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三生三世 32

  清允和東華倒是一臉坦蕩，都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東華收回了拉著清允的手，問面前戰戰兢兢的天君，明知故問，「你來是為了白淺的事情?」

  「帝君果然料事如神，我來確實為了白家，還有青丘四荒的分配問題，這該如何分?」

  東華聽完天君的話語，漫不經心的回答，「白家子沒犯太多錯，但其父竊取氣運，罪無可恕，就讓他們鎮守北荒吧。」

  天君猶豫，「可這白家因為白淺，一家子都被墨淵上神帶到了崑崙虛……」

  東華擰眉，對墨淵的態度他也琢磨不清，但他依舊吩咐身邊的重霖，「你去一趟墨淵上神的府邸，將白家一家子帶出來吧，還有那朵金色的蓮花。」

  重霖上仙聽命而去，中途被清允攔住，「重霖上仙，我去吧，你別去了。」

  重霖上仙看了一眼帝君，帝君沒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但看著帝君似笑非笑的眼神，重霖上仙瞬間悟了，「帝君，墨淵上神才從戰場浴血奮戰歸來，殺伐之氣一定有殘留，帝君可以與清允尊上一起去崑崙墟鎮壓。」

  清允擺手拒絕，「不必了。」

  東華挑眉，看向清允，清允也絲毫不慌的與他對視，「你若想看戲，這四海八荒包括人間戲文眾多，如今的情形不適合看戲。」

  東華眼中的情緒幾經變換，最終歸於平靜，他反問清允，「你又如何知道我想看戲?」

  清允搖頭，「我不知你想做什麼，但此次我若想將白淺帶出來，與墨淵必有一場大戰，你身為帝君，應當公允。」

  東華明白了清允的言下之意，可他忽然不甘心了，既然同樣是當初對抗父神的參與者，天道都可以，為什麼他不行！

  清允看著東華向來淡漠的臉色變來變去，她猜到了原因，輕移蓮步到了東華面前，「帝君與祂不一樣，祂因父神算計輪迴數次，如今心智尚不成熟，帝君何必與祂比?」

  東華不動聲色問面前的青衣女子，「那在你心裡，我與祂誰重要?」

  清允蹙眉，桃花眼中的詫異映入東華眼帘，東華暗中嘆息一聲，主動結束了話題，「算了，你去崑崙墟吧。」

  清允也鬆了一口氣，「後會有期。」

  東華知道這是她離開的訣別，但他阻止不了，正如天道自己也阻止不了。

  ————

  崑崙墟

  清允帶著天君到時，墨淵上神正於蓮花池旁等待，看到他們的身影墨淵毫不驚訝，他轉身負手而立，「你來了。」

  清允點頭，拾階而上到了金蓮面前，收回了屬於天道的氣運，繼而問墨淵，「你後悔嗎？」

  今日罕見穿了一身玄衣的墨淵冠發被高高束起，他在清允憐憫的眼神中搖頭，「無甚可悔。」

  清允嘆息一聲，「為什麼不解釋?」

  跟在後面當背景板的天君聽的雲裡霧裡，心中暗忖「解釋什麼?」

  墨淵看著清允收回氣運也沒阻止，他只是低喃道，「我確實有了私心。」

  清允將氣運遞給了隱身前來的天道，繼而看向墨淵，「墨淵上神，不要因為被四海八荒掛在畫上就以為你真的是畫中神。」

  墨淵點頭，「我明白。」

  但他的所作所為分明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