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允只能將話挑明,「你父親當初為了晉升,算計了祖緹和少綰,竊取了她們的氣運,可惜出了偏差,祖緹轉世重修,少綰的殘魂也活於世間,致使他晉升失敗,一魂殘魂留這株金蓮,一魄留狐帝識海中,其餘與天道爭奪權柄。」
「可規則及時逆轉輪迴,他便利用了什麼都不知道的你還有未誕世的弟弟,但你在一世又一世輪迴發現了某些真相,你想救你弟弟,所以你次次維護白淺,帶白淺回來就是為了提供這株金蓮的養分,我說的可對?」
墨淵毫不猶豫承認,「尊神說的半分不差,當初父神交於我金蓮時我確實不知真相,可一世又一世輪迴,我總會有些模糊片段,我的弟弟不該是神仙鬥法的棋子。」
清允反駁道,「可從一開始你弟弟就已經被卷進來了,始作俑者就是你的父親,你還不明白嗎?」
墨淵沉默,清允還想再說,天道出現阻止了清允,祂的顯現讓墨淵更加沉默,讓天君更加瑟瑟發抖。
天道開口就把天君嚇了半死,「墨淵,你就沒想過,若沒有清允尊神的到來,東華會照著父神的囑託將天族的大皇子妃樂胥引來這裡,投胎於其中,憑藉與你一樣的天資,之後這株金蓮會成為名正言順的天族正統繼承人,天族氣運會集中於他一身嗎!」
天君已經顧不得害怕了,他震驚的看向墨淵求證,「天族氣運集於一身!!!天族如今接掌四海八荒,而金蓮中有父神魂魄,不就等於四海八荒氣運集於父神一身!那裡還有我天族活路!」
墨淵沉默不語的表情讓天君心都涼了。
天君閉了閉眼睛,隨即面向天道跪下,「天道在上,我皓德自認上位以來雖有私心,但一切都是為了穩固天地共主地位。」
天道沒回應。
皓德咬牙再接再厲,「我雖戀慕權勢,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天族氣運被父神吸乾,所以皓德斗膽,請天道重新擇校天地共主。」
清允本來挺厭煩天君擰巴的性格的,可他上位以來也無大錯,所以她揮袖將天君扶了起來,「你放心,你所謂的父神早就沒了。」
天君正在震驚之中,聞言更震驚了。
而清允還將已經變成灰色的蓮花放到了天君面前,給了天君一點更大的震撼,「喏,金蓮已經枯萎了。」
天君尷尬的暗中搓了搓手,「這……」那我方才退位可以是玩笑嗎?
但他不敢問,清允看出來了,但她已經與天道暗中商議好了計劃,天地會孕育誕生新的天地共主。
而在此之前,清允和天道對視的一眼,讓天君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過,眼下處理白家的事情更重要,她看向天君示意,「天君可以先回去了,白家之後我會帶回天宮,屆時天君可以秉公處理。」
天君知道此時已經沒他的事情了,於是十分有眼色,「皓德告退。」
目送天君離開後,清允看向墨淵問,「你在天翼大戰時救白淺的那個徒弟如今情況如何?」
暫時定住令羽魂魄的墨淵眼中閃過傷痛,回應道,「不太好。」
清允扶額,她就知道,遇到白家還有父神相關的准沒好事。
而墨淵已經看出了清允雖然表面淡漠嘴毒,但本質卻是良善的,所以他行了一禮,「不知上神可有救治我弟子的丹藥,我可以拿一切來換。」
突然被請求清允下意識問道,「白淺也可以?」
墨淵毫不猶豫,「可。」
「行。」清允素手一翻,遞給了墨淵一顆氤氳著青霧的丹藥,「給你弟子服下就可。」
墨淵接過向清允道謝,「多謝,待此間事了,我會去人間歷練。」
清允點頭表示明白了,「隨你,我要帶走白家人。」
墨淵第一次沒阻攔,他只是頓了一下,回應了一個「好」字。
清允去了後殿拉走了一串狐狸,走前白淺哭的撕心裂肺,「師傅,你不要我了嗎?救救我!嚶嚶嚶嚶嚶……」我怎麼說不了話了。
後面的嚶嚶嚶……是清允嫌煩將白淺禁言了。
「……」可墨淵立於原地似乎毫無所覺,白淺眼睜睜看著她離師傅越來越遠,最終只剩眼中不斷變換的景色。
白淺自知此去是不歸路,不禁悲從中來,她竟然失去理智氣急敗壞的想撓清允的臉,直接被震怒的天道打的魂飛魄散。
清允阻止都來不及,周圍無形的氣運灑落,清允無奈看向旁邊的天道,「崽崽何必如此衝動,她身上還有氣運未收回。」
天道滿不在乎,「清清放心,我有分寸。」
說著將四散的氣運捏成了一個白色小圓球,將其淨化後投入了凡間,「就讓她成為未來天地共主誕世的養分吧。」
白家已經被清允順手禁言的狐狸眼中含淚,如果有聲音,肯定是哭聲一片
……
凌霄殿
被提前告知的天君早已於群臣在殿中屏氣凝神的等待,東華如昔日一樣坐於右下首旁聽……