尖聽到外面的傳話,放下手中的碧玉盞問道:「誰在外面?」
蓮花只能進來說道:「店鋪中有些小事,奴婢這就去處理。」
說著轉身便出去了。
裴行淵看了眼秋嬋,見她從容坐著並不關心的樣子,便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店鋪中的事情。
秋嬋是不可能不關心店鋪中的事情的。
追風碰到裴行淵的眼神,立刻會意跟了出去。
這邊裴行淵將陛下恩賜的碧玉盞放在錦盒之中對著秋嬋道:「幫本王收起來吧。」
「奴知道了。」
「最近店鋪忙嗎?」
秋嬋抿唇一笑:「還是那樣的,事情都是要做著走的。倒是王爺最近忙了起來呢。」
裴行淵聽得抿唇笑道:「本王在陛下生日之前,設了一個局,目前都安排好了,就等著戲子全部入場呢。」
秋嬋聽得,轉過頭來看向裴行淵,探查著裴行淵眸中的深意,但是看不透。
「王爺是在給陛下準備禮物嗎?」
裴行淵勾起唇角,好看的側臉側向一邊,細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緩緩道:「茶杯,無論什麼樣子的都能喝,根本就沒必要弄什麼材質,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